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整个大殿又安静下来了,白士启本想说她胡说,却见孟夏抢话道,“宗主,弟子去外门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尹依衣冠不整的跑来,之后带她回去取衣物时只见其外衣在董涯手上。”十分诚实的只描述了场景,却足以让不明真相人顺着尹依的思路走。
这下就连想转移话题的袁长老都在心里骂董涯蠢货,但面上不显,只故作公正的对宗主道,“宗主,此事也得给董涯个解释的机会吧。”
宗主点头,没多久董涯也被带了来,白士启将先前尹依说的话复核了一遍,董涯直叫冤枉,又说自己只是去抓逃路的尹依时不小心把她衣服扯下来而已,尹依表示福利院老师早说过,如果有男人扯衣服就要大叫变态,因为对方就是要猥琐,这样才能保护自己,而董涯又大声反驳说她就是造谣。
“哼,”澄光突然冷哼一声,本来乱哄哄的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莫循小秘境连个练气一层小弟子的一拳都承受不住,为何还会一直作为历练地?”
这话简直是一针见血,不过显然白士启早料到会有人这样问,赶紧上前解释说只是硬土那边比较特殊,因着秘境灵气越来越少的原因,境内的阵法都没用了,硬土区那边干得厉害,所以一拳下去就裂开了,“所以我们一直强调小秘境是用来练习法术的。”
“特殊还给人家逻罗树种子,还说不是欺负我!”尹依嘟着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确保这些耳朵灵敏的修士绝对听得到。
孟夏也配合着开口,“尹依才学法术就把逻罗树种分她种植,白长老未免也太会安排了。”这个硬伤真的是怎么也说不过去。
“还有董师兄来骂我呢,他也在欺负我!”尹依补了一刀。
“哦,董涯为何会去思过处骂尹依?”孟夏跟着问。
“我是尹仙侍的导学师兄,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我只去训斥一番。”董涯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白士启,”宗主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重新检查评估莫循小秘境,确定其是否还能继续作为历练地,尹依没按规定使用法术进行历练,罚其抄写宗规前十章,董涯私入思过处,罚其禁闭二日,此事到此为止。”典型的各打五十板就将这点小事解决了。
而跟着澄光回到剑峰的尹依则开始了抄宗规的日子——关于这点,她倒不是很在意,但问题在于宗规居然是用小篆写的,这简直让习惯了现代简体文的人痛苦不已,不过看在符箓也是用小篆画出来的,尹依就当自己是为了学习符箓而先学习字体了。
不过在练字的时候,她忍不住一边写,一边跟坐在一边指导她的孟夏吐槽,“你说外门弄这么外老掉牙的套路来让我背锅是为了什么呀?”这一环扣一环的,要是她是个真小孩,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就算澄光和孟夏来撑腰,她也无法自辩。
“你说,会不会是外门私下把小秘境给糟蹋了专门找我来背锅的?”看多了电视的现代人分分钟就发撒思维。
第六四章 仗势欺人
猜想毕竟是猜想,尹依跟孟夏八卦半天,脑洞是释放了,但就是不知道事实如何,孟夏也表示莫循小秘境构架不稳好些年了,要私下捞点什么也不容易,就算是真捞了宗门也懒得管。
“水至清则无鱼呀。”尹依感慨,继续埋头抄书,抄了几天她认了不少字,突然有种自己成了文化人的自豪感。
得意的将这种感觉跟孟夏分享,他倒是很奇怪的问,“你在外门书菀学了些什么啊,怎么连小篆没学?”
“就是读玉简啊,”尹依郁闷的把她的学习情况说了一遍,“我老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在藏书阁里看的玉简也是有画面讲解的,我也没发现文字的书籍,问雏凤居的弟子,她们也说就是神识读玉简呢,其实我一直以为应该从学文字开始。”
孟夏进宗门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小子,而且时间太久他也不记得外门初级班到底是教什么,虽然觉得不太对,也只得放下这事,反正等尹依抄完也差不多能认个几百字,她又画不了符箓,这样子也凑合了。
尹依继续她的认字抄书课业,孟夏也忙着整理总结前段时间参与七处任务时的心得体会,好与他师尊汇报——这也是澄光给他布置的课业,大概是这一年多经常在一起的缘故,澄光倒把孟夏的教育抓了起来,总算当了个名副其实的师徒。
可惜悠闲的时光没过两天,白士启倒找上门来,却是为了董涯的事而来。
原来这位倒霉的董师兄自从那天被尹依坑了一回,在外门的名誉被毁,特别是女弟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又有各种风言风语,这下连心境都不稳了。
白士启认为这是尹依造谣惹的祸,必须由她来解决这事,为此专门来到剑锋见她。
尹依原本不想见,她仍然认为董涯是故意来骂她,还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就是为了乱她心神好去背锅,甚至再进一步陷害澄光。
但白士启连着三天都来,而尹依住的地方毕竟离澄光的洞府有些距离,白士启吃了两天闭门羹,也是不耐烦了,这天忍不住在尹依门外用传音术,“尹仙侍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你胡说八道一通拍拍屁股走人了,害得董涯根本没脸在外门呆下去,如此仗势欺人,你居然还能稳如泰山!?”
“我的良心一点都不痛。”新一天。挑眉跟孟夏吐槽,“这承受力也太差了,要是被人在网上怼不是要跳楼自杀?”
“你的做法虽然是权宜之计,但是你造谣也是事实,”孟夏不赞同的看着尹依,“就算他教导你不用心,毕竟也是你的导学师兄,莫名训斥你的行为虽不合适,但你的诬陷他猥琐你未免太过分,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好。”
对于孟夏话里暗示的责备,尹依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当时做过了,那时就怕入了圈套,只想着把事闹大好占据主动,现在事情也在宗主那里过了明路,董涯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想了想,又继续道,“这样避而不见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这样,你带我去下外门可好?在人多的地方找到董涯,你训斥我一顿,我倒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孟夏觉得这样解决也行,穿音给白士启说这两天会去解决,好歹先把人安抚走了。
“其实我觉着白长老对董涯也太在意了,还专门堵了我三天,他们是亲戚?”尹依问。
“这倒没听说,不过白士启在外门管的事杂,也许有在负责风气什么的。”孟夏想了想回答,但对于一向很阴谋论的尹依来说总觉得他们是不安好心。
这个想法在当天下午,晚操结束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按照计划,孟夏带着尹依在广场找到了董涯,然后孟夏直接表明来意,尹依一副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个宝宝的委屈样,给董涯道了个歉,“对不起,董师兄,孟真人跟我说了,把衣服拉掉是意外,不是以前福利院老师说到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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