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事呢?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挨了打的事有啥好说的?忒丢人。”骆勇一锹下去,毫不费力地把土挖开,小心地掰开挨着土豆的土壤,将土豆从里头弄出来,“我先前还想呢,以后找婆娘可不能找太弱的,免得我夜里一不小心压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席宴清简直服了。
兄弟俩把土豆全挖完,就摆在一旁。罗非拿了筐过来捡,倒也在天黑前成功把土豆挖完。主要是席宴清跟骆勇干活都太麻利了。
骆勇晚上还是在席宴清这头吃了,随后跟罗非说:“齐哥,先前我不知三姑娘是你妹子,说的话也不中听。往后你要是见着她,且帮我跟她说说,我当时真没啥恶意。”
罗非痛快地说:“成啊。不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三宝她性子好,过阵子也就忘了。”
骆勇傻笑:“那便好。说来三姑娘还真像女壮士似的,胆大。一般人见了我都怕,她倒眼都不眨一下。”
他生得高大,也别说姑娘了,就是有些胆小的汉子见了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他还真头回见罗茹这样的姑娘。
罗非一脸无语的表情:“骆勇兄弟,看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以后见到我妹可千万别再提什么‘女壮士’这样的话,不然我保证她会跳起来打得你满地找牙。你还说她凶悍,你是没见她真凶悍的时候呢。再说我家三宝是壮,可不也正是因着这事才让先前那男人找上门来闹么?这是这她心上一道疤,你就别揭了吧?”
罗茹是壮,但是她自身也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一直找不到婆家。罗茹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她听到这样的话能不伤心吗?
骆勇一想,可不是么,都怪他未细想。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有个大婶儿长得就特别壮,会养马,比他们军营里不少兄弟都壮,好多人叫她“女壮士”,大婶儿也挺乐呵的,所以他一直觉着这不是啥恶意的叫法儿。但细想想,好像是不太妥当。
不过现在想来有啥用,都已经叫过了。
骆勇觉得他好像还没先得到罗茹原谅倒又加深了罗茹对他的坏印象,得想个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行,不然以后见了面也不好说话。不管咋样那都是齐哥和席哥的妹子呢,总不能真惹了人家一直不开心。
打定了主意,骆勇才睡过去。
第二日天仍是放晴,罗非起来掏完灰便开始挑土豆。他把小的都挑出来,洗干净烀上,而大的则留着过冬的时候吃。
他们家外面也和别家一样有个地窖,挖得还挺深。席宴清上下几趟把土豆都搬进去,之后对罗非说:“今儿个我跟骆勇去摸鱼,咱们趁割稻子之前把鱼晒上,留着过冬的时候吃。”
罗非一寻思可也行:“那你自个儿注意点儿安全。”
席宴清穿了身旧衣裳,去梁大夫家找骆勇去了。他们要去捉鱼的地方离梁大夫家更近。
罗非抓紧时间趁着土豆还没凉的时候把衣裳洗了洗,洗完剥土豆皮,剥完皮把烀熟的土豆切成三四毫米厚的片,拿到帘子上一片片摆好晾晒。
隔壁周大娘在切萝卜丝,俩人没事还能聊聊天。三只豆一直跟在罗非身后,因为基本每天都是罗非喂它们,跟它们玩,所以它们跟罗非最亲。
罗非把土豆片全部摆好,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去趟镇上走走。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李思源一家三口的衣裳也基本做完了,他们自个儿过节也得买点吃的,总不能就这么对付着过吧?来了这里之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呢。
还有,席宴清的伤也彻底好利索了,他倒也可以去如意老板娘那看看能拿回哪些图样回来绣。最近一阵子要忙着晒干菜怕是没多少时间,但过了这一阵自然就有时间了。
罗非决定等席宴清回来之后跟席宴清商量商量。
席宴清跟骆勇去摸鱼,收获不小,大大小小的加一块儿得有二十多近四十条,罗非吓一跳。
“哪来这么多鱼啊?!”又没有鱼网,到底是怎么弄的?!
“头些日子不是连着下了好几场雨么,河里的水都往下流,估计鱼也冲过去不少,咱家旱田地附近那片拦截水流的石头那缝里一摸全是。”席宴清换着衣裳,“我抓紧时间收拾,你挑些给爹娘那儿还有韩家送点儿吧?”
“那骆勇呢?”
“他拿回去三条,说是剩下的我们留着。”席宴清笑说,“等回头做了再叫他过来吃也一样。”
“行,那清哥你先收拾,我一会儿回来帮你冲干净。”罗非都不用去门口折柳枝,刚好就有两三条串在一起。不过他拿了两串之后,想想又多拿两串,“嘿嘿,那我先让三宝吃了,到时候就说这是骆勇捉的。”
“坏驴子。”
“比驴子还坏的大老虎!”
罗非拿了鱼之后回了趟娘家,又去趟韩家。至于韩旭那,他送到韩家也就自然会有人送去了。
从韩家出来的时候,罗非闻闻手感觉还有些腥气,正好路边上有干花瓣,他便随手一揪搓了搓,当玩儿了,也能去去腥味。不料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儿地说:“是你家的花不是?就随意摘啊?”
罗非一看是秦桂枝和王媒婆,又故意揪了好几把:“我就摘了,这花上写你名了吗?”
妈的就一野花,你秦桂枝多什么事儿?
秦桂枝打心底恨着罗非呢,总觉得是他害得她家里不安生。要不是这小妖精勾了她儿子的魂儿,她儿子的心能不在江白宁身上吗?也不至于江白宁干了那抹黑他儿子的事儿。现下好了,她儿子把江白宁休了,她这孙子还没个着落呐!
“搓搓搓,再搓你手上的花也变不成那个色儿!”秦桂枝恶狠狠瞪了眼罗非,“成亲这久屁都生不出来一个。哼!”
“嗯,我屁都生不出来一个。”罗非笑,“你家里的能生出屁来,生出来的都是个屁!”
“你!”秦桂枝气极,“我告诉你罗二宝!待我家扬帆考完了试,有你好看的!”
“他考不考完我都好看,我好不好看跟他无关。疯婆子。”不就张扬帆那废物去参加个秋闱吗?还都没发榜呢谁知道考啥样儿?在这儿得意个啥劲儿?不定就糊了呢。
“小狐狸精!”秦桂枝恨不得掘了花根连根带土撇过去!
“哎哟嫂子你消消气,跟他一般见识作啥?你家张秀才往后可是要做官的。”王媒婆也不喜欢罗非,便尽挑着秦桂枝愿意听的说,“可不像有些人家尽是些没人要的玩意儿。”
“哈哈哈哈哈,没人要的玩意儿?”罗非拍拍手,“可不是么,都成亲了还被戴了绿帽子,没人要的玩意儿,说这种人刚刚好。”
“罗二宝!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秦桂枝说着就要追。
罗非赶紧跑起来,没跑多远秦桂枝就追不上了,罗非改跑为走,还故意摆着胯,扭着腰,那一出快把秦桂枝给看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也看得出来等人的席宴清一阵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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