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们的合作应该是不难。”旗鼓相当,便没了顾忌,利益当头,谁会嫌弃银少?
“如何说?”
陆清秋轻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的茶水,便道:“你自然已经调查到我过得如此凄楚,那便不该留我在这里了。”
“怎么会,亏得陆小姐,我家祖母方能好转,如此忘恩负义的男人,我们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陆清秋不免嗤笑,他凭什么。
她要好好消化自已听来的这个消息。
住在福气客栈的司徒戟,听自已安排在她身边护她周全的人说她又去了方府,昨天的警告真的是白说了。
“少爷,您别急啊,大少奶奶吉人天相,那方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定不敢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
“她就是一蠢妇。”
铁子心中诽谤道:主子,您现在的样子才像蠢夫。
不一会方家人来请他。
“好,很好,方世杰,若是不让你受点教训,你便不知何为收敛。”
“铁子,去,随我去贺家。”
贺家乃是方家的死敌,因着两家的女儿同时进宫为妃,且同时生下儿子,宫中斗争不断,这外面依然如此,但方家因为财力丰厚,一直占着上风。
若是司徒戟恼羞成怒,偏向贺家,那方家便是得不偿失了。
方世杰一听来人禀报此事的时候,心下一惊,便起身去往外走。
回头看了陆清秋一眼,便说道:“嫂夫人,可能有些误会,我送您回去吧。”
方世杰最终担心的事情便是那司徒戟投靠贺家,所以才想法设法的留住他,奈何他油盐不进,不管自已如何引诱威胁他软硬不吃。
几次相见,总觉得他对自家夫人有所不同,却不曾想,这一切都在演戏。
而他用错了方向,试问哪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受人威胁?
陆清秋坐在马车内,不知他为何突然间改变的心意,掀开车帘,远远地瞧见这不是回客栈的路,转头看向方世杰,但见他面色沉重,已经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藏于衣袖间的银针,时刻警惕着。
方世杰突然间笑了,便道:“嫂夫人不用紧张,嫂夫人为我家祖母劳心劳力,我方家必定会奉上厚礼。”
陆清秋孤疑的望着他,便道:“方公子客气了。”
真他奶奶的,日后必定长个心眼,像这种上门服务的定要拒绝。
什么悬壶济世,什么医者菩萨心肠,在生死面前,放他妈的狗屁。
生死,她有一种要被撕票的感觉。
还好,这种感觉在马车停下,紧接着她听到久违的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方公子的速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快。”
方世杰苦笑,他掀开车帘,便跳了下去,陆清秋见到他宛若见到祖宗一般,心兴奋讨好的笑容,连自已都觉得娇作。
跳下车便蹦跶道他身边,心下安定便想着要闹一闹那方世杰,她当着两人的面道:
“司徒公子,刚刚听方公子说他愿意拿出自家玉矿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来送给我做答谢之礼呢。”
方世杰听后嘴角抽了抽,她当真是敢要啊。
但是陆清秋却不这么想,既然司徒戟如今是一方枭雄,方家居然出此下策来引他入套,虽然他并未入套,但方世杰却想都没想的将她送来,可见他也是紧张的。
但看司徒戟的做派,怕是不想与他或者是方家有任何牵扯,但是送给自已就不一样了,她如今与司徒戟已经和离了。也算是变相的向她要了分手费。
出于方世杰刚才种种歪心思,她若是不讹他一把,难消心头之恨。
而司徒戟恶狠狠地瞪了陆清秋一眼,大有嫌弃之意,难道是她要的少了?
但听司徒戟道:“多谢方公子厚爱,拙荆粗浅医术,得方公子秒赞了。”
方世杰心里在滴血啊,只奈何血气上涨,硬是一句话都溢不出来。只暗骂她异想天开,居然如此贪心。
司徒戟见方公子吃瘪,心下舒畅,但是方家玉矿的百分之二十的股,确实是一笔巨大的财宝。
不得不说自家夫人相当会做生意,瞧着她出气的成分多,但自已听来,却是心头一震。
“方公子,前方不远便是在下居所,不妨入内商谈。”
方世杰眉头紧蹙,他在考量这个事情。
那女人自然敢说出来,怕是经过司徒戟受益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胃口居然如此大?
这可如何办才好?
此事必定是谈不拢,必定不欢而散。
陆清秋见到两位出众男子这么眉来眼去,暗藏凶险,轻咳一声,便道:“你们既然有事要谈,我便不打扰了。”
洛城凶险,她逃命要紧。
陆清秋转身便跑了,只是在她身后有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方世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她跑的远了,他方才收回目光,不似刚才的凶险此刻的他有一种杀伐决断的从容,与生俱来的霸气。
他道:
“方公子,我是代表灏香阁来邀请你一同共事,请吧。”
方世杰杏眼一咪,深知自已的调查被发现,既然开诚布公,那就不用在藏着掖着了。
只是这次他是代表灏香阁,所出利益,自然与方家匹配,互利互惠,如此两人都达成了协议。
至于那百分之二十的股,自然是借他的手送给了陆清秋了。
这一点,方世杰却异常的惊讶,但却又了然。
自古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嘛,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便是他的软肋,如此他心中有数了。
方才那陆清秋不过是随口的一说,谁都看得出她是无心,而他居然真的送给她了?
呵呵,司徒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陆清秋那边不知司徒戟割让何等不平衡利益换取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她只觉得洛城危险,该撤了。
但是客栈内,却不见陆青木的身影。
“她只说他去了逛街了吗?”
得到哑妹点头,她才无奈叹口气,脑补了一下青木钻在女人堆里试衣服的场景,想想都觉得有趣。
“咱们先收拾东西,等他回来我们便走。”
陆清秋去了青木房间,正要帮他收拾东西,突然间看到他桌面上几张画,是那夜的桃花,那夜的桃花轻纱裹衣,虽不至于轻佻,但比之正常女子,却显单薄。
接着他又瞧了余下几张,便笑了,最后几张的女主角依然是桃花,只是身上的着装变换了。有的则是设计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风骚尽显。有一件大胆的则是一件虽白衣逶地,只是那不知是腿白还是裙白的分叉,美目顾盼,恍惚能感受到裙角的飞扬,恍惚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坠落人间精灵般,无所适从。
如此细腻的笔法,她心中吃惊之外,更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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