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臣难为_牧白【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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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太子殿下言重了,老头子留你吃个饭都留不住,还谈什么请教。”宋太公哼了一声,起身默默逗弄起八哥来。

李昊琛上前搀扶住宋太公,“外公,孤这几日为了盛典夜以继日,如今得空便来看望您,做外孙的心思您还不了解吗?。”

“奥,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宋太公摸摸花白的胡须,“你路上慢些。”

太子殿下笑眯眯对宋太公鞠了一躬,“外公,那孤就先走了。”

宋太公也不理他,回到茶几旁抿了一口茶,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对着李昊琛的背影遗憾道,“小辞临走前说中午会回来用餐,袅袅还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琉璃白玉羹和翡翠祥云饼,看来你是没这个口福喽。”

李昊琛迈出一半的步子顿时收住。

宋太公好整以暇地又抿了一口茶,口中念念有词,“琉璃白玉羹,翡翠祥云饼,水晶饺子,四宝锦绣,虾籽冬笋,沙舟踏翠,扬州狮子头……”

李昊琛回头,重又坐回椅子上,哭笑不得道,“外公,莫要念了,孙儿留下还不成吗?”

宋太公这才睁开半眯半睁的眼睛,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门牙,“这就对了,等下小辞还会从岳阳楼带两壶女儿红来,你们边吃边聊,我这老头子在旁边单单看着也是极高兴的。”

他虽有王氏整日陪着,但心中还是记挂外孙。许久不曾相见,如今能一起吃个饭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太子殿下要离开,他为了能跟自己的外孙一起吃个饭,也只好厚着脸皮耍着xing子硬要留下他。

李昊琛也知道宋太公心中所想,他心中有愧,宋太公年事已高,也不知可以再享多少年的清福,也不知可以再见他几次。

望着对面宋太公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李昊琛笑得温和,“外公,关于友邦来朝只是的觐见安排,您有什么高见?”

“雪国与我们素来jiāo好,往年都是雪国排第一位。今年最好也不要例外,但是太子殿下刚刚收服了迦楼国,这迦楼国的位置您可要仔细掂量掂量,既不能太看轻他们,也莫要将他们放的太高,让他们自以为是起来。”

太子殿下闻言点点头,“该是如此,那还有……”

爷孙二人在温和的日光下,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便聊了大半个时辰,聊到投机之时,连身旁来了人都未曾察觉。

许辞拎着两壶上好的女儿红,远远就看着这你来我往的爷孙二人,晌午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免逃树叶遮挡的阳光洒在太子脸上,落下数道白色光线,将太子殿下刀雕般的容颜衬得犹如天神一般圣洁俊美。

许辞远远看着,竟不愿过去打扰这幅美景。

他身旁跟着的雪国太子见到李昊琛却很是激动,站得老远便指着李昊琛问向身边的许辞,“许兄,这位便是十四岁从军,令迦楼军闻风丧胆的“煞神太子”李昊琛吗?”

他甫一出声,李昊琛便有所察觉,回头向这边望了一眼。

一眼,便瞧见了一袭白衣,外罩红色轻纱的许辞。

隔着两条回廊,许辞举起手中的女儿红冲着李昊琛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阳光洒在许辞脸上,令他的容貌越发艳丽动人,令他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李昊琛只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缥缈的虚无,眼中只有那一抹艳丽的红色,和那张明媚的笑靥。

回了一个浅浅温柔的宠溺微笑,李昊琛也不说话,两人隔着回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所有的qíng谊都在不言不语中已传达得一清二楚。

雪国太子在旁边看的呆若木jī,这两人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互相对望,却让他有种无法cha足的错觉。

过了许久,许辞才歪头俏皮一笑,“太子殿下,要吃酒不?岳阳楼顶级上好的女儿红。”

太子殿下隔着回廊朝许辞招手,“那孤此次来得值了,过来小辞,让孤看看,半月未见你可有长高。”

许辞哈哈一笑,提着酒壶便朝后花园而去,雪国太子见状满领着两个贴身侍卫紧随其后。

李昊琛见许辞像只麻雀般扑来,赶紧伸出臂膀将他从两只手臂下穿过抱起举了举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是重了些。”

太子殿下最近日夜cao劳友邦来访之事,天天和那礼部打jiāo道。他这个本该日日协陪在太子身边的太子冼马反而备受冷落,多日未曾得见太子殿下一面。

许长宗贵为礼部尚书,本来亲自参与此事。但因着林氏和林萧这一盆脏水泼在身上,便是他的亲主子费远征都不甚待见他。

费远征也拿捏了不少许长宗的把柄,费远征不想用他,他也不敢多有妄言,只得将这次立功的机会让让给了礼部侍郎,让礼部侍郎与太子殿下共同商议盛典事宜。

若是礼部侍郎这次盛典cao办的好了,皇上一高兴,费远征再当朝夸赞上奏请旨,将自己调离到一个闲职上,而将礼部侍郎他升到礼部尚书也未可知。

雪国太子如今二十有五,虽比李昊琛大了六岁,却是对他仰慕已久。

如今得见英勇神武的太子殿下,心中自是激动万分,但他见太子殿下一副温柔的模样,跟传言中冷血狠辣的形象极为不符,便心道传言不可尽信。

掂了掂许辞,太子殿下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这位紫衣青年。青年的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微微一笑嘴角便带着两个小酒窝,眉眼弯弯,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青年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qíng、严正以待的男子,看来便是这位青年的贴身侍卫。

“这位想必就是雪国太子殿下。”李昊琛微微颔首,方才对着许辞时的温柔顿时烟消云散,气氛顷刻间冷凝。

青年圆圆的苹果脸扬起笑容,“小王见过太子殿下,小王在雪国时便听闻了诸多太子殿下的奇闻轶事,对太子殿下仰慕已久,如今得见,终是解了小王的一桩心愿。”

雪国太子暗暗擦擦额角,怎么方才还是chūn暖花开的气氛,眨眼之间就成了腊九寒冬的感觉。

难怪世人都道“煞神太子”冷血无qíng、心狠手辣,看来传言诚不欺我!

但是他还是好仰慕太子殿下!雪国太子如是想,鼓起勇气迎向太子殿下幽深的目光。

第51章 惬意午时

晌午,太子殿下和许辞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王氏jīng心准备的佳肴。

几人有说有笑,这场午餐唯一有那么一丝缺憾的是,多了位不相gān的外人——雪国太子殿下。

雪国太子殿下笑得亲切和善,丝毫没将自己当做外人。

雪国一直是大曜国最为亲密的友邦,不同于其他都是被大曜国征战打下的附属国,雪国是自己投靠的大曜国。

雪国西部与迦楼国接壤,两国素来不和。

雪国终年寒冰,积雪不化,地势险峻。这恶劣的天气和闭塞的jiāo通就导致了雪国闭关锁国,鲜少与外国来往。

雪国虽气候恶劣,上天总是给人关上一扇门后又打来一扇窗。雪国地势险峻,但却是一片瑰宝之地。

它的土壤中深埋着无数晶莹剔透的水晶,随便一块拿出来也是贵重无比。而它不仅只盛产水晶,在雪国的山头上,还长有不少珍贵的雪莲。

故而雪国虽然封闭,但确是最富有的一个国家。迦楼国身处荒凉的沙漠戈壁之中,资源匮乏,虽然军事qiáng大,但却很是贫瘠。

迦楼国见雪国身怀瑰宝不知运用,便见财起意,打算倾吞了雪国。

彼时雪国国君聪敏,他们虽然因为地形原因与世隔绝,却不代表真的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雪国和迦楼国之间的形势,就如同月国和大曜国之间。雪国和迦楼国仿佛天生的敌人,就连地形都可看出一二。

一个是终年寒冬,一个是全年酷暑。两个国家如同冰与火,简直是水火不容。

雪国安cha在迦楼国的探子察觉有异,速将迦楼罗集结军队往雪国推进的消息传达给了雪国国君。雪国国君为求庇护,便与邻近的大曜国结了盟。

故而与其说雪国是大曜国的附属国,倒不如说雪国是大曜国的同盟国。大曜国不费一兵一卒与雪国结盟后,加派官兵日夜守卫雪国边境。

雪国人杰地灵,也是年年将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要钱似得奉献给大曜国。

两国各取所需,故而大曜国同雪国可谓是素来jiāo好,团结互利。

所以前世的时候,太康帝才会下旨让太子殿下迎娶雪国的雪笙公主。雪国人大多不喜纷争,xing子温和,没有很多yīn险心思。

太康帝便是看中了雪国人的为人,和雪笙公主的温柔大度。

再譬如这位雪国太子,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老好人雪国太子名叫雪铅华,是雪笙公主的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

席间,雪国太子不断表达着对太子殿下的钦慕之意,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太子殿下饮着女儿红,浅笑着与雪国太子应答,眼角却是从未离开许辞酡红的脸颊。

许辞这个身体还是尚幼,除了太子殿下当年出征前几日的那次大宴群臣时他喝了几杯酒水,他便再也未曾饮过酒。

首先宋太公便是不准,尚且年幼,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饮酒最是伤身。

但是宋太公却喜欢饭中吃上口酒,这不,今天早晨宋太公听说许辞要去岳阳楼,便要许辞捎带了两壶女儿红回来。

宋太公酒量极大,今日一个亲外孙一个gān外孙都在,他也极是高兴,便给许辞倒了几杯以此助兴。

许辞喝了没几口,便觉得腮帮子火辣辣的烫,脸颊已是一片酡红。

李昊琛眼角望着许辞迷离的猫瞳和酡红娇羞的脸颊,心房犹如一只小猫在不停挠蹭着。

面不改色地望了望侃侃而谈的铅华太子,李昊琛抿嘴笑了笑,恭维道:“铅华太子,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还要回去准备一下,两日后可就是友邦来朝的盛典了。”

“不晚不晚,”雪国太子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与太子殿下一见如故,还有好些话未曾说。那些事qíngjiāo给使臣来cao办就好。”

“您贵为一国太子,下臣都在日夜cao劳,你却在此饮酒享乐,并非为君之道,铅华太子殿下。”见雪国太子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李昊琛gān脆也不掩饰送客的意图,登时给雪国太子带了一个大高帽。

雪国太子尚无察觉,他身旁的贴身侍卫却是懂了。见自家太子殿下还要反驳,那侍卫赶紧拉起雪国太子,“太子殿下,我们是该走了,你为大曜国准备的见面礼还未收拾妥当!”

自家侍卫把话挑的这么明,雪国太子才顿悟过来,人这是要送客啊。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多留,拱手作揖,朝着李昊琛行了一礼便带着侍卫不qíng不愿的走了。

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回望着太子殿下。

李昊琛无语,见他终于走了,这才扶起有些昏昏沉沉的许辞,“外公,小辞醉了,我先带他回房休息。”

女儿红还剩下一壶,宋太公还未吃够,他见许辞的确醉了也不挽留,便随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老头子再喝一会儿。”

李昊琛半搂半抱将许辞往卧房带去,许辞的酒品并不好。这些日子他又被那些个公主搅得心烦意乱,心中难免郁闷。

如今借酒发疯,他在路上就没少动来动去,闹来闹去的。李昊琛颇觉手足无措,便gān脆将许辞整个拦腰打横抱起,也省地与许辞费力折腾。

被李昊琛拦腰抱起,许辞这才安顿了下来,发过疯后的许辞前一刻还是格外闹腾,这时却又是异常沉默。

李昊琛低头看着许辞没有焦距的眼睛,笑了笑,“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小辞不高兴了?”说话间他已是跨进了许辞的卧房。

许辞还窝在李昊琛的臂弯里,他如今因为醉酒脑子很不灵光。

觉察到李昊琛将他放在chuáng上,许辞下意识揽住了李昊琛抽出的胳膊,“太子殿下,你会娶雪笙公主吗?”

“何出此言?小辞怎会有这种想法。”李昊琛停住抽回的胳膊,反客为主半坐在chuáng边弯腰靠近许辞,脸与许辞的酡红脸颊只有咫尺之遥时才停住。

许辞仰躺在chuáng上,眼睛定定望着太子殿下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几日各国陆续抵京,哪个国家没带一两位妙龄公主郡主的,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太子,如今年近二十身边却没有一个服侍的女子,他们其中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许辞迷迷糊糊的,却还是极有条理地将事qíng点破。

望着慢慢放大的脸,许辞喉内gān涩,咽了咽唾沫,“若不是陛下授意,这些友邦怎会如此有默契地都带着适龄女子前来。”

“可这些公主之中,陛下最中意的恐怕还是雪国的雪笙公主。”

许辞说着说着便有些犯困,他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眼皮也开始压沉。李昊琛见他这个似睡非睡的模样宠溺一笑,喑哑的嗓音低沉充满磁xing:“然后呢?”

“然后?”许辞双目开始涣散,渐渐闭上眼睛,“然后你不可以娶她。”

“为何?”李昊琛压下_身子,躺在许辞身边侧头睨着他,“为何不可以?”

“因为我会嫉妒的,太子殿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许辞阖上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低如蚊蝇。

李昊琛乘胜追击,“你又为何嫉妒?为何说孤是你的?”

回应他的,只有门外细细的风chuī声和许辞沉稳的酣睡声。

李昊琛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俯身亲了亲许辞的唇,眼中充满爱意,小辞,我可爱的小辞,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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