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时半会也想不到,”皇帝将狼尾巴藏起,装的十分友善:“暂且欠着,以后再还。”
妙妙只求他能安静下来,不养张扬,忙不迭应了:“好好好,都依你。”
皇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多云转晴,将小姑娘搂住,凑过去亲了亲嘴儿。
妙妙害羞极了,拿被子捂住上身:“别这样,先把衣裳穿好。”
皇帝顺从的停了动作,却也不免揶揄一句:“不是你要吃葡萄的时候了。”
妙妙大窘,红着脸道:“不许再提这事了!”
“那就先不提,”皇帝将被子掀开,赤着身子,当着她的面儿,大喇喇的穿衣:“等成婚之后,咱们再慢慢说。”
妙妙只求他能闭嘴,连连点头。
皇帝将中衣穿了,便往床榻边儿坐下穿靴,边穿边问:“妙妙呀,你不会因为这事儿,再不吃葡萄了吧?”
小姑娘拿脚踢他:“闭嘴!”
皇帝大笑出声,转过身去,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下:“不吃也没事儿,朕这里有你没吃过的新品种,保管你喜欢,成婚之后,天天有的吃。”
妙妙听不得他这连篇荤话,穿上中衣后,抡起枕头打他,见皇帝要走,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追过去打。
“不止如此,”皇帝哪里在意她这一丁点儿力气,一边躲着逗她玩儿,一边笑道:“等到了天寒地冻的时节,还能吃口热的呢。”
☆、第58章 大猫
这天上午, 直到日头高挂, 皇帝方才同妙妙一道起身,唤人进来服侍梳洗,准备吃点儿东西, 略微垫一下肚子。
王嬷嬷在外边等了大半个上午,一颗心都悬着, 唯恐皇帝真将自家小娘子怎么了,听闻内间传唤, 忙不迭进去。
先头有宫人备了温水, 她过去的时候,妙妙正卷着袖子擦手, 粗略一瞧,倒是无碍,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嬷嬷帮我取香膏来,”妙妙接连洗了三遍手, 却总觉得那上边有异,虽然干干净净的, 但总有种沾了东西的错觉:“我抹一点儿上去。”
“嗳, ”王嬷嬷不易察觉的打量几眼,见她神态如常, 心中提着的那口气也就松了:“老奴这就去。”
妙妙洗手的功夫,皇帝便结束洗漱, 衣袍规整了, 信步到她面前去, 笑吟吟道:“待会儿想用点什么?只管同他们说,仔细饿着。”
妙妙这会儿看见他就别扭,又羞又气,还有点儿说不出的甜蜜忐忑,扭过头去不看他,只同一侧候着的宫人吩咐了几句。
皇帝受了冷待,也不在意,深深看她一眼,往宣室殿外练剑去了。
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但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
“昨晚是怎么了?”王嬷嬷取了东西过来,见皇帝不在,方才轻声问妙妙:“好端端的,怎么叫起救命来了?”
她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起来,便叫妙妙将那些想要全力遗忘的事情都给想起来了,心头一烫,暗生羞窘。
“没事儿,”妙妙低着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道:“昨晚我喝醉了嘛,耍酒疯呢。”
“原来如此。”王嬷嬷点点头,顺理成章的想到了另一处去。
怨不得今早起晚了呢。
……
妙妙年纪还小,这些年跟随董太傅走南行北,去过的地方虽然很多,但真正接触三教九流的人,却是不曾有的,今早听皇帝说了那么久的黄腔,直到午膳时分,还气鼓鼓的板着脸不理他。
“还生气呢,”皇帝低着头给她挑鱼刺,末了,又将白生生的鱼肉送进她碗里去:“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别这样斤斤计较了。”
妙妙原本就憋了一肚子闷气,这会儿听他口气,活像是自己揪着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三分闷气也变成了五分,瞪他一眼,借着桌案遮掩,抬腿踢了他一下。
皇帝只盯着她笑,笑完了又凑过去:“朕吩咐人去摘葡萄了,午膳结束后就能吃到,如何,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朕?”
妙妙这会儿一听“葡萄”两个字就臊得慌,见他不怀好意的朝自己笑,想也不想,便重又抬腿踢他。
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上一遭的好运气了,皇帝目光瞧着她,手却准确的捏住了她脚踝,微微用力,不许她抽回去了。
妙妙一惊,险些握不住筷子,碍于左右有人,不敢高声:“你快松开。”
“凭什么?”皇帝懒洋洋道:“不是你欺负人的时候了?”
“你又这样!”小姑娘拿他的厚脸皮最没办法,杏眼瞪着他,委屈道:“变着法儿的欺负人!”
“不欺负也行,”皇帝看着她,目光灼灼,徐徐道:“你不准走。”
妙妙今早起身梳洗完,便有了跑路的打算,这会儿听皇帝点破,不由迟疑起来。
皇帝适时的加了把火:“再不点头,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不信?那就试试。”
“留下就留下,”经了昨晚和今早,妙妙可算是怕了他,蹙着小眉头,委屈巴巴的道:“你要说话算话。”
“算算算,”皇帝给她一瓶万金油:“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对于这句话,妙妙已经不怎么信了,只是看他狼尾巴在地上一摆一摆的模样,终究没敢提出质疑,将腿收回,老老实实的吃鱼了。
因为停战协议的签订,她同他相处时,倒是比之前自在了点儿,以至于她都没发现,只是短短几日,她便同皇帝熟悉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皇帝自己更不会告诉她这一点了。
这天晚上,二人一道用过晚膳,她正想回自己原先住处时,却被皇帝叫住了。
“躲什么?”他淡然的喝一口茶,道:“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看你今早的样子,将我吃掉的可能性……也很大啊。
妙妙小眉头蹙着,看他一看,终于还是没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留在这儿吧,”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朕要是想,你跑到天涯海角去都不成。”
妙妙知道他的无赖性子,倒没坚决反对,看一眼塌上的被子,先扯了一床下来将床榻分成两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皇帝在边上瞧着,也没制止。
说到底,他们曾经有过的情分是在多年之前,小哥哥照顾年幼妙妙时而生的,同现在皇帝想要的截然不同。
男女之情要渐次培养,彼此之间的信任也一样。
陛下你先等等……
信任什么的,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讽刺吗?
到了晚间,妙妙洗漱过后,便到了床榻里边儿去,再三确定了那条挡在中间的被子后,便钻进自己被窝里,搂着被子,一脸警惕的等着皇帝过去。
她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想亲眼见着那流氓睡了,才能放心睡下。
皇帝明白她意思,倒不去欺负那只小猫儿,将外袍解下,径自上床,准备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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