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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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怀朗眸心湛湛漾开悦然的星光。

  他的小姑娘虽说不出什么堂皇的道理,可是,她都懂。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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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是正未时,大白天的月佼本也睡不着,可她想着严怀朗昨夜被自己折腾半晌,一定没睡好,今日又忙了半日才赶回来,便乖乖陪他躺下午歇片刻。

  两人在榻上窝到一处,不待他伸手,月佼便熟门熟路地缩进他怀里。

  他又言简意赅地将玄明一案的相关安排对月佼说了,以免她总牵肠挂肚不能安心静养。

  “对了,严芷汀跑来跟你瞎说什么?”严怀朗垂首抵住她的额角,温声问道。

  “说你之前同你母亲吵起来,又说你母亲不喜欢我,不同意你娶我的,”月佼回想片刻,打了个浅浅的呵欠,又随口补充道,“还有她自己也不喜欢我。”

  严怀朗喉头微滚,紧声道:“你怎么说的?”

  月佼得意地皱了皱鼻子,抬起下巴蹭蹭他的侧脸:“我说我不归你母亲管,叫她有事自己同你说。我机灵吧?”

  “机灵坏了,”松了一口气的严怀朗哼哼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这种事就该放着我来,你只管好好想想,几时才要嫁给我,这就行了。”

  月佼愁眉苦脸地叹气:“还有好多事呢,哪有心思成亲?阿木还在候审,红云谷里还有那么多人……玄明的案子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谷里的人……”

  谷中虽有玄明同党,但更多的却是祖祖辈辈在红云谷生活了几百年的山民。那些人哪里懂得什么“新学”,不过是被人鼓动盲从罢了。

  如今谷主中风,右护法哲吉被玄明杀了,自己又在外头,谷中的那些人轻易又出不来,往后他们该怎么办啊。

  “这些事急不来,等你好些,咱们再一件件慢慢捋,”严怀朗一手绕过她的颈下,长指轻揉着她的额穴,“先睡一会儿,晚点带你去给罗大人挑寿礼,再去济世堂找隋枳实瞧瞧,怎么总头疼。”

  他的话对月佼来说犹如定心丸,烦恼了自己一早上的那团乱麻就这样轻易被抽丝剥茧了。

  “总觉得,只要有你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月佼在被子下抓到他的手,将自己纤细的五指扣进他的长指之间,舒服得眯起了眼儿,“嗯……方才忘记说,严芷汀还说,我不是认真喜欢你……我没答她的。”

  “嗯?”严怀朗长指微顿,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垂眸望着怀中那昏昏欲睡的人,长睫颤颤,满心里全是七上八下的缱绻。

  小姑娘喜欢他,这件事他是早就知道的。可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就不同了。

  “我喜欢你的,很认真,很喜欢。”月佼张开眼,盈盈笑眸如柔软星河。

  “有多喜欢?”

  “喜欢到,不管能不能和你成亲,都会喜欢。一直这样喜欢。”

  初冬的午后阳光并不算暖,只是金金碎碎自窗棂中洒进满地。

  可此刻的严怀朗却觉自己怀中抱着炽热的暖阳,满眼全是明晃晃炸开的光。

  “你这个严小二,我都没有跟严芷汀说,一直忍着,就只说给你听的,”月佼嘟了嘴,赧然带恼地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脚,“我在认真同你告白,你满眼悲愤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累得半死,就指望抱着心爱的姑娘午睡小憩片刻……”

  严怀朗低下头,一寸一寸,顺着阳光,徐徐靠近那甜软的红唇,嗓音喑哑,隐隐带颤,“可我心爱的姑娘她,似乎存心不让我睡。”

  心爱的姑娘在自己怀中倾吐出简单却热烈的告白——

  这种时候还睡得着的,只怕不是人。

  第七十三章

  两人之间已有过无数亲吻与相拥,可这一回却是前所未有的狂肆。

  帐中气息炽烈交缠, 如春意融融;枕间有乱发意态风流, 似墨云松松。

  言不成言,语不成语, 一呼一吸间全是破碎而旖旎的温醇酥香。

  月佼的周身早已软得不成话,栗栗轻颤如被投于鼎沸热汤之中。

  危险却诱人的氛围使她满心里又惊又羞,只能双眸紧闭,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抖得可怜极了。

  “你……”

  月佼想瞪人,可才一睁眼, 眼角却莫名渗出一颗意味不明的泪来。于是只好无助地将红透的小脸侧向一边, 哀哀软声,“不许胡闹了……”

  嫩嗓甜甜,带着颤巍巍的沙哑。

  自打之前在龙泉山上云照家别院里看过“红杏楼主”的大作后, 月佼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懂得很多事了。

  可经此一役,她才知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

  她的心上人显然在各种事上都比她“饱学博闻”,她不是对手, 惹不起惹不起。

  “谁在……跟你胡闹?”

  严怀朗哼笑着衔住她红如珊瑚的耳珠,沉嗓喑哑,似乎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我在认真……同你告白……你……”

  被中的某些动静使她蓦地绷身抬了下巴,蜜蜜绯色的脸颊愈发红得不像话了。

  “我在,很认真地,回应。”他的唇顺势而下, 肆意流连在她下颌与颈相接的柔软方寸。

  平素在外人眼中如冬夜明月般清冷淡漠的严大人,此刻却是俊颜酡红, 薄唇含笑,眸心里湛湛似有火苗。

  如此“身体力行”地回应,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羞恼又难受的月佼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抵住他的额角,“诚意……收到了……多谢,可以……住手了!”

  有人的手在做坏事,这让她险些尖叫出声,眼角又沁出泪来。

  这般前所未有的阵势,当真是惊着她了,于是她忙不迭敛起全身仅有的力气,将他推向一旁,倾身扑过去压住他,期期艾艾红着脸告饶。

  满心里早已如野火燎原的严怀朗哪里肯善罢甘休,翻身又将她压了回去。

  可怜好端端一张梅子青缎锦面棉被,就在两人痴缠与抵挡的攻防中被裹来覆去,直掀起阵阵暧昧惊涛,再也做不成一张端庄而正直的棉被了。

  赧然的月佼有气无力地轻轻挣扎,羞红的额角渗出薄薄蜜汗,笑音含糊带颤,口中叽叽咕咕跟个小车轱辘似的,翻来覆去地伸冤,一径说着是他自己讲好晚些还要领她出门给罗堇南挑寿礼、还要去济世堂看大夫云云。

  到底严怀朗对她是纵容惯了的,她这又是讲道理,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多管齐下,终究还是求得他心软地放过了她,顾自痛苦而甜蜜地紧闭双目,于天人交战中平复着满腔满腹那烧不尽的野火。

  如蒙大赦的月佼嗔笑着轻踹了他一脚,赶忙起身下榻,将他“关”在帐中,“你、你好生午歇,晚点我来叫你起床。”

  严怀朗似笑似吟的轻哼隔着帐幔传出来,烫得月佼耳廓又红,咬唇笑着跑到妆台旁,做贼似的整理着凌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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