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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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事情还能变得更坏吗?

  而在长久的沉默后,徐行之终于开口了。

  “我做过的事情,我同样不会后悔。”徐行之说,“而且,在四门祸事发生前,我从未疑心蛇印之事是你透露出去的。”

  九枝灯笑了。

  他觉得师兄这句安慰的话既滑稽又残忍。

  ……从未疑心?

  怎么可能?

  若不是被这世上唯一还真心对他的人憎恨,若不是断绝了所有企盼和希望,他怎会做出后面的事情来?

  他拥住徐行之的肩膀,冷笑连连:“师兄,你竟然这么信任我吗?”

  他不会信的。这样的话他绝不会……

  这般想着,他的视线顺势下移,愕然地发现,徐行之后背上原先烙下蛇印的地方被剜下了一大块皮肉,伤口极其新鲜,浸透了里衣的鲜血甚至还未干涸。

  九枝灯脸色骤然转为苍白。

  “在卅四来找我前,我一直以为我后背有蛇印的事情,是无意间被卅四透露出来的。毕竟……卅罗与卅四是叔侄关系。”徐行之声音沉郁如水,“……我从未想过是你做的。”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来,将被白布蒙紧的双眼对准了双唇颤抖不已的九枝灯:“……我从不后悔为你挡上这一记蛇印。可在我知道后,这蛇印在我身上多呆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九枝灯几乎是从小室中落荒而逃的。

  坐在主殿高位之上,他颤抖着把额头埋在双手掌心里,唇角怪异地上扬着,眼里却盈满了泪水。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发出了一声绝望的、近乎于嘶吼的低鸣。

  作者有话要说:  九妹说光妹心里只有师兄。

  但在九妹心里,师兄何尝不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呢。

  ……送一首诗给九妹吧。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香港中文大学微情书一等奖《你还在我身旁》

  第88章 大局终成

  天定四年二月, 魔道悍然攻打仙道四门,屠灭清凉谷,降服应天川, 风陵、丹阳俱作飞鸟, 投林而去。

  此役过后, 四门死伤逾四千, 流放约一千, 归降弟子约三千, 气数尽散,大势已去。

  世人皆恶紫夺朱,却又因畏惧魔道势力,不敢妄加评断, 四方闲散修士更是心中惴惴,唯恐邪道侵正后狂妄胡为, 祸乱人世,闹得百川沸腾, 山冢崒崩。

  不少人也暗自下定决心, 若是真到那时, 他们即使拼上一条性命,也决不能令魔道之人倒逆天数!

  谁想, 在风平浪静数日后,风陵传来了消息:

  新任四门之主、原魔道之主九枝灯下令,魔道诸派弟子不得再依往常修行之法,伤人害物, 采血补益。

  魔道诸分支,只允许修炼包括合欢宗、静心宗、绝欲宗等在内的七种功法,血宗彻底废止,尸宗则要限制修炼,禁止修炼活尸,所有尸修都要约束好其手下的尸奴,若有害人之举,尸修必得承责,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此事一出,且不论那些原本严阵以待的散修,魔道内部已是一片哗然!

  尸宗虽有些不满,然而相比血宗而言情况稍好,且并未遭到禁绝,他们也不打算闹得太过难堪,毕竟给新主找麻烦,便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们索性乖乖受了这安排,作壁上观,单等着看血宗的好戏。

  魔道中血宗分支绝不在少数,然而零零散散、气数未成,于是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主修血宗的赤练宗,只待赤练宗振臂一挥,大家才好群情激奋。

  可不晓得那九枝灯用了什么手段,赤练宗新任宗主孙元洲及其宗派上下,均对此命令毫无反应。

  他们的对外说法是前任宗主薨逝,无心理会外事,一切皆由魔道尊主做主。

  这话已点得不能再明白:赤练宗全宗已尽数臣服于当今尊主,不欲招惹是非。

  于是,关于废除血宗一事,只有几条不怕死的分支闹腾了一场,九枝灯甚至未曾现身,只派了孙元洲,便将纷争平定了下去。

  几日后,孙元洲回转,禀报清剿情况,却也同时带回了一个令九枝灯怫然震怒的消息:“何人传此荒谬之语?!”

  孙元洲低眉顺眼,禀道:“属下不知,只是听几个被抓来的弟子大喊大叫,说您囚禁徐行之、却不取出他体内的世界书,此时又推行各项禁令,分明是与那徐行之早有勾连,根本不是心向魔道……”

  九枝灯脸色难看至极。

  “属下听闻后,也觉得是妄言嗔语,但若是放任其流传开来,亦是不妥。属下已令听到此话的弟子不得外传,速来相报,请尊主定夺。”

  说到此处,孙元洲抬起眼来,薄唇轻抿片刻后,方道:“属下斗胆问一句,那神器世界书当真存于徐行之身上?”

  “一派胡言。”九枝灯冷冷道,“世上若还存有神器,四门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尽了气数?”

  孙元洲向来处事圆融,虽不能辨明此话真假,但他至少能从九枝灯神色中得出结论,猜想他并不想谈论此事。

  于是,他拱手退让道:“是属下冒昧了。”

  在他即将退出殿中时,九枝灯突然道:“去把温雪尘叫来。”

  当轮椅声摇进青竹殿殿门的瞬间,一条青石镇纸便朝温雪尘面门直直砸来。

  温雪尘抬手接住,然而紧接着迎面而来的一本厚厚竹卷他没能躲过去,卷册边缘擦上了他的额头,蹭出了一道长约一指的血痕。

  他根本觉不出痛来,直到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卷册,看清卷侧崩裂的竹丝上沾染的血痕后,温雪尘才摸上自己的额头,摸了一手的湿热。

  他亦不生气,淡漠着一张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九枝灯每一字都咬得要渗出血来,“温雪尘,你干了什么!?师兄身携世界书一事,我分明只告诉过你一人!我且问你,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温雪尘沾了血的指尖在膝盖上划着圈,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根本不把九枝灯的责难放在心上:“是啊,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可倘若我单独一个人劝你,你又不会听;倒不如让更多人一齐劝你,你可能才会认真考虑。”

  “……考虑什么?”

  温雪尘淡然道:“……杀了徐行之,取出世界书。”

  一瞬间,九枝灯当真有了把此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眼见九枝灯眼中蒙上一层薄红厉色,温雪尘才悠悠改口道:“……或者说,让别人以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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