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重生的自我修养_长安月色【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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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进去。没想到屋子除了几位内阁的人,还立着二皇子林冼,四皇子林若风,还有韩潜,我没想到韩潜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也能在这里,看来皇上着实是信任他。

  见我进来,众人一齐抬头看向我,我不经意与韩潜的视线对上,见他神色不明,我眼皮跳了一下,视线掠过他低着头道:“父皇。”

  坐在正中的人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太子来了?朕听说你今儿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忙低头道:“李太医来看过儿臣了,那日只摔了一下,现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皇上点点头道:“泰山地动,太子看看吧!”说完递了一封奏折给我。

  我展开奏折,却是泰安快马加鞭送来的。六月十七日夜,泰安发生强烈地东,连续十余次,城垣房舍几尽。东岳庙配天门、三灵侯殿、大殿等墙垣坍塌。城西南故县地裂,城东梭村地裂出水。地东时岱顶庙中钟鼓自鸣有声。地动波及宁阳、东平、肥城、莱芜等州县,多有房屋倒塌与人员伤亡。

  看完奏折,我适时的表现了一下我的震惊道:“儿臣最近在养病,却是不知此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朕也是才知道的,依你看这事该如何?”

  我低下头道:“泰山地动是件大事,草率不得,依儿臣所见。当下之急,是要开仓放粮,抽调军士去帮助百姓修建房屋,免得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引起□□。再者,请立即加固黄河河堤,以免决堤。”

  待我说完,众人便齐齐看向我,林冼哲冷笑道:“加固黄河河堤?皇兄这却是什么意思?泰山地动波及的范围甚广,灾民众多,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加固黄河河堤?”

  林冼哲一向与我不和,想取而代之。我虽是太子,可母亲早逝,母族势微,唯有一个舅舅可以倚靠,他母亲却是皇贵妃,外公又与皇上有师生情谊,是太子太保,母族势力强盛,且为人精明强干,在朝中颇有声誉。

  上一世我俩互相提防,没想到我俩斗得不可开交,到头来谁也没能坐上皇位,说到底,我俩都差不多,都是颗掩人耳目的棋子。这样一想,我对他的厌恶提防消失了不少,反而还生出几分同情来。

  是以,在听到他的质问时,我耐心解释道:“如今正是盛夏,江浙一带本就多雨,现下泰安地动已有灾民,若是不加固河堤,再让黄河决口,那灾民会更多,到时候便真的是麻烦了。”

  内阁学士张子衡点头道:“太子说得对,但是国库不甚充裕,要不还是先将加固河堤之事先放一放,等这边灾民安置好了再说。”

  皇上沉吟一下道:“张爱卿所言甚是,这事就先放一放吧!”

  我一惊忙道:“不可,这件事切不可拖。”

  皇上眼神有些探究的看着我,道:“太子倒是说说为何拖不得?”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诧异眼神,我却是有苦说不出,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却无法告诉他们原因,总不能说是我未卜先知吧!

  正当我着急时,却见韩潜站出来道:“臣赞成太子的建议,若黄河决口,开封城被淹,到时候在加固河堤便来不及了,事关百姓,丝毫马虎不得。”

  见韩潜表态,林若风也跟着道:“儿臣附议。”

  说实话,看见他俩我挺糟心的,但此时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替我解了围。

  我低着头,感觉皇上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如芒刺在背,不敢动弹。

  半晌,我听见皇上笑了一下道:“那便依太子所言,加固河堤之事便交于太子你了,韩潜你也跟着去。”

  我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让我和韩潜一起去。

  我艰涩的开口道:“父皇,这加固河堤之事是否交给韩大人就好,泰安那边。”

  还没等我说完,皇上便摆摆手道:“泰安那边有冼哲和若风,太子不必担心,等朕祭天回来,你们便出发吧!”

  我无法,只好忍着气称是。

  待出宫时,韩潜在身后道:“太子殿下”,我闻言顿了顿,转身道:“韩大人何事?”

  他走到我面前,轻笑道:“殿下,黄河决口,开封城被淹,城中会死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二人,房屋倒塌六百余处可是?”

  我心里一惊,这些数字确实是上一世黄河决口所造成的,难道他也是重生之人?那他与我说这个却是为何?我眯起眼,看着他笑道:“韩大人这是从哪里来的数据?黄河尚未决口,孤哪里能知道?时候不早了,韩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转身离开,走了出一半时忍不住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夜色深重,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奏折里所说的泰山地动,历史上确有其事,人员伤亡情况转自度娘

  第5章 豫州

  回到府中,想到韩潜的话我只觉头痛欲裂,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若韩潜也似我一般是重生之人,那我所知道的他也必定都知道,就算我能提前知道此后事情说不一定也并不能改变我的命运。

  我皱着眉望向窗外,窗外月色清冷,透出几分惨淡的颜色,我突然便生出些怨恨来,前世的那杯鴆酒毁去的不仅是我对韩潜的痴恋,还有我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父子之情。

  被一直敬仰的父亲当作是挡箭牌,为另一个儿子铺路这件事想起来还觉得是心头的一根刺,刺得心里发酸。这一世我不想争了,皇位也好,亲情也好,韩潜也好,我通通都不想要了。我想等这件事了结后就想办法离开,寻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

  第二日,皇上便下了罪己诏,将此事归于自己身上,并宣布去泰山祭天,以平息上天的怒火。皇上一走,朝中大小事务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在此次皇上去祭天的时候比上一世提前了不少,黄河尚未决口,我数着皇上的归期,恨不得他立即回来让我去加固河堤。

  七日后,皇上从泰山回来,命我和韩潜去豫州处理黄河加固河提的事项,立即启程。这事被安瑾诚知道后,还托人给我修书一封,说他被他表哥关了禁闭,恳请我带他一起去。

  看了他的信,我哑然失笑,安瑾诚还是被他父兄保护的太好,却不知这件事的困难,黄河加固河堤是一件大事,其中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放在平时还好说,可如今国库空虚,这笔钱国库拿不出,便只有倚靠世家大族和当地的巨富豪绅,可这些人哪里会心甘情愿的拿钱出来,况且豫州的世家大族多与京城的达官贵人互有牵连,轻易开罪不得,皇上此次让我去,做好了便是分内之事,若是做差了,便是我这个太子无用了。

  安煜明此时禁他的足,想必也是想通这一点,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浑水里。我想了想,对着他派来送信的人道:“你便告诉他,让他老实呆在家里,孤回来之后会去看他的。”

  不过要和韩潜一起去,老实说,我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他这一世对我的态度转变的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不过经过上一世的事,我也知道论心计论谋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知道的事情他也都知道,对上他,我觉得自己毫无胜算,唯有的办法便是离他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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