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香囊荷包啦,独一无二的香囊荷包!”席宴清笑着也帮忙喊起来,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过来看。
“小兄弟,这香囊怎么卖?”来了一位带着小妹妹的大兄弟!穿的衣料子可不错!
“这个四文。”没有立体绣,上面绣的是梅花。罗非问:“是您用么?”
“不是。是给我妹妹的。”这位客人倒是很痛快,说着话就取出四文钱来,“给我来个这个吧。”
“好的好的。”罗非心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开张啦!哦哦,我要控制住我的面部表情!叮!罗小影帝上线!
“谢谢大哥。”小女孩四五岁,长得十分甜美可爱,一笑还有俩酒窝。她拿了香囊笑得极甜,把罗非弄得心情更好了。
“不客气,你个小活祖宗。”大兄弟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尖,抱起她来就走了。
见客人一走,罗非顿时抑制不住喜悦地看着席宴清:“清哥清哥!卖了卖了!哎哟,终于开张了!”
席宴清笑说:“路上不就告诉你了不愁卖。你手艺这么好,人都是长眼睛的。再说谁过个节还不图个喜气?”
罗非心想,也对!
那也忍不住高兴啊!
卖了四文钱,就相当于他能赚两文钱呢!而且他刚卖的这种他一天能做好几个!
罗非觉得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下一秒,他更加大声喊:“卖香囊荷包啦!独一无二的香囊荷包!驱虫辟邪过端午节!卖香囊荷包啦……”
emmmmmmmmmmmm……
好像刚才高兴太早了。
罗非喊得嗓子都要哑了,也没再来第二个人买。倒是有些来问的,可一问了价钱之后就走了。
好不容易又来一个,也是买了个最便宜最小的。两文钱,罗非能剩个一文还不到呢,可就这还被收税的人给收走了。一共卖了俩香囊,人家还收了一文钱的税!搞什么鬼?!
席宴清时而帮罗非喊,同时也没忘观察来来回回的人。这早市集上多数都是来买菜买早点的,卖鱼卖肉卖馒头包子的生意不错,但是其他的就不太好了。或许选这么个地方本身就不对。
罗非有些气馁,看着铺了一地的香囊和荷包,隐约又有些焦躁。
席宴清给罗非拿了水:“先别急,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和耐心。不如咱俩换个词儿吧?”席宴清跟罗非说好之后扬声喊:“走过路过看一看,卖香囊荷包,小的只要一文钱,送亲朋好友驱虫辟邪过好节,卖香囊荷包……”
“大兄弟,请问这香囊多少钱?”这回来个带弟弟的大哥哥!这位穿着月白色的长袍,长得清秀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香囊五文钱。”罗非指着秀了如意的天青色香囊说。
“这荷包呢?”
“这个要稍贵点,十文。”主要是荷包用料多,而且面积大,绣的图也大,费的工时就多。
“便宜点可以吗?我想买一个香囊,再买个荷包。”来人一边抚摸着弟弟的头发一边说。
“收您十三文吧。”罗非觉得这人比较合眼缘,莫名的。
“好,那我就要这两个。”男人把钱递过来了。
“爹爹,我想吃糖饼……”这时那孩子摇着男人的手说,“爹爹买。”
“好好,爹爹给你买。”男人宠溺地笑。
“思源?!思源!”远处传来一道透着十足焦急的叫声,“思源?常乐?”
“父亲,我们在这里!”小孩拿着香囊向声音来源处望过去。罗非和席宴清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人见到一大一小,长长松口气:“你们可真是差点吓死我,买只烧鸡的功夫就不见了。”
“刚刚有跟你说的啊。”应该叫作思源的男人有些无奈地笑说,“怕是你又想着旁的没听见。”
“啊,刚是在想给你买五香的还是原的呢。”男人笑笑,“你买的什么?”
“买了香囊和荷包。快过端午节了,应应节气。只叹我右手不方便,不然倒是想亲手做了给你和常乐戴。”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陪陪我和常乐。香囊嘛,买了就有了。”男人转过头来,“小兄弟,有劳你再为我们挑一个,给我夫人用的。要最好看的!”
“那不如就来个一样的吧?”刚才孩子的爹挑了个白色绣青竹的。就是罗非想过文人会喜欢的那款。这款一共三个,款式简单但是看着确实好看。
男人同意了,又给了罗非五文钱。罗非还回去一文,就听那叫思源的男人对他道谢。
就这么又卖了两个香囊一个荷包,罗非拿着钱,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居然是父子啊,还以为是兄弟呢。”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想,主要是他乍一看的时候没看到客人手上有梅花,所以他也没以为那位会和他一样是个小哥。但后来他发现那人的右手手上有疤,该有花的位置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这样?”席宴清似有些渴望地问。
“应该……可能……”罗非本来想说不会吧?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有孩子的模样。不过当他看到席宴清羡慕的目光时突然鬼使神差地想到席宴清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隐约感觉席宴清或许会比其他人更想要拥有这样的亲缘羁绊。于是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他想,可能以后他们像那三口人,也挺好的。
如果无意外的话,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最终就会成为那样。
当然,有没有人家那么富裕就不好说了……
罗非想了想,继续叫卖起来,这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和席宴清以后还会跟这一家三口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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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辰时,早集市就要散,罗非点了一下,这一早上他一共卖出去六个香囊和一个荷包,去掉给人家便宜的钱,他一共收到手二十五文,去掉成本大概能剩下一半的样子。如果每天能赚到这么多,一个月能有三百多文呢,就算分了该给韩旭的一半,那一个月也还有一百多文!
这不比一个力工赚得还多?!
罗非数了好几遍自己的人生第一桶金,把布包背上之后搂住席宴清:“清哥走!我请你吃豆花!”
席宴清本来就想着给罗非买点吃的,这一听哪可能拒绝,直接往卖豆花的小铺子去了。小两口一人吃了一碗豆花之后又跑了趟隔街的药材铺。席宴清跟铺子里的老掌柜谈了一会儿,掌柜的最后把附子跟龙胆草留下了,给了席宴清十五文钱。席宴清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龙胆草居然挺值钱。听掌柜的意思,这个东西在当地也并不多见。如果不是因为他眼生,只怕他拿那一把就不止十五文了。
附子倒是没什么稀罕,所以席宴清也就直接留给药铺掌柜了,只当是混个脸熟。反正不管怎么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十五文也不少。而由此可见,这年月病了之后掏空家底儿一点不稀奇,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保险这一说,看病全得自个儿掏腰包。自个儿掏腰包就自个儿掏腰包吧,药材还死贵。因为这里种植药材的很少,可种植的种类更是有限,药材大部分都还是野生的,药铺子里除了平日从药材商那购买,剩下的基本就是对外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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