石秀梅眼角悄悄撇过去,周婶果然一副理解的模样,也不像是刚刚警觉了。也就知道这是问话的好时机。
“她什么时候归家?”
周婶叹了口气:“她这几天都不在这里住,在城里忙生意。”她看了看周围:“这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不如进去喝杯茶吧。”
石秀梅和刘老头面面相觑,两人眼里先是惊讶然后都有喜悦之色。跟着周婶进门,周婶给他们倒了茶水,石秀梅和刘老头动都没有动,也就接过来。
周婶看他们这样急迫,还以为是十分挂女儿,因此坐下来跟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柳清菡开酒楼忙着生意,没有空回来,并说下次她带话让留情哈上门去找他们。
周婶说柳清菡开了酒楼,石秀梅和刘老头心里简直是欣喜如狂,这已经不是平常的殷实,开得起酒楼可见是很有有钱。
只不过他们还以为是柳清菡榜上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老爷之类的,并不知道是柳清菡自己开的。
“这位婶子,不妨告诉你说,那孩子恐怕是误会我们不要她了,若是你跟她说,一定不会同意上门。”石秀梅眼眸闪烁道:“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带我们上门去,我也好尽早放心。”
石秀梅这人也有几分小聪明,看周婶什么话都跟她说,可见是误会她是柳清菡的亲娘,她也不解释,反倒是故意装作十分想念的样子,看在刘家老头眼里,就是贤惠善良。
周婶迟疑了一下,想到柳清菡上次黯然的表情,也不想再提的样子,她就是告诉她,依她性子肯定是不肯上门的。
只是在她眼里这父母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也是连着筋脉,丢不得,娘家更是重要。她略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石秀梅的建议。
拿好东西,她是坐牛车回来的,石秀梅道:“周婶子,上来坐我们的车。”尽管她十分嫌弃,但是事情迫于眉睫,刘家急需一大笔的钱财来填补之前的漏洞。
因此她十分热情拉周婶上来坐。
“可是这牛车,到时候……”
“还请周婶子理解我,我们实在是想二姐,找了好几年,等了这么多年。”石秀梅又要哭的样子。
周婶只好跟着他们上马车,一时有些新鲜,想着柳清菡原来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石秀梅在一路也是打着关心女儿的旗号套周婶的话,再知道柳清菡之前摆摊赚了很多钱,现在又开酒楼,眼眸闪过狡诈之色。
下了马车,石秀梅和刘老头抬头看酒楼,外面牌匾看上去也是十分气派,进门东张西望,看见食客这么多,而且酒楼的布局设施无一不精致,看的是十分动心,脸上的喜色洋溢满脸,眼眸贪婪之色越是浓重。
刘老头和石秀梅两个交换一个眼神。看周婶去叫人。
“老爷,你说刘二姐会认我们?”石秀梅担忧道。
“秀梅,你担什么心,我是她亲爹,敢不认她自己亲爹?”刘老头安抚她,瞧了瞧四周:“这酒楼到是不错。”
两人看了看一楼喧闹不止,自认为身份高贵,不能与这些粗人一起,两人想着待会儿可要跟刘二姐说,去上面的雅间。
柳清菡昨晚忙了大半宿,早上起不来,只好偷懒,这会儿子刚刚洗漱。她以前是个夜猫子,哎,只可惜没有网不然她的作息还是很难正常,顿时怅惘之色。
“凊菡呐,你快出来。”跨进院外的周婶喊道。
“怎么了?”看周婶走的急匆匆的,穿着亵衣的柳清菡打开房门。
“小祖宗耶,你怎么刚刚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快点穿好衣服。”
柳清菡一派清闲倚在床上打哈欠:“难道是前头有什么大事?若是没有,我还想要再歇一歇。”闭上眼睛。
“自然有出了大事。”周婶忙道:“你爹妈来找你了。”
柳清菡轻笑一阵,正想说笑,陡然听见爹妈二字醒了神,水润的眼眸睁开。好好坐起来。
疑惑问道:“周婶,什么爹妈?”
“就是镇东头刘员外家,他们来寻你了,你还不收拾好,出去跟他们见面。”周婶解释道,帮她拿了衣柜里的衣服出来。
“他们怎么会来?”柳清菡脸上并无高兴,周婶还以为她怨着亲爹妈。
“你这傻孩子,不要意气用事,我听你爹妈说了,你们之间有误会,这亲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脉,更何况这误会解开就是了。”周婶劝道。
“周婶,我可没有把我卖进青楼的亲爹妈。”柳清菡淡淡道,周婶一愣。
“这是……误会吧?”周婶不可置信。
“我亲娘早就被他们逼死了,何来的亲妈?常人道,有了后妈才有后爹,但是我这亲爹可不同于他人。”柳清菡眼眸沉沉:“嫌弃我是女孩子,隔三差五打骂,好几次差点就熬不过去了,有这样往死里打女儿的亲爹吗?”
周婶哑口无言,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带给柳清菡巨大的麻烦。
“我去赶他们走。”周婶气愤的脸色通红。
柳清菡却拦着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她轻轻勾勒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完全没有入了她的眼底。
刘老头和石秀梅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周婶回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更是觉得是刘二姐故意作弄他们。
“老爷我们去楼上吧。”石秀梅觉得有些饿了,李老头也有些饥肠辘辘。两人挑了最好的包间,在三楼又点了一大堆的食物。
本来他们家里做生意失败不该如此奢侈。
只是两人都觉得是自己闺女家的酒楼可不就是自己家酒楼,点起来丝毫没有节制,更是要这要那的。那些伙计看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被使唤的团团转。
又因为他们的衣着还是很鲜亮不敢轻易得罪,并且是周婶带来的人,更是敬如上宾。
“刚刚周婶带来的两人呢?”柳清菡问大厅的伙计。
“掌柜的,那两人在三楼包间。”伙计弯腰恭敬道。
“带我去找他们。”柳清菡面无表情道。
随着伙计带路,柳清菡站在包间外,听见里面,一阵呵斥声。
“这茶太凉了!你到给猪喝的?到底懂不懂倒茶,给我来上好的铁观音。”刘老头粗嘎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简直就是像是一把钥匙,打开柳清菡脑袋不堪回首的记忆,当然并不是她的记忆,是刘二姐的记忆。无休止的虐打和怒骂声贯穿了刘二姐悲剧的一生。
刘二姐的娘叫于安香,是里面刘老头的原配妻子。生性温柔贤惠,模样长得也是一等一的的出挑。家里是寻常农家,有几亩地,父母是老实巴交的种地农民。
而刘老头做棺材本生意起家,家里殷实,小有家产,在当地也勉强称得上员外,瞧见了于安香一眼,惊为天人,立马遣冰人上门求亲。
冰人吹的是天花乱坠的,主要是说刘员外家里十分殷实,这在当地一个员外求娶一个农家女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冰人把这员外说的是地上无天上有的俊才。其实这刘老头除了有钱,生的矮小,相貌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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