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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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行之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孩子们听得颈毛倒竖,却又不舍得放过一个细节,徐行之刚一歇嘴,他们便七嘴八舌地问起问题来:

  “徐大哥,你见过巨人吗?”

  “没有啊。”徐行之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又没进过蛮荒。”

  有孩子仰慕地问:“徐大哥,你打得过巨人吗?”

  徐行之想了想,公正客观地评价道:“单打独斗的话,二十尺之内的没问题。”

  立即有人起哄:“骗人!”

  不等徐行之反驳,他小小的仰慕者便不服地替他申辩:“徐大哥怎么会骗人呢!你别瞎说。”

  “徐大哥连右手都没有,怎么打巨人呀。”孩子自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天真无邪的残忍,“……吹牛。”

  小小的仰慕者开始找辙往回圆,努力寻找论据道:“徐大哥左手劲儿大,会捏核桃呢。你呢?你能捏开吗?这核桃皮可厚了,我爹爹拿门夹都夹不开。”

  果然,反驳者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巨人远在天边,能手捏核桃的徐大哥却近在眼前。

  徐行之刚想说些什么,便见宣公祠对面的一扇门户开启了,孟重光的脑袋打门内探了出来:“师兄,蔬果都洗净了,回来吃吧。”

  徐行之把簸箩往怀中一抱,把剩下几个没捏完的核桃挨个在手里转了一圈,围坐的孩子们手上就都多了一只剥得圆光光的完整核桃。

  徐行之入乡随俗,乡土气息浓厚地表示:“徐大哥媳妇叫徐大哥回去吃饭啦。”

  徐行之与孟重光在此已定居半月之久,孩子们都晓得这位“徐大哥的媳妇”管徐大哥管得厉害,只好依依不舍地同他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徐行之掸尽簸箩底部的碎壳,回了他们的新家。

  自半月前,广府君到客栈追缉二人却扑了个空后,他们便另选了一个清雅小镇,暂作落脚之所。

  不知是广府君追丢了他们的踪迹,还是山中有事,他们到了镇中三日也没等来追兵。

  按徐行之的意思,再过些时日,确认广府君他们不会再追来,他们便可再设法寻找居所安身,但某日孟重光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后便不顾徐行之阻拦,掏钱在镇中买下了一座小院,大有在此定居之意。

  徐行之虽对孟重光这种逮个地方就要建个巢扎个窝的兔子习性哭笑不得,但也拿他这时不时突然发作的倔脾性无可奈何,索性由得他去了。

  一进门看见石桌上摆着洗好了的新鲜黄杏,徐行之眉开眼笑,把簸箩立起靠在门边,又把用手帕包着的瓜子与核桃仁托起,一道搁在了桌上:“哟,这一口我喜欢。酸不酸啊。”

  孟重光答:“试过,特别酸。”

  徐行之随便拣了一个咬了一口,酸得一抖,舌尖唾液立时汹涌着冒了出来,但他的眼睛倒是眯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行,味道可以。”

  旋即,他用木手把干果往孟重光的方向推了推:“给你剥的,吃吧。”

  孟重光却并不接:“师兄怎么那么喜欢和那群孩子混在一起,都不着家。”

  徐行之笑话他:“你行不行啊?就是一群孩子而已。”

  孟醋缸说:“我以前也是孩子。”

  徐行之:“……”

  “师兄从我小时候就待我那么好,害我现在片刻也离不开师兄。”孟醋缸倒打一耙的本领现如今是越来越强了,“重光得看好师兄,免得师兄又被人喜欢了去。”

  徐行之笑了:“傻话。”

  看徐行之神色如常,孟重光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孟重光有意无意地试探问道:“师兄成日里都和他们说些什么呀。”

  “有个孩子家里是开干果小店的。”徐行之坦然道:“师兄动动嘴皮子,给你挣点小零嘴。”

  孟重光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兜揽住他的颈部,指腹缓缓抚摸着徐行之的脸颊,昵然道:“师兄在别处动动嘴皮子,重光更高兴。”

  “哎,哎。”徐行之拿沾着杏子果汁的手指去戳他的腰,“先让我吃完……”

  孟重光却不给他机会,这小东西最擅耳鬓厮磨,不是伏在他怀里撩拨似的深呼浅吸,便是凑在他耳边呐呐地说着些天真又下流的甜言蜜语,轻而易举地便能磨得徐行之浑身无力,在石凳上坐不住,腿软腰软地直往下滑。

  孟重光索性拉着他一起坐在了地上,继续亲吻着他。

  衣衫纷纷堕地,撒了一地的茶花白。

  因为眼看天色逼近夜晚,孟重光怕徐行之身体浸了寒气,便收敛了许多,在天温刚刚转低时便终止了动作,把徐行之抱入房中床榻上,自己也躺倒在他身边,腻软着要徐行之摸头发摸耳朵,舒服得不想睁眼。

  徐行之也不知怎的,与他翻覆过一场后,突然很想吃醪糟。

  他撑着酸得厉害的腰刚想要起来,便被孟重光眼疾手快地按下:“师兄,想要什么?重光帮你拿。”

  徐行之把自己的想法一讲,孟重光便浅浅一笑,于他浓密云发间落下轻轻一吻:“师兄,我去买。你好生躺着便是。”

  为着他的乍然起兴,孟重光乖乖穿整好衣衫,捏着钱袋跑了出去。

  徐行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得外头起了风声,把毗邻的一家小店帘幡吹得匝匝乱响,很快,黄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丝毫没有春雨矜贵如油的架势。

  徐行之不经意抬目,竟发现孟重光惯常带在身侧的储物戒指被脱下来放在床头小桌上了。

  ……方才二人行那云雨之事时,孟重光怕擦着刮着他,便取了下来。

  这便意味着,孟重光回来时怕是没有伞遮雨的。

  思及此,徐行之迅速翻身起床,简单打理一下自己,取了伞,便朝外走去。

  这风起得快,雨也落得突兀,街道上行人如蚁,要么迅速交汇到能暂且躲避的屋檐下,交碰着触角议论着这见鬼的天气,要么狼狈窜逃在街上,指望着一鼓作气归入巢中。

  徐行之记得镇中有两家卖醪糟的,其中一家在东镇口,是老字号店,他便先拣着这家去了。

  徐行之衿袖被雨风灌满,引得身上寒津津的。他不觉得难受,反倒好笑不已。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竟还会犯半夜嘴馋的毛病。

  说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荒唐事儿还不止这一件。无独有偶,前几日是温雪尘的生辰,徐行之本想去送些礼物,但孟重光这小王八蛋在临行前夜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死活缠着他不放,他也被勾得情动难耐,一时没能禁欲绝情,禁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搅得第二日想下地都下不得,只能叫孟重光替自己跑一趟清凉谷。

  ……看来,自己着实是被那小东西宠得不大像样了。

  徐行之含笑想着自己的心事,恰与一戴斗笠着蓑衣的青年擦肩而过。

  他并未驭起灵力防身,对方也无甚异常,双方都只是各自向前行路,然而在擦肩的瞬间,徐行之只觉胸中隐隐一悸,不自觉侧目过去,而对方竟也有所觉察,与他一道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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