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静静地看着对方,实在是没忍住,“或许你是在说你自己身怀重病依旧工作的敬业爱岗精神?”
她说完后,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冲,神色就软了下来。
“裴青时,你知道吗,有时候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姜离这时说的只是她对裴青时的这种情感,这种委婉的表白她很在行,可是裴青时的神色一变,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姜离的那双眼睛显出恍惚之色。
“两间客房,你自己选一间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薄弱点,裴青时也有着执念,就如他父亲的执念一样。
姜离看着男人留下这句话后走向房间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就像攀爬倾覆的山,仿佛正在被海淹没,被黑暗侵蚀。
这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姜离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电脑,把整理好的资料给覃时发了过去。
案件有了重大进展,在第二位被害人的家中发现了几张照片,上面就有第一位被害人,而警察已经跟进消息去了乌市,相信不久之后就有成果。还是男主告诉她的,当然,对于这些重大的进展,在姜离看来,离真相还差着不远的距离。
她想起在乌市她的打听,笑了一笑。
她看着闭门紧锁的男人的房间,掏出电话,给自己的继父打了一个电话。
“喂?顾叔叔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不,我想和你单独见面,不要告诉我母亲。”
“好的,你定位置时间。”
在约好了时间后,姜离就放下手中的一切。
走进了厨房。
如她意料中的那样,这个男人的厨房干净地真是一尘不染。
冰箱也是干净地一尘不染,这人是不吃饭嗯吗?
姜离叹了口气关上冰箱,她走了出去,在门口的玄关处找了找,果然在一处毛垫下找到了备用钥匙。
小区门口都有超市。
等做好晚餐后,姜离去敲响了裴青时的房门。
“裴青时?”
“裴青时?”
第二声后屋内才传来了脚步声。
门被打开。
“有事?”
男人的头发翘起,身上的衣服褶皱,看的出来是才睡醒,屋内的窗帘拉上了很暗。
可是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这人很是清醒,冰凉寂冷。
“我炒了菜,你吃一点吧,小肥我已经喂了猫粮,你就不用喂了,等下晚上我出去一趟,十点前会回家。”
裴青时那双眼睛盯着姜离看了许久后,才嗯了一声。
他走出房间时,厅里已经没了人,安静地让人感觉到落寞,餐厅的餐桌上摆了两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出乎意料地都是迎着他的口味来的。
这时姜离已经出了门,屋子里面只留下了他和一只猫。
他拿起桌上的碗筷,尝了一口后,看着桌上的几道菜,眼神深邃,不知想到了什么。
姜离出了门后,搭车到了一家咖啡店。
她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后,就发现店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边,一身西装革履,明明四十几岁的人却看着像五六十。
她走了过去,等她坐在面前一会儿,对方才仿佛看见了她一样,带着疑问的语气问了一句,“是漫漫吧。”
“嗯。”
“倒越发漂亮了。”
姜离嘴角微动,客气地笑了声。
“今天……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姜离看着对方摩挲着指腹的动作,挑了挑眉梢。
这说明对方在深思。
“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去乌市出了趟差,知道叔叔的老家是乌市,也顺便去拜访了下叔叔以前的家。”
顾客群摩挲的指腹顿住,浑浊的目光望向姜离笑道,“都要二十年了没回去了,那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漫漫,现在是在……”
说完就想要转移话题,姜离却不让对方如意,挑起了另一件事。
“顾叔叔,听说过最近的两件案子吗,上了报纸闹得满城风雨的虐杀案,听说这两位被害人都是乌市的,好像这两位还是顾叔叔的老乡呢。”
顾客群脸上的和蔼笑容这才消失,抿直了嘴唇。
“说吧,漫漫,你找顾叔叔到底有什么事,都是一家人,也别拐弯抹角了。”
姜离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对方,“这个女人,您认识吗?”
顾客群拿起照片,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后,摇了摇头。
“不认识。”
姜离敲了敲桌子,眯起眼睛,嘴角微勾,“顾叔叔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漫漫。”
顾客群带着严厉意味的吼了姜离一句,让她感觉到了话里的警告。
姜离这才笑道,“顾叔叔,这照片上的是小妹顾清溪,你是真的不认识?”
顾客群脸上神色僵住,手里拿着照片颤抖着。
姜离却是看着外面的一辆轿车上旁站着正在打电话的司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没想到这家里也不太平。
自打她进门后,就发现了顾客群的不正常,而她走到了桌子前站了几秒,要不是她坐下,顾客群估计还没发现她已经到了,之后的一句疑问更是反应了对方的眼睛出了大问题,她拿出裴青时母亲的照片唬了对方下,就给炸出了真相。
她的继父顾客群的眼睛已经近乎失明。
外头正在打电话不时观察着这边的司机行为也是鬼鬼祟祟,姜离想起原主的那个虚荣的母亲,总觉得这平静的海面海底却是风起云涌。
第90章 面具(九)
“您……认识张岩吗?”
到了最后, 姜离也赖得再拐弯抹角了, 抿了一口咖啡, 直接问道。
她看见对方迟疑的态度和不停摸搓的手指, 笑了笑。
“您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总有一些你不知道的情报。”
“漫漫, 你顾叔叔……”
姜离见对方还不想说实话, 也不耐烦起来。
“许晴是你杀的吗?”她眼睛直视着男人那双混沌的眼睛, “或者应该问, 是不是你们合伙杀的?”
“或许手法并不光明。”
她想起尸检报告中的阉割。
男人看向姜离,那双眼睛就像雾里看花,只能看见女孩儿的大致轮廓。
“漫漫,我并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女人。”
姜离冷笑, “看来过了十七年,你很自信。”
国内的法律仍有不足,过了追诉时效期后,其犯罪将不再追诉,按照他们三人犯得罪所应承受的刑罚, 应该早已经过了追诉时效期。
虽然没有从男人口中得到她要知道的事情,不过该知道的从对方的反应中她已经猜到了。
而且,她顺便还收获了另一件事情。
她回忆了下原身记忆中关于她母亲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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