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时候的事故而落下的后遗症还明显可见,所以腿脚并不是十分的利索,但他仿佛又不想让人看见他是个跛脚的,所以宁愿走得慢一点也不愿意一跛一跛的,更不愿意拄着拐杖或者让下人扶着他走。
听清河郡王十分的喜欢骑马,因为往马上一骑,别人便看不出来别人的腿有问题,而且还显得他十分英姿飒爽。姜钰还听闻,有位画师给他画了一副骑马狩猎的画像,将画像上的他画得英姿非凡勇猛无比,最后这个画师得了他千两黄金的赏赐,而他则把画裱起来就挂在了他藩地王府的书房里,任谁来拜访他都要领着人去欣赏一番这幅画。
从这些方面来,清河郡王时候被崔安吓得摔下来摔坏了腿,的确是给清河郡王留下了十分沉重的阴影,所以从这个方面来,他多恨崔安和崔家都不觉得过。
两人既然在宣清殿门口碰上,自然要打一声招呼。不过姜钰跟清河王没有什么交情,两厢见个礼也就各自离开了。
倒是姜钰后来听,清河郡王在宣清殿见过宇文烺出来之后心情十分的神清气爽红光满面。后来就三天两头一天两次的骑着马故意在宁国公府前路过,而且一到宁国公府的门口就让人放鞭炮和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幸灾乐祸的一般,很将宁国公府的人气了个半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清河郡王回京之后,紧接着第二个到达京畿的是齐王宇文炯。
第二百二十二章 齐王回京
齐王宇文炯回京的时候十分的张扬,实在是因为他低调不了。
随他一起入京的,除了齐王府的人之外,还有十几口的大箱子,被放在六辆大马车里。听说那大马车经过的时候,轮子将地上的土都压出了深深的一条凹痕,所以人人都在猜测,齐王带回来的那十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金银财宝。
姜钰却觉得还要再加上一条,里面装着的应该是齐王准备在京畿联络走动的银子。
太后和崔家在朝堂上最近被宇文烺压制得有些狠,齐王一个藩王离京三四年,就算再朝堂有点根基也十分的有限,靠的还是在京畿的太后和崔家。所以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金银财宝虽然很俗气,但有时候就是很能收买人心。
而宇文炯这样大大咧咧的就将十几口的箱子直接跟着自己进京来,这样的不低调和不介意宇文烺知道,也不知道是觉得根本瞒不过宇文烺所以索性这样大大方方的来,还是根本不惧让宇文烺发现。
宇文炯进京之后,第一时间也是递折子进宫。但他进宫来第一见的却不是皇帝,而是崔太后。
宇文炯这个人姜钰自然不会是没有见过的,不过那都是在宇文烺未登基之前宇文炯未就藩之前了,那时候齐王也不过十三四岁,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
印象中的宇文炯长得像崔太后多些,确切的来说,他长得像崔家的人而不像是宇文家的人。不过三四年过去了,宇文炯的模样性情有没有改变,这又是不得而知了。
姜钰最近躲着崔太后,宇文炯进宫的时候她自然也没撞见,所以是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个什么模样的。
不过姜钰后面倒是听说,宇文炯一进景安宫的大门,直接扑到崔太后的病床上,与正在养病的崔太后抱着相拥而泣,很是一番“母后”“儿啊”的抱头痛哭。
恰巧宇文烺也在景安宫,他在景安宫给太后侍疾。最近这些日子,宇文烺不是自己亲自就是让后宫的宫妃轮流着给太后侍疾,但结果就是越侍越疾——从这个方面来说,可见宇文烺和后宫的这些宫妃们是不怎么知道照顾病人的。
崔太后和宇文炯抱头痛哭的时候,宇文烺坐在一旁,也很是面做感动的含笑点着头。
宇文炯见太后如今病倒在床,倒是有些愤怒,忍不住道:“前几日儿臣得了母后的信还说母后身体好好的,怎么不过几日,母后就病成了如此模样。几年不见,母后也老了许多,是不是宫里的宫人根本没有好好照顾母后。”
说崔太后老了许多这话绝对不算是虚话,宇文烺登基的这些年,绝对是崔太后老得最快的几年,每天都要跟宇文烺斗智斗狠,还忍受越老越严重的头风病的折磨,不老才怪了。
但是此时宇文炯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却是想要指桑骂槐的指责宇文烺不孝,崔太后怎么说也是宇文烺的嫡母,大周以孝治天下,宇文烺这个皇帝更需要以身作则。当如今让太后病倒,让太后不过几年时间就老得这么快,不就是宇文烺这个皇帝没有照顾好太后,或者更甚点说,是宇文烺故意给崔太后委屈受。
宇文烺听着倒是半点的不生气,倒是很是叹息了一声,倒像是跟宇文炯好声好气的解释道:“还不是让崔家给闹的,崔家这些年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真是让太后操碎了心。前些日子崔冕打了浔阳,就已经气得崔太后差点病倒,这次崔安更甚,在宫里明目张胆的轻薄成王妃,差点逼得成王妃要上吊,太后可不就被气得病倒了。朕实在是希望,这次重罚了崔安之后能让崔家长点记性,也让太后少操点心,这样太后的病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宇文炯:“……”
然后宇文炯就不说话了,实在是因为他辩驳不了。但崔太后现在如今这样,究竟是被崔家气的还是宇文烺气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宇文炯这一进宫却比清河郡王呆得都要久一些,出了宫之后,瞬间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崔家。
紫宸宫里,姜钰倒是跟宇文烺讨论了起来,道:“也不知道齐王带回来的那十几口箱子装的都是什么宝贝,你说那不会是他齐王府所有的家底吧?而且他带这么多宝贝进京究竟想干嘛呢?”随随便便就是十几口箱子的宝贝,真是好生令人羡慕啊。
宇文烺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崔家几十年的家底,在家业上崔玫也经营有方,而崔家的产出有三分之一都进了齐王府。更何况齐王在藩地这些年结交商贾,私下也得到许多商贾的财物鼎助,齐王府的家底可没你想的这么薄。至于带这么多金银财宝想做什么,就算不能收买人心,离间一下朕与朝臣的人心却也是不错的。”
姜钰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齐王的目的第一还是收买人心,第二收买不了人心的时候就用来离间宇文烺和朝臣。
姜钰又道:“他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拖着箱子进京,一点都不避着人,也不怕皇上把他的东西全都黑了。”
宇文烺呵了一声,道:“他就算偷偷摸摸的带进京来,难道朕就不会黑了。”偷偷摸摸的让人带着进京,反而容易被黑了都没地方说理起来。相比起来,还不如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进京来,他这个皇帝总不好去抢皇弟的东西。
姜钰却听到了另外一个意思,道:“你还真准备把人家的东西黑了?你的心可真够黑的。”
宇文烺呵呵呵道:“你心不黑。”
姜钰面不改色的道:“对,我心也黑。所以你将东西黑了之后分我一半吧。或者我们四六分成我也是不介意的,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三七分,二八分是底线了不能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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