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清瞄了罗非一眼,见罗非毛已经有点要炸起来,笑问骆勇:“你说的那个小江是个小哥?”
骆勇说:“是啊。我看他手上有梅花,颜色还挺鲜艳的。”
席宴清又问:“那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
骆勇说:“大双眼皮儿,头发到这……”骆勇指指自己腰,“挺白净,就是壮。”
罗非死死咬着饼,简直要气哭!这不就是江白宁跟罗茹么!妈的你个骆勇!居然帮江白宁坑我妹!
还有!居然害小爷赌输了!
罗非顿觉手里的饼噎得慌。他喝了半碗水拍拍胸腔:“我吃饱了,你俩慢慢吃!”
骆勇看出气氛不太对头,小声问席宴清:“席哥,我方才是不是说错啥了?怎的齐哥吃这么少?”
席宴清瞄瞄屋里头,用不大不小,罗非肯定能听到的声音说:“没事,他晚上还得吃一顿呢。”
骆勇“哦”一声,而屋里的罗非则差点跳出来掐死骆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敢害他输!特么的好歹缓几天也行啊!昨天堵的,今天就输!
骆勇有心再问问席宴清关于江白宁的事,但是总觉得罗非刚才似乎不太高兴,于是他也没久留,跟席宴清又谈了谈盖房子的事之后便回去了。
梁家老两口还没睡,听到门声问骆勇吃过没,骆勇说吃了,见梁大夫在那配药,便问他:“梁伯,咱村子里有个姓江的小哥您可识得?”
“识得啊,江同家有一个不是?”梁大夫说,“叫啥名儿来着老伴儿?”
“江白宁。”梁许氏说,“不过这娃名声可不大好,骆小子你且得离他远着些,可别惹了一身腥。”
“名声不好?”骆勇心说我没听我席哥说啊,“咋个名声不好?”
“他先前成过亲,跟咱村里的张秀才。后来他又跟张秀才的堂哥好上了。哎哟,闹得张秀才把他休回了家。”梁许氏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及,有啥说啥,“那张胜,就是张秀才的堂哥,说是一早就把这江白宁放心里了,可江白宁被休回去他也没敢娶。”
“哼,不敢娶就对了。那样个不知羞的玩意儿谁敢要?”梁大夫一向看不惯那些成了亲还不检点的,“张胜要真敢要,他爹娘还不给他气死?我前儿个听说张胜他娘又躺炕上了,说是头疼,好像江同找媒人给张胜说一个,张胜死活不干。反正骆小子你就别与那江白宁走近了,免得再传出难听的话来。他倒是不怕,可你还清白小伙一个呐。”
“知道了梁伯。”骆勇又问:“那咱村里是不是还有个长得特别壮的姑娘家?个儿也高得都差不哩快赶上一般人家的小伙子了,长得挺白净的,大眼睛。”
“哟,你说的别不是罗三宝吧?”梁许氏想了想,“咱村里是有几个壮姑娘,可长得白净的就罗三宝一个。”
“罗三宝?”那不是……那不是罗非的妹妹吗?!
“不就罗非他妹嘛,你先前一直没见过?”梁许氏想想,“可也是,你这些日子往席小子那跑得勤勤,怕是三宝她娘不让她去了,你不识得她倒也不怪。”
“她……”骆勇无语。那就是罗非的妹妹?!可是跟罗非长得不像啊!
“咋的了?你今儿见过她?”梁许氏说,“那可是个好姑娘,能干,干事可麻利。就是长得壮了点儿。”
“倒是挺壮。”何止是壮,人也挺凶的。而且就算江白宁不检点,可又跟罗三宝有啥关系呢?
骆勇有心再问问,但梁许氏却打哈欠了。骆勇回屋的时候心想,他现在总算知道为啥之前罗非好像不高兴了,敢情人家当时就听出来那是罗三宝跟江白宁吧?!
啧啧啧,骆勇啊骆勇,你席哥两口子待你似亲兄弟,你倒好,欺负人家妹子。这下看你还有脸去找席哥跟齐哥,这会儿齐哥肯定生气呢。
罗非是生气,但是他的气性没那么长,而且上了炕就得还彩头了,还有功夫生气吗?!
给席宴清咬都咬没脾气了!
罗非眼圈都红了,可怜巴巴看着席宴清。
席宴清看他这副样子,体内的火蹭蹭长,能放了他安生睡觉才是奇怪了,差点儿就折腾到天亮。
罗非第二天是彻底起不来了,席宴清下地的时候他还睡着呢,生物钟都败给席宴清了,别说影帝灵魂。
席宴清悄声下炕,去外头把自己该干的加上罗非每天干的活全都干完了,他还弄了些疙瘩汤。他也不太会做别的,就这个还算熟练些。
弄完吃的,席宴清本来想叫罗非起来,免得疙瘩汤放久了粘成一坨,但他听到黑豆又在叫了,便知道外头来了人。
席宴清一出门,三只豆就摇着小尾巴紧倒腾短腿儿跟上去。
“席哥,早。”骆勇说话听着声有点干巴巴的,“去、去地里?”
“我还没吃呢,你先进来吧。”席宴清让骆勇进去再吃些。
“齐哥呢?怎么没见着人?”别不是被他给气得懒得见他了吧?
“睡着呢,昨晚可能有些累着他了。”席宴清摸摸鼻子,想到夜里的销魂滋味,心里便猫抓似的。开始罗非还总是放不开,现在次数多了,便放开多了,弄得他欲罢不能的。
骆勇还未成亲,不知道夫妻之间和谐相处的滋味,但是一看席宴清的表情他就猜到席宴清什么意思了。他小声说了句可真有你的,随后便又蹭了半碗疙瘩汤。
罗非隐约有些要醒的意思了,但听到外面有骆勇的声音,他便也没急着起床。
而骆勇则以为罗非没起,小声问席宴清:“席哥,齐哥的妹子与齐哥长得像不?”
席宴清说:“不大像。你齐哥身形纤瘦,但是他妹子长得比较壮。不过俩都挺白的。怎么?”
骆勇心想完了完了,那河边那个肯定就是罗三宝了。
他一咬牙:“昨儿个我不是跟你说在河边遇个凶悍的姑娘家么?我怀疑那就是齐哥的妹子。”
席宴清笑笑:“啊,我和你齐哥昨儿个就猜到了。”
骆勇:“……”
猜到你做啥不提醒我!说好做一辈子兄弟呢?!
骆勇瞪了席宴清一眼,怎么想怎么觉着昨天办的事不对劲儿。他肯定是出于好意去帮助别人,但是没想到那个江白宁是那样的人。别人说他还未必信了,可梁伯老两口肯定不会说谎。也不怪罗三宝说那样的话。
不过凭心而论,罗三宝的长相确实是让他挺意外的。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没想到亲兄妹之间也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还好昨儿个他没说什么重话。
又过了一会儿,罗非打着哈欠出来了:“清哥早,骆兄弟早。”
“齐哥早。”
“早啊媳妇儿,不多睡会儿了?”席宴清去给罗非拧了擦脸巾,还给罗非盛了碗疙瘩汤,“我看你累着便没叫你,我也不会做别的,就对付吃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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