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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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在瞎折腾啊?

  严怀朗无奈地勾起唇角,索性把心一横,将她抓过来抱在怀里。

  他脑中还混混沌沌,既要防她再胡乱来,还得分神想着“她是和云照同来的?是谢笙得知他失踪,特意派她俩来找?下一步作何打算?”

  ……实在也是辛苦。

  此刻月佼手脚冰凉,本就是觉得他身上暖和,迷糊间才总往他身边凑,这下被他圈在怀中,煨得她周身暖洋洋,于是便老实起来。

  只是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地嘀咕自语:“哦,不能跟云照睡,容易被瞧出破绽……去跟小真真睡……明儿别人问起,就推说你失宠了……”

  这下严怀朗什么也想不成了,恍惚间只觉得像是有人正拎着一桶绿漆悬在他头顶,随时准备泼下来。

  黑暗中,严怀朗近乎气急败坏地将怀中的小姑娘抱得紧紧的,一口白牙险些咬碎成粉。

  “小真真”是哪个庙里蹦出来的鬼?有多远死多远!

  ****

  月佼许久没睡得那么沉,翌日醒来时发现榻上只有自己,心中惊了一下。

  先头那几天,严怀朗醒来后都会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等她的。

  于是也顾不得自己那点不舒服,忙不迭地起身,随意披了外袍就要出去找人。

  哪知她才出了内间绕过屏风,就见严怀朗与云照正端坐在外间的桌旁,看样子像是正在说着什么。

  见她出来,云照当即笑意开怀地冲她招招手,待她走到面前,才压低嗓音对她道:“果然药到病除啊。”

  原本云照是想着月佼癸水来了身体不适,怕她今早难受起不来,便过来看看,哪知却是严怀朗来开的门。

  适才月佼还未出来时,她已简单向严怀朗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也大致说了众人眼下的处境,也扼要地解释了他为何会与月佼同处一室。

  不过,为了照顾严怀朗的面子,云照对有些细节只是一笔带过,诸如他如何死皮赖脸黏着月佼的种种行径,就含糊几句了事。

  月佼小心觑了严怀朗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尴尬笑着试探一句:“你……几时清醒的?”记得多少事?

  严怀朗镇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淡声道:“寅时。”

  其实根本一夜没睡。

  “那什么,”月佼揉着眼睛掩饰尴尬到快冒烟的心情,“你醒来时见我躺在你旁边,没吓着吧?那个……也是形势逼人,我没想占你便宜的。”

  说着说着,她隐约想起自己昨夜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些过分闹腾,也不知他记不记得,心中忐忑,说话便越来越小声。

  两人会躺在一张床上,实在是非常形势下的非常之举,追根溯源并无什么龌蹉私心,可若要当面锣对面鼓地摊在台面上来讲,这就很尴尬了。

  严怀朗淡淡扫她一眼,唇角隐隐上扬,口中却只道:“坐下说。”

  他很告诉她,事实上你不是躺在我旁边,根本就是窝在我怀里。

  不过眼下有云照在场,加之大家的处境也并不算安全,还不到谈私事的时候,他只能暂且将此事按下。

  云照伸手拉了月佼坐在自己身旁的雕花圆凳上,等着听严怀朗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

  严怀朗既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接手大局就简单许多。

  “你之前对旁人说有几味药需要上山找,是打算万不得已时从山道遁走,是吗?”严怀朗看着月佼。

  月佼点了点头。

  红云谷的人自来一进山林就如鱼得水,是以月佼在考虑后路时首先便考虑的山道。

  云照若有所悟地看着严怀朗:“严大人的意思是,咱们不走山道?”

  “走官道。”严怀朗缓缓道。

  大佬,咱们这是在打算跑路啊!且不说这里里外外都有人监视着,即便摆脱了这些人,一行四人大摇大摆走官道那也太不藐视对手了吧。

  云照满心腹诽,却聪明地没有吱声,兀自低头喝茶。

  月佼忽然抬头,明眸湛湛望着严怀朗,面上绯色浅浅,神情却是庄重的,“是要通过那个策应你的人,来做局让我们撤出,对不对?”

  严怀朗满眼赞许地向月佼点点头。

  月佼放了心,又问:“策应我们的是江信之,那,策应你的是谁?”

  “庆成郡王。”

  毫不防备的云照闻言,当即一口茶水喷了满桌,惹得月佼嫌弃又诧异地扭头冲她直皱眉。

  云照没看她,倒是不可思议地抬头瞪向严怀朗。“谁?”

  严怀朗平静地看她一眼,“庆成郡王,云曜。”

  “诶?”月佼拿手指戳了戳云照,“和你同姓呢。”

  云照撇嘴扯出个假笑,悻悻站起身来,“我去将纪向真叫过来,严大人再一并说后头的安排吧,省得到时再单独同他说一遍。”

  待云照出去后,月佼不解地看着严怀朗:“那位庆成郡王,是云照的什么人吗?”怎么看起来像是……有仇?!

  严怀朗抿住唇角的笑,轻声道:“是她兄长。”

  “难怪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月佼偷偷抬手压住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道,“她说过与兄长不大合得来,如今咱们却要靠她兄长来救……啊!”

  随着她忽然低声惊呼着跳起来,严怀朗蹙眉跟着站起身,“怎么了?”

  月佼尴尬地涨红了脸,低头讷讷道:“我去洗脸……”

  前几日她仗着严怀朗神志不清,在他面前随意惯了,到这时才想起眼前这个是已经恢复清明的严怀朗。

  真是……丢脸。

  ****

  听完严怀朗的安排,纪向真倒是得意的笑了:“这不跟我先前想的法子差不多?”

  严怀朗的意思是,让庆成郡王的人将宝船上的“半江楼”少主及这座院中的人、连带他们四人,都以贩奴的罪名一网打尽,再用“押解人犯回京受审”的名义将四人混在车队中撤回京。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再出现在江湖上,也不会有人会轻易联想到他们是官家的人。

  “你先只说让江信之带人将他们都剿了,”月佼对纪向真的自吹自擂显然不买账,“可没想到如何不暴露咱们的身份。”

  纪向真撇撇嘴,尴尬又不服气地酸她:“哟哟哟,都是你的男宠,护一个打一个,偏心了啊。”

  月佼霎时满脸爆红,撸了袖子过去就要揍他。

  严怀朗冷眼瞥着纪向真,“有你什么事?”

  纪向真素来最怕他冷眼看人的模样,顿时瑟缩了一下,闭嘴沉思。

  什么叫“有我什么事”?严大人这意思……只能他来做小妖女的男宠?!哦不不不,严大人怎么会想做小妖女的男宠,一定是误会了。

  纪向真被自己吓到,赶忙摇了摇头,甩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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