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柳若黛死了,他才安心。
石闻站在屋内思索了一阵,很快有了主意。
石闻朝下人勾了勾手指,“过来,本官有事吩咐。”
下人莫名,凑上前去。
石闻与下人说着‘悄悄话’间,苏卞与龙静婴二人同时回到了石府。
二人从后门进府,经过后院时,苏卞拱手道:“那小人就先去歇息了。”
龙静婴没答,目送着苏卞进屋。
过了很久之后,龙静婴这才转身离去。
他再一次告诉自己。
人死,不能复生。
第122章
二人各自回屋, 分道扬镳。
苏卞回屋后,却并未马上更衣,而是站在房门的另一边没动。
饶是苏卞再迟钝, 也总该觉察了。
龙静婴的反常和异样。
龙静婴不喜被旁人触碰, 更厌恶与旁人接触。这点苏卞可没忘,并且一直谨记在心。
而今晚, 龙静婴不仅一反常态的陪他去人来人往的流春阁,甚至在他迷路之时, 拎着他的衣襟, 踩着轻功便窜上了房顶。
不仅如此。
龙静婴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发的微妙了起来。
虽变化微乎其微, 几不可见。
龙静婴那愈发深沉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他……在看着谁一般。
苏卞对此倒没什么感想。
龙静婴究竟在透过他看谁,他也并不关心。
只是, 龙静婴的眼神,让他不自觉的联想起他书房里的那副画来。
那副与他原世界里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肖像画。
如若说只是恰巧长的一模一样,实际上与他原来的那具身体毫无关联,苏卞是不会信的。
毕竟这个世界乃是苏茵笔下的世界。
他会到这个世界里来, 也是因为苏茵将主角庄杜信的人设设定成为了他的缘故。
难不成……
他若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
也与那副画相关?
苏卞揣测,沉吟。
沉吟片刻,未果, 便只能索然放弃。
日后再找个机会到相府凑近瞧瞧,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来。
想罢,苏卞宽衣,熄灯睡下。
……
是夜。
苏卞做了噩梦。
他梦到了玄约。
梦里, 他再次被那贼人‘偷袭’。
他被扒光了身子,按在床上,宛若砧板上的肉一般,被人亲了又亲。
对方修长的手指肆意的在他的身体上抚摸揉捏,湿润的嘴唇在他本就布满了牙印和吻痕的地方上再次亲了又亲,布下痕迹。
他低低的喘息,眼中空茫一片。
眼前的一切真实的像是现实一般。
他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然而动弹不得。
他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
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压在他的身上,肆意妄为。
见他不动弹也不挣扎,对方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轻笑了声,又扶着他的下巴,啃了上来。
透明的液体顺着无力合上的牙关滑落,但却又很快被对方尽数舔尽。
——就像今天晚上那般。
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因为对方没有抬头。
但从其挺拔修长的身形,与磁性的声线来看,想必模样也一定不差。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对方,究竟是谁……
那人就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突然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道。
……你猜。
那人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无尽的挑逗意味,暧昧且令人脸红。
苏卞却只注意到,这副口吻,无端的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但具体的,他却又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梦的缘故,苏卞不论如何回想,脑中由始至终都是一片空白。
紧接着,只听对方伤心的又道:“夫人将人家的身子都要去了,竟然还不知道人家是谁……”
究竟是谁要去谁的身子。
苏卞想说话,然而他的嘴动不了。
但夫人二字,苏卞却觉得,这二字好像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唤他。
但那人是谁,苏卞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苏卞正费力的回想间,这时,对方慢慢的抬起头来,道:“……夫人现在可想起来了?”
那人话落,朝他微微一笑。
苏卞望着对方的脸,瞬间惊醒。
苏卞身子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了身。
他抬头摸了把脸,额头满是冷汗。
他怎么会梦到玄约……
他分明已经与玄约很久没见了。
难不成,屡次三番偷袭他的贼人,真是玄约?
……可玄约现在应该在京城,不可能会在怀安。
苏卞坐在床上歇了会,待缓过神来后,转眼朝窗外看了眼。
天已经蒙蒙亮,该到了起床的时辰了。
不可能会是玄约。
就算玄约知道他在怀安,玄约也不可能会到怀安来。
玄约虽看似对他执着,‘情深意切’,但苏卞心下清楚的不行。
——玄约只是看着他觉得有趣罢了。
就好像是在路边看见了新奇的玩意,脚步便就停了下来,逗弄了一番。玩厌了,便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而他,正是玄约眼中那新奇的玩意。
将梦抛到脑后,苏卞掀被起身,开始更衣。
更衣时,苏卞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从铜镜那掠过,在看到铜镜内瞩目显眼的吻痕后,苏卞的脸一下子立刻黑了半分。
如若让他知道那贼人的身份——
定关进太卿院的刑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苏卞黑着脸洗漱完,推开房门,准备去‘伺候’龙静婴。
石府的下人早就起了,在后院里来来往往的忙活。苏卞出屋后,与苏卞离得稍近的下人立刻抬眼与苏卞打招呼。
一抬眼,看到苏卞脖子上显眼的吻痕,眼神当即便就微妙了许多。
苏卞的脸于是再次不禁黑了半分。
黑着脸在后厨里打了热水,这才来到龙静婴的房门外。他抬手敲了敲房门,唤:“大人,该起了。”
苏卞伺候了两日,已经完全的习惯了下人的身份。再过几日,怕是连自己九卿的身份都要忘了。
不过在石闻面前假扮下人时,苏卞心下还是稍稍有些顾虑。怕龙静婴难伺候。
但没想到龙静婴虽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冰冷又疏离,但实际上好伺候的不行。
只要记着别碰他,别让旁人碰他,再然后将他要碰的东西细心擦干净就行。
苏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屋内,龙静婴静静抬眼,朝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龙静婴坐在床沿边,身后的被褥整整齐齐,就恍若像是根本就没人睡过一般。
龙静婴在床边安静的坐了一夜。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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