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绫闻言,身上一股恶寒,真是情愿早死早超生。
“至于那个小鬼头,哼,乖乖把宝贝交出来,不然,就让你见识地狱的滋味。”他眯着眼,视线锁在江莛文的脸庞上。越是接近这小鬼,虎牌就震动得越厉害,看来大宝贝从头到尾都在此小童身上。
江莛文闻言蓦地仰天冷笑,地狱?他自己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星辉子脸色倏然一沉,“小鬼,你笑什么!”
不仅星辉子对于江莛文的狂笑难以理解,就连蓝绫也是如此。她皱眉看向江莛文,“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笑得好恐怖哦!”情绪如此外放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笑声戛然而止。
江莛文一双眼眸散发出异样的光芒,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般,“我笑你上得山多终遇虎,自食其果。你知道吗?我比你强的原因在于,我下手从不手软,还有,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杀人方法。”
星辉子蹙眉,显然没有听懂江莛文此番话的意思所在。但下一刻,他就深刻体会到,可惜,已经太迟了。
笔尖狠狠刺穿他的心脏,星辉子双目一瞪,嘴巴微张,连遗言都来不及说一声便倒下,细雪散落其眼上,死不瞑目。而那黄毛笔沾满了鲜血后也如失去控制般掉落在第,远处的黄衣修士竭尽最后一丝灵力后,终于笑着瞑目。
“大哥…替你们…报仇了。”
蓝绫捂住嘴巴,深深吸一口气,她是万万没想到剧情会急转如此。那黄衣修士看似粗壮,竟然能想出诈死一招,待他们分散了星辉子的注意力后,再偷袭星辉子。星辉子的护身罗衣先前被毁,且法宝又收回乾坤袋中,全幅心神都放在蓝绫和江莛文身上,如此一来,就把后背露出。黄衣修士趁此机会,用尚存的灵力驱使法器作最后一击,同归于尽。
江莛文刚想抬脚,忽然星辉子的尸首自燃起来,很快雪地上只余下一滩灰烬。他蹙眉,嘴角不悦地一沉,这星辉子真是可恶,竟然对自己的乾坤袋也下了禁制。可惜了,他对那块寻宝所用的虎牌颇有兴趣。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去星宿海转一趟。
“唉,前辈,你们安心上路吧,希望来世投胎你们依旧是兄弟。”蓝绫跪在雪地上,双掌合起,闭目恭敬地对着黄、黑衣修士的尸首一拜,然后才敢取下他们的乾坤袋,再施以火符让两人尘归尘、土归土。至于他们的本命法宝,霸王巨剑和黄毛笔则是葬在雪地下。
毕竟,如若没有两人,想必他们一大一小早就遭星辉子的毒手了。
但换个角度来说,莫非江莛文早看出这黄衣修士在诈死,准备暗算星辉子,才反常大笑吗?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岂不是跟半个神仙一样?真是抓破头也想不明白。
越是跟江莛文呆的久,就越是见识到他身上的谜团,如同一个宝库,挖不完的宝贝。
而江莛文则是抬头眺望四周,夜雪有越落越大的趋势,他们逗留在此也差不多半个夜晚了,除却这三兄弟和星辉子别无其他修士经过,想来要么这地够偏远,要么被旋涡卷入的修士都死的差不多。依凭蓝绫的灵力,带着他要走出这茫茫雪域确实有难处。
蓝绫一手一个乾坤袋,站起来见江莛文若有所思,不得已出声打搅他,“江小公子,你累不累啊?不如我们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找出路吧。今晚够累得呛的,”她又环顾一圈,道:“那山丘倒是适合挖一个雪洞。”
江莛文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却问:“你看下他们的乾坤袋里有没有飞行器。对了,小心点,袋里可能下了禁制。”
“禁制?”蓝绫好奇地睁大眼睛盯向两手里的小袋子,她显然是第一次听说乾坤袋还能下禁制一事的。
“反正你小心为上,若有不对劲马上抽手离开。”他依旧不放心的叮嘱,虽然先前星辉子被出尘子的禁制所伤,并无大碍,可毕竟人家是金丹期修士,境界就比蓝绫高出一头来。
“哦,我试试先。”蓝绫倒是不以为然,冰蟾、星辉子都不能杀死她,难道她还会那么倒霉被禁制所灭。结果,这两个乾坤袋没有设下禁制,却也说明,里面没啥了不得的宝贝。
“呃,江公子,我想你要失望了,两位前辈的乾坤袋里除了有灵石外就是一些符箓,并没有飞行器诶!”她朝江莛文耸耸肩说。
江莛文的确有些失望,但严格来说他心里或多或少也早有预料。毕竟黄衣修士等人一看就是穷修,连衣服都那么素色,又岂会有飞行器呢!
“既然是这样,那唯有依你刚才所言,在雪洞里休息一晚。那些符箓你喜欢的话就收下,还有这冰蟾酥。”他把较早前蓝绫献宝一样的冰蟾酥递回她。
“哎呀,我没有跟你说,这冰蟾酥是送给你的吗?”蓝绫嫣嫣一笑,把他的手推回去。
江莛文听闻此话,眉头却是一皱,用看外星人般的目光看着蓝绫,脱口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这冰蟾酥到底有多珍贵,你想也不想就送给我?你是不是疯了!”他阅人无数,平生却是第一次遇到像蓝绫这样的人,把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紧要,努力得来的至宝眼也不眨就送出去,怕不是脑子被冻傻了吧。
“你才…”蓝绫下意识就想怼过去,不过瞥见江莛文的脸色,当即一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偏头撇嘴说:“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你,你倒是好,反过来就说我疯。我思绪不知多正常,我逻辑力也超强,不然又怎么能杀死冰蟾,拿到这冰蟾酥。是,没错,这冰蟾酥的确很珍贵,万年难得一见,可是,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元婴修士才需要的宝贝,我不过是筑基修士,今晚也只是侥幸被冰蟾激发了潜能,突破了七期。谁知道我要修到元婴是多少年后的事喔,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结丹呢!所以,这冰蟾酥对于我来说,与鸡肋无疑。可你,就不一样了…”她似是越说越生气,最终手一伸,把冰蟾酥夺过来,低头嘀咕道:“你不要就算,正好,我送给师父。若然他成婴后受伤了,也有保障。啊不,呸呸,哪有自己咒自己师父的,刚才那句话不算数。”
江莛文见蓝绫说话一直都不看自己,倒是有些不习惯,也深觉适才的话重了些,小姑娘家家的,难免脸皮薄(蓝绫:??),好心反惹指责的确是容易伤自尊。
“咳咳,谁说我不要的。”他走到蓝绫的眼皮子底下,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虽然还是绷着脸,可声音轻柔了不少,“是我不对,不应该说你疯。只不过,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如你般剔透玲珑心。就拿星辉子来说,撕下温和的面具就是一幅狠毒心肠,而绝大部分的修士都跟他一样。所以,你千万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即使是你的至亲至信。冰蟾酥太珍贵了,珍贵在于不难杀死冰蟾夺得,而难于万年才碰到一只冰蟾成年。因此,若然有别人知道这种宝贝被你所得,不说其他,单就四大陆的元婴修士只怕都会集体来威逼利诱你交出冰蟾酥。即使你交出去,他们为保消息不走漏,也绝对会灭口。你师父把你教得太不合格了,小聪明只能保一时的平安,却保不了一辈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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