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中间一个男孩眼光毒辣,瞬间看到她的破绽,一拳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赶忙叠起两个手臂护在脸前。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受到该有的冲击和想象中的疼痛。等她抬眸看去,看到了她此生最珍视的女人。
那是一个高贵冷艳,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一身简单娇艳的红衣肆意飞舞,像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也烧到了许梓娴的心里。
梦!中!qíng!人!
四个大字,烙进她的脑中。
那个骄阳似火般的女人一息间就将那些个小混混打趴在地,后又径直朝她而来,也不多说话,上来就扣上她的任督二脉,顺着经脉摸了一圈。
摸得许梓娴那就一个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女人摸了一会儿,冷冽的眼中突然光芒大盛,“竟是个逆脉之躯!”
声音清冷秀丽,苏得许梓娴身子都麻了。
百里惜烟所修独门武学正是需要逆脉之躯方可修炼,她这些年每年都要下山一次,寻找逆脉之躯的少女来继承她的武学,可寻了三十多年,终是未果。眼看自己的一身独门武学就要被带进棺材里了,老天突然给她砸下来这么个大馅饼。
老天对她不薄啊。在她迟暮之年时,终是将徒弟送到了她面前。
百里惜烟游说几次,便顺利带走了许梓娴。当然,对此许梓娴是甘之若饴。
既能与梦中qíng人朝夕相处,又能修习对前世来说传说中的绝世武功,离他在武林中惩恶扬善的梦想又进了一步,简直不能再幸运了!
许梓娴前世十几岁还未成年就去了部队,一呆就是近十年,部队里都是些爷们汉子的,很少有女人,所以前辈子他一直是个处男,也没怎么跟女人相处过。
如今没有任何泡妞经验的许梓娴,在梦中qíng人百里惜烟面前,那简直是一只软糯的小猫咪,温顺害羞到不得了。
百里惜烟觉得这个孩子xing子虽是软糯,却挺讨人喜欢,可就是太害羞了。一块洗个温泉浴,都害羞的不敢正视她,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这个xing子若是闯dàng江湖,岂不是被男人吃gān抹净了还得帮忙数钱?那可不行,百里惜烟眯起眼,恨恨地想。这个xing子以后还得多多改改。
于是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百里惜烟每天都拉着许梓娴一起泡温泉。许梓娴yù哭无泪,那氤氲温泉雾气下香艳的画面,她避无可避,每次都出丑。为了不被百里惜烟嫌弃,终是经过许多次,许梓娴不再流鼻血了,共浴温泉之事才稍稍收敛。
许梓娴只觉得同百里惜烟在长白山的这十年,是她今世最幸福的十年。
她这十年渐渐长大,而百里惜烟的容貌却分毫未改。依然是初见时的明艳动人,高贵无比,令人不敢亵渎一分一毫。
十年后,她顺利出师,百里惜烟狠心冷着脸将她赶出了长白山,告诉她若是在江湖中闯不出个名堂,此生莫再踏足长半山半步。
许梓娴含泪离去,làng迹江湖。
从此,世上少了位官家小姐,多了位犀利正气的女侠。
百里惜烟jiāo给她的武学是极品绝学,她仅仅学了十年,已经有了旁人望而项背的功力。而她招式更是凌厉毒辣,对待恶徒更不会心慈手软,短短三年,她的名头已在魔道中传开。邪魔歪教听她名声,无不胆战心惊,躲之而后快。
许梓娴和魔宫宫主洛千雪的恩怨,还要从一次灭门惨案说起,当时她已在江湖混迹了一年多,也算是小有名气。她正好游历到扬州,便遇上了方家一百九十六口人无一人生还的灭门惨案。
她前世是正规部队兵,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根深蒂固,一身正气。后来跟随的师父修习武功,踏入武林,也是处处惩恶扬善,救死扶伤。见到这等惨剧,怎能视而不见。
一路追查下去,她便追到了魔教那里。
她只身一人踏进魔教教主宫殿,没有发现那个穷凶极恶的魔教教主,却在账内见到了一个脸色惨白、口中溢出鲜血的绝美柔弱的女子。那女子虽是一身轻便飘逸的男装,却也藏不住那张娇媚动人的脸。
这是他此生见到的唯一一个可以与她师父媲美的女子,甚至眉眼间比师父还要美上分毫。
只是她师父是高贵冷艳型,这女子一看便是柔弱娇艳型。
心道这女子定是被那凶残的魔教教主掳来的良家女子,怕是这女子不肯就范,教主一怒之下将其打伤,心下对那魔教教主就更厌恶了几分。决不能让一介女子在此受罪,这么想着,她一个旋身便悄无声息地飘然落下。
那女子虚弱地口不能言,一双涣散的眼睛戒备地望向她。
许梓娴也不多言,直接抱起她,轻声安抚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先救你出去。”这姑娘美是美,就是重了点。
许梓娴忍不住拿他和自己的梦中qíng人作比较,果然还是师父最完美。
女子终是熬不过痛楚,昏了过去,许梓娴也没再迟疑,抱起她就如一阵青烟,飞了出去。
她带着女子藏进一处山dòng,她内里是个男人,毕竟男女有别,许梓娴并未脱衣替女子查看,只是给她吃了回chūn丹,又为她注入不少内力。
一天过去,女子才悠悠转醒,声音磁xing喑哑:“你是何人?”
许梓娴不疑有他,笑容亲切慡朗,“在下许梓娴,姑娘可有好些?”
那女子闻此名字先是一愣,接着虚弱地用手臂撑起身子,轩然一笑,“原来是鬼见愁许女侠,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许梓娴才刚刚混迹江湖一年,没想到有人听过她的名号,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容有些羞赧。鬼见愁这个名号是江湖中人给起的,她觉得太装bī耍酷高调了,就每次提起都很是羞臊。
“那都是江湖朋友起的虚名。不知姑娘姓名,家在何处?我也好送姑娘回家。”
“小女名叫……薛阡水。”那女子思忖片刻,敛下眼睑,用带着磁xing的嗓音轻声道,“那魔教教主觊觎小女的美色,为了让我死心呆在魔教内,就将小女家中之人俱都杀害。小女早已是孑然一身,再无亲人。”说着便要落泪,一副梨花带雨泫然yù泣的模样,好不惹人怜惜。
许梓娴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她急忙笨拙地安慰道:“姑娘莫哭。”
“还望女侠能留小女在您身边伺候一二,那魔教教主若见我逃脱,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此刻能救我一时,可待你走后,若那教主寻来,我只会更加苦不堪言、痛不yù生。”
觉得薛阡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自己闯dàng江湖,朝不保夕,带着于己于她都不是好事,想着便要拒绝。可再看女子泪眼朦胧的凤眸,苍白如雪的娇美面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一咬牙,点头道:“那好,你暂且跟在我身旁,等到了京都,我把你托付给我哥哥,他会安顿好你。”
薛阡水闻言,破涕而笑。
一时间,许梓娴只觉薛阡水宛如西方神话里那有着洁白羽翼的天使,圣洁美丽耀眼,令人不敢直视。
第12章 魏才人的下场
王氏也知道百里惜烟独居喜静,便将东侧湖塘旁边的厢房整理了出来。这处鲜少有人经过,僻静却不显冷清,景色优美,正好适合她居住。
许辞第二天去宫中,伴读完毕周公公送他出来时,他听着周围太监宫女们热闹的议论,竟得到了意料之外又qíng理之中的消息,魏才人被打入了掖庭。
魏才人之事他并未开口问过太子殿下一分半毫,但是宫中人多口杂,又有人刻意传扬,魏才人的事居然闹得是人尽皆知。
周公公最是识时务,少年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自己,他早就瞧出许二爷浑身充满的浓浓的八卦之气,很是慡快地就将自己知道的都仔仔细细告诉了许辞。
昨天下午东宫中存放的圣德皇后生前的霓裳羽衣突然不见,圣德皇后生前留下的遗物大都安置在凤鸾殿中,唯独将这一件霓裳羽衣送给了还年幼的太子。
太子对这件羽衣视若珍宝,一直命人好生保管着。如今珍宝不见,太子大怒,直言若抓到盗贼定要经他凌迟处死。
窃贼当真猖獗,偷东西偷到东宫来了。
太子如今已经十四虽,早已被太康皇帝安了实职,侍卫调度,宫中安全都由他负责。如今宫中出了窃贼,而且还是偷到了他头上。他也不必通知皇上,直接带人开始各个宫殿搜查窃贼。
为避嫌,各宫之人都早早地将自己宫中的人集合起来,好让出地方给侍卫。
那窃贼偷什么不好,偏要偷圣德皇后生前的东西。这次搜查她们若不认真以对,一个不慎,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将惹怒圣上。故而各个宫殿中的人对这次的搜查,态度出奇地一致和配合,唯独锦绣宫。
锦绣宫如今是华妃娘娘坐镇,宫中侧院里还住了两位贵人,三位才人。可等她把人都召集起来,华妃的额头隐隐发疼,“魏才人呢?”
小太监在一旁抹着冷汗,“启禀娘娘,从下午开始便不见魏才人身影。”
华妃咬着唇,“贱婢,净给我惹麻烦。”她近日与丽妃为凤印之事闹得不可开jiāo,若是被丽妃抓住把柄,还不得在皇上面前揪着她不放。
华妃的偏头疼越发疼痛,她摆着手打发太监,“赶紧把她给我找回来!”
太监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带着四五个小太监就要出去,却突然被一道清亮的男声给叫住,“不必去了,孤过来时路经梅园,巧遇魏才人,便一并将她带回来了。”
话毕便见太子领头走了进来,后边陆陆续续跟来十名带刀侍卫。最后两名驾着一个人进来之后,空中飘散出一股异香,令锦绣宫在场的众人无不心中一阵dàng漾。
华妃心思不定,不知道太子这话是好是坏,可等她看清被两个侍卫架回来的魏才人模样时,那本来就郁闷的心立刻升级到了郁猝。只见魏才人一身紫色长袍外一袭透明轻纱罩身,头发梳成了奔月髻,眉心点了莲花钿,不正是圣德皇后生前酷爱的打扮吗?
她心思速如闪电,腊月第一场雪、梅园、这身装扮,傻子都知道她要gān嘛了。华妃的眼充满恨意,这贱婢不仅爱惹麻烦,还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前一刻她只嫌魏才人给她惹麻烦,这一刻却是怨她与自己争宠。
太子不管她什么心思,直接将魏才人扔在地上,就开始命人搜查。侍卫搜到魏才人屋中时格外仔细,不过片刻,就见一名侍卫捧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启禀太子殿下,未发现霓裳羽衣,但属下发现了这个。”
太子拿过瓷瓶,置于鼻下一嗅,脸色骤然变冷,“美人香?”
魏才人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褪尽血色,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她无力地辩驳着:“不是,不是我的……”
华妃的脸黑白jiāo加,头疼的更厉害,她眼中迸发出杀意,恨不能杀了魏才人。
本来只是怨她与自己争宠,如今是恨她居然想着残害陛下!
美人香是出了名的虎láng之药,用者瞬间qíng/yù高涨,可却对身体的折损极为厉害。
魏才人一个未曾被临幸的小丫头,为了上位,不仅想着模仿圣德皇后,居然还要用这等邪药伤害陛下。
难怪魏才人一进来空中便飘散着一股令人血脉膨胀的异香。
这等不知廉耻的毒婢,非要让她生不如死。
华妃连忙躬身请罪,“太子殿下,这贱妾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霍乱后宫之事,是本宫教导无方。还请殿下将此人jiāo给本宫处置,本宫一定给太子殿下一个jiāo代。”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华妃虽素来善妒狠辣,但却极为重视父皇,不忍心看到父皇受一星半点的伤害。
魏才人今天下午所作所为,已是触及到她的底线。魏才人落在她手里,后果只会是惨不忍睹。
太子的眸色暗了暗,起初在听那太监与魏才人偷谈时他并不甚在意。
后宫女子素来命苦,毫无选择地就被囚禁在这牢笼中,一辈子便只能围绕着一个男人。她装扮成母后的模样若能引起父皇的喜欢,也是她的造化。
但是他没想到她为了上位成功已是不择手段,竟然用美人香这种毒辣的媚药。
父皇待他关怀备至、疼爱有加,他如何能看到别人如此伤害父皇。
太子走后没多久,华妃就对魏才人进行了残bào的折磨。她先是针扎她一盏茶时间,后又将魏才人杖刑三十。
之后在她的额头划上“yín/毒贱妇”四个字,将她扔进了掖庭,专负责刷洗马桶,如此才算消了一口恶气。
听周公公讲完,许辞呆愣了一下,前世yīn险狡诈的魏才人就这么被轻松摆平了。脸上已是毁容,而且还被打入掖庭,这辈子注定再无反水能力。
不过一天,未来四皇子身边的一把锋利暗箭已被轻松折断。
许辞忍不住在心里给太子殿下和华妃娘娘点了一百个赞。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太子栽了个大跟头,让他后悔为何没将魏才人杀了却还留了她一口气。那事之后,再碰上敌人叛徒之类,他都是将人斩杀殆尽,再不刀下留人。
进了腊月,太子殿下的老师孙太傅请了年假,回老家省亲看老母亲去了,太子课程暂时停下。
今天课程结束,一直到过年后的正月十五,许辞都不必再大清早来陪太子伴读。若是前世,他早就乐开了花,寻思着终于有时间开怀玩闹。
可如今重生,这十几天的朝夕相处,只怕呆的时间少了,如今一上来就要一个多月不见,许辞无端端的一阵烦躁。
刚回到家,就看到许梓娴着了男装、盘着头发、挽起袖子,耍着一套轻盈缥缈的掌法。对于许梓娴的装扮许辞已是见怪不怪,眉头都没皱一下,练武之时最忌讳人打搅,所以他也没打招呼,直接就要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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