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戏一般的宇文烺终于再次话了,道:“好了,都不许再了,好好的家宴闹成如此,成何体统,都不想好好用膳了是吗。”完对身后的万得意道:“万得意,给太后敬菜,给各位王爷和公主赏菜。”意思很明显,各自都把嘴巴堵上不许再了。
万得意道了一声是,然后对外面的捧膳的宫人大声传喊:“给太后娘娘敬菜,给宁王殿下、临王殿下、宁王殿下、清河王殿下、寿山大长公主殿下、浔阳长公主殿下赏菜。”
赏赐的份例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每一人赏赐的都各不相同。捧着赏菜的宫人们鱼贯而入,纷纷各自端至各位宗亲面前。
一直冷眼旁观崔太后和齐王吃瘪的清河郡王这时候忍不住多嘴了,道:“二哥是怜护浔阳妹妹这才对崔冕和崔家不满,崔家是太后的娘家,太后维护一二也是人之常情,二哥和太后都没有错。要臣弟呀,来去都是崔冕的错,不仅伤了浔阳,还令天家骨肉生分。”
崔太后和齐王将目光望向了清河郡王,清河郡王倒是没有“我很多事”的自觉。宇文烺没有评判他的话的对错,而是对万得意道:“万得意,再给清河郡王赏一道菜。”
万得意道了一声是,然后又指挥着宫人赏菜。
后宫的一众宫妃倒是都默默低着头用膳不话,连皇后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这时候实在不是她能插得了嘴的时候。
不过大家以为宫宴在宇文烺赏菜之后就能风平浪静了吗?显然大家都想得太美好了。
酒过三巡,先由宁王起头,一个个敬过宇文烺和太后,再不吝的献上一些赞美之词。再然后,宇文烆一边挑着自己席上的一碟花生米吃,一边又怼上了宇文烺,笑着道:“这宫里看起来人多,但这么多年了竟也没个孩子,这就多少都显得有些冷清了。皇上,子嗣大事,事涉皇室传承和江山社稷,皇上,你准备什么时候给皇家添个太子啊?”
那碟花生米正是宇文烺给宇文烆的赏菜,也不知宇文烺是不是故意的,他给别人的赏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珍肴,偏到了宇文烆这里就只是一碟花生米。但是宇文烆却十分给面子,宴席上别的菜几乎都没吃,就尽着吃这一碟花生米了。
宇文烺听着宇文烆的话却有些黑了脸,道:“子嗣之事,朕不着急。”
宇文烆道:“不着急?”着越发笑了笑,道:“别让臣这个当哥哥的提醒皇上,皇上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普通人家这个年纪都该儿女成群了,更别皇上是担负江山社稷的君王。”
宇文烺呵道:“临王倒是挺替朕操心。”
宇文烆道:“这是自然,臣也是姓宇文的,自然要操心宇文家的江山传承。”着又道:“正好臣最近又添了个大胖儿子,臣的儿子多,要不过继一个给皇上?”
宇文烺:“……”
姜钰:“……”也就宇文烆敢当着宇文烺的面这样的话,要不是姜钰以前跟宇文烆不对付,她都真想给宇文烆点一个赞。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主子(收藏2800加更)
浔阳长公主一见这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笑着缓和道:“看二哥说的,您要是真将小侄儿过继出去,您舍得吗?就是您舍得,嫂子也必然是舍不得的。且皇兄正值壮年,宫里的宫妃们也身体健康正值生育之龄,说不定明年贵妃娘娘或别的哪位娘娘就给皇兄添个小皇子了。”
宇文烆呵笑道:“臣就是担心,皇上到了明年也未有子嗣所出。到时候不止臣,就是文武百官也该操心皇室子嗣的问题了。”
宇文烺也哼道:“你那些儿子还是自己养着吧,朕就不必临王操心了,最迟明年朕会让你看到宫里有孩子出生。”
宇文烆笑道:“但愿如皇上所言。”说着又得意洋洋的笑道:“看来臣还是要加把劲儿再多生几个儿子,要是再过几年皇上还是没有皇子,臣也好多给皇上过继两个儿子。”
说着想到什么,又道:“哦,对了,听说皇上找了个高人在这宫里弄了座太澹神宫让人住在里面做了国师,正好臣也想见见这位国师是不是真像传言中的神通广大。皇上不如给臣一个体面,将这位国师请出来让臣见见。顺便帮臣算算,臣的儿子以后会不会过继给皇上。”
这话说得就有些狠了,多少是有些见不得皇帝能生出儿子的意思。
宇文烺撇了宇文烆一眼,道:“朕看临王应该先算算你那些儿子能不能平安成人,和你的寿命能有几何更实际一点。”
这么狠的话,宇文烆听着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是笑着道:“也成,就让国师算算臣究竟能活几年。”
浔阳长公主捏了一把汗,只觉得这顿宫宴真的是她吃过的最辛苦的宫宴。然后看着两个兄长争锋相对,又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二哥和皇兄老是说这些话做什么呀,这菜再不吃都要凉了。”
说着先夹了桌上的一盘喜鹊登梅夹了一块吃了一口,又道:“还是宫里的厨子手艺好,这道喜鹊登梅做得真好,臣妹府里的厨子就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喜鹊登梅这道菜名字取得好听,但实际上就是一道普通的菜,用烧鹅脯、鸡脯肉、火腿、莴笋、冬菇、萝卜条等拼成喜鹊登梅的一个图案,一般出现在宴会当中,图的是一个名字喜庆和寓意好。
浔阳长公主自然也不是真的就觉得这菜好吃,不过就是为了岔开宇文烺和宇文烆兄弟二人的争锋相对。
宇文烺和宇文烆倒算给浔阳长公主面子,没有再说什么了,各自低头夹了一块喜鹊登梅上的冬菇和鸡脯肉吃了一口,道:“的确好吃。”
然后宫宴上的波涛汹涌总算告一段落了,暂时的和谐了一下,清河郡王和浔阳长公主等人会时不时的给宇文烺敬酒,甚至连宇文烆也会站起来敬杯,只是宇文烆敬酒的时候总会故意笑着拿话隐晦的贬宇文烺两句让画风时不时的紧张一下。而宇文烺则会时不时的赏菜劝菜,对于宇文烆的挑衅以其人之道还之。
姜钰看了这好半天的戏,最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悄悄凑近宇文烺的身边,小声跟他道:“臣妾发现,皇上和临王感情不好,但性子却最像。”然她这话结果却让宇文烺冷冷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姜钰耸了耸肩,闭嘴了。她明白人都是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跟自己讨厌的人像的,所以她原谅他对她的白眼。
然后酒继续的喝着,饭菜继续的用着,偶尔再有一点小波澜,但却没有不欢而散。宇文烆今日喝的酒最多,最后大约是有些醉了,突然站起来对宇文烺道要出去站站醒醒酒。
姜钰十分怀疑宇文烺现在对宇文烆也想来一个眼不见为净,所以居然挥了挥手同意了。
宇文烆走后不久,这边崔太后倒是跟寿山大长公主扯起话来了,道:“……哀家记得大长公主的长孙翻了年就十三岁了吧,该是考虑亲事的年纪了。前几日长平侯夫人进宫来探望哀家时,说起自己的长女也正好到了婚配之龄。你们两家正好门户相对,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正是天作之合,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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