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骄傲、自大!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得围着他转?!
他又何德何能,教她对他死心塌地?!不过,说来也可笑,若不是她知道了真相,她还当真会对他死心塌地呢……我
“萧慕白!我就是要去找他!这一年多,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着逃跑!我怕你怀疑,才装作很爱你的样子!我根本就不爱你!我爱的是楚笙!是你这个恶霸,折断了我的翅膀,毁了我的梦想!”她歇斯底里地吼,就算死,也不要输了自尊与骄傲!
她要撕碎他的骄傲自大与不可一世!
若说,他之前不信,那么此刻,听着她的这番话,像是被当头一棒。
他摇着头,一脸受伤,逆着光,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时槿兮!你胡说什么?!唐紫萱究竟给你灌啥**汤了,教你这么对我?!你过来,有什么苦衷尽管告诉我!”他冲她伸出双手,耐心地哄道。
槿兮却笑了,他还是不肯信呢。
“我和楚笙,我们相知相恋,是你这个土匪,拆散了我们!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她恶狠狠道,若说,没把她当作替身,她还不至于恨他。
她的一字一句,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剜着他的心脏。
他亦看到了她脸上那毋庸置疑的恨意,是真的恨,不是伪装,那般清晰!
她说她还爱着楚笙!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他!
他迟疑着,仔细辨别她话里的真伪,想着她的好,她的爱。
他不信!
“槿兮,你过来!别跟我说笑了,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一定是唐紫萱从中作梗,拿什么把柄威胁你了!你过来,别怕!没人能威胁得了咱们!那唐紫萱算个屁!唐大都督算个球!”他边说边走向她,斩钉截铁的语气。
看着他走近,槿兮后退,那枪还指着他!
“没人威胁我!是我,是我要离开你!萧慕白!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开枪了!”她激动地吼,连连后退,而他并没停下脚步。
“老子不信你会开枪!你舍不得!过来,别把自个儿伤着了!”他十分自信地扬声道。
槿兮却笑了,闭上眼,食指缓缓摁下,“砰”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见她开了枪,男人愣住,一双星子黑眸,一点点地失去淡定、自信。
当子弹穿进他的心口,他垂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高大身形因子弹的冲击,往后渐渐倒去。
他倒在地上,双眼凸睁,仍难以置信的模样。
“司令!”本退后待命的卫戎队跑来,槿兮一动不动,等着自己被抓,被杀。
却不想,巷子上,有人跳下,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抱住,那人纵身一跃,墙头有人接应,拉住了他们,枪声响起,墙头的人丢了一颗手榴弹出去,拦截住了卫戎队,又是纵身一跃,他们已到了墙外……
纵使墙那边的枪声不断,亦不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抓住。
“时小姐!别怕!跟我们走!”熟悉的男声,他摘下蒙面黑色布巾,槿兮才认出他来。
方少卿。
她没说话,早已魂飞魄散,还想着刚刚的画面,任由手腕被人拉住往前跑,穿梭在狭窄的巷子中。
槿兮一直处于没魂状态,直到到了车内,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而后,她看到了方少卿。
“时小姐!别怕!我们这就把你带出城去!我们有车!”方少卿面带浅笑,沉声道。
槿兮手里还拿着那把小手枪,现在,它一颗子弹都没了,她垂着头,看着枪,看着自己的手,“我杀了他……我真的,开枪了……”
她今晚,放火烧了白公馆,开枪杀了萧慕白……
耳朵嗡嗡的,听不进任何话,心脏还在狂跳,她没任何知觉,仍丢了魂似的。
☆、第164章:苏醒(2000)
这一晚,省城内一片混乱,那座红楼在火中化为了灰烬后,才下起滂沱大雨。正因有大雨的帮助,关卡没平时那样查得严格,那辆载着司令夫人逃走的轿车得以逃过一个又一个关卡。
医院内,忙作一团,中枪的萧慕白被推进了手术室,由莫其琛主刀,这一枪,打在心口的位置,人,早已休克。
那几个卫戎被手榴弹炸伤,伤势不重。
周副官听了他们的报告,站在手术室外,咬牙挤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他当初就觉得这时槿兮,虽外表娇弱,但不似一般弱女子,却不想,她当真会对司令开枪,当真那般狠心!她何以如此恨司令?!
难道……
联想到那座被烧的白公馆,周副官心中大惊。
“报告周副官!已派人加强封锁,保证今夜一只苍蝇都出不了城!”
周副官蹙眉,走到那下属跟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手术仍在进行中,护士为莫其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片刻的工夫,那枚子弹被取出,放在托盘内,护士端了出去。
周副官检查那枚子弹,确定出自官邸弹药库!这子弹应该是那小夫人在与司令打靶的时候,悄悄藏起来的,不然,弹药库取枪支弹药极为严格,一粒子弹都不会丢的。
手术结束,莫其琛出来,“司令无碍,子弹伤了肺叶,问题不大。”
萧慕白的心脏在右侧,子弹偏左,他没生命危险。
不过,听说是司令夫人开的枪,莫其琛心想,司令的这颗心虽没被伤到,却已然死了!
——
当晚,便出了城,轿车行驶在无人的小路上,一路北上。
方少卿问她有何打算,她只字不说,抱膝蜷缩在座位上,虽然颠簸,她却一动不动。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胆子极小,开枪杀了人,杀的是大帅,还是自己的丈夫,自然害怕、无措。
“时小姐,我们已快出省了,你不用担心,他们追不来!一会儿到前方,找一家旅店,你下去梳洗梳洗,吃点东西!”方少卿又道,她还是我不言,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玻璃。
身旁坐着的是一名女子,她叫秋晨,短发,学生模样。见她在发抖,以为她冷,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到了下榻的旅店,他们叫她下车,她也下去了,秋晨带她去了一间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她背抵着门板,捂着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来,分不清是为何,泪如雨下。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全身心皆是麻木的,身子抖动着,她蹲了下去。
这个仇,她算是报了!
萧慕白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就怕被警察抓到,判她死刑了。
自此,她的一生都要在逃亡、流离失所中度过吗?
哭过之后,她渐渐有了知觉,有了思想。看着一脸关心她的短发女子,她笑笑。
两人重新相互介绍了自己,她让秋晨叫她:“时槿。”
以后,她都叫时槿。
——
昏迷两天一夜,萧慕白终于苏醒,他才醒来,就要下床,护士拦不住,莫其琛拦不住,周副官带着四名侍卫才将他这个挨过子弹刚刚苏醒的病人拦住。他像得了狂暴症,猩红着一双眼,挣扎着,非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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