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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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就是先试试,”月佼揪着眉头,嗫嚅道,“人家糕点铺子都允许先尝尝再买的。”

  严怀朗简直要被气笑了,“就算我是糕点……早上不是尝过了?”

  “那不算的,那时候我、我没准备好!”红脸月佼“据理力争”。

  好嘛,这是早上没品出滋味,这会儿来补一趟“试吃”?严怀朗哭笑不得地轻瞪她一眼,倒也并不凶。

  见他不说话,月佼把心一横,索性抬手环了他的腰,仰着小红脸,甜滋滋将一对明眸笑成讨好的弯月牙。“我就亲一下,好不好?”

  她难得起了心想做件坏事,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一旦滋生,便成了眼目之前最大的执念。

  心仪的姑娘在自己怀中,用那样可爱的模样眼巴巴望着自己笑,提出如此诱人的要求,严怀朗觉得,自己能撑到这个时,真是心志坚毅过人了。

  “亲了,会嫁的吧?”严怀朗谨慎地确认道。

  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月佼一对美眸四下乱瞟,唇角那抹偷笑明晃晃就是敷衍哄人:“会、会认真考虑!”

  严怀朗发誓,他看到这姑娘狡猾地摇晃着毛茸茸的松鼠尾巴了!

  耳旁似乎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提醒他,有诈,绝对有诈。

  只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

  冷静什么的,先放一边去吧。

  ****

  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这一吻,严怀朗很是克制。

  偏生那小姑娘还红着脸摆一副意犹未尽般的模样给他看,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你所愿,又试吃一次了,”严怀朗嗓音微哑,唇角有笑,眸底幽深,“不知是否……合口味?”

  月佼拿两手按住自己烫红的脸,轻咬着唇角垂眸低笑,却没敢再看他。“我、我进去了。”

  说完举步就走。

  严怀朗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无奈轻笑:“你几时才会想好?”

  “过、过几日就答复你。”月佼轻轻挣脱他的手,噔噔噔跑出了凉亭。

  暮风带了些微凉意,轻柔地将她面上的热烫一层层涤去。

  她渐渐有些后悔自己这鲁莽的举动了。

  原以为再“试吃”一回,就不会再对这个人心心念念。

  可她发觉,方才又“试吃”过一回后,自己对严怀朗,竟愈发贪嘴了。

  人哪,果然是不该贪心的。

  ****

  出了花园的拱门,就见云照正要朝这边走来,显是要来寻她的。

  月佼连忙将满脑门子无处安放的心事甩飞,一脸无事地迎上去。

  云照嗔了她一眼:“我还当你走丢了呢。”

  “这里的花园好大,我逛出去老远了。”月佼心虚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竟是玩疯了,害我白操心,”云照将她揽过来,关切地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月佼支支吾吾地笑着将头扭向一边:“我、我跑回来的,跑热了。”

  云照倒是不疑有他,揽着她往主院行去,一边与她说说笑笑。

  她恍兮惚兮地笑应着,压根儿没听清云照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胡乱答了些什么。

  两人进了主院的厅中,纪向真、苏忆彤与江信之已坐在里面喝茶,连定王世子李君年夫妇也在座。

  主座上的罗昱修与一众客人谈些闲话,场面倒是宾主尽欢的模样。

  云照拉了月佼坐下纪向真他们的旁边,自若地加入了谈笑。

  侍者送上茶盏,月佼忙捧起茶盏低着头,做认真喝茶状,脑子里却一径神游。

  “祖母有事要先与严大人谈一谈,怠慢之处还请大家见谅。”罗昱修笑道。

  众人自然也不会计较,纷纷笑着表示还不饿。

  云照贼眼溜溜地回头望了一眼门口,确认没有帝师的身影,这才笑着打趣:“莫不是谈严大人与你家妹子的婚事?”

  几个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个个笑得颇含深意地相互对视。

  倒是李君年闻声抬头,诧异地瞥了月佼一眼。

  恰巧这时月佼也偷偷抬起眼,目光与李君年便撞了个正着,只好浅笑颔首。

  顾自谈笑起哄的那几人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罗昱修苦笑扶额:“这事有些复杂,我可不敢胡说。”

  这么多年,罗家对外从来不提此事,态度不可谓不微妙。

  大家都知道,这事罗家上下还是要等罗堇南来拍板才算数,不过罗堇南德高望重,既她绝口不提,寻常也没人会不长眼地问到她跟前去。

  大家见罗昱修似乎不便多说,倒也识趣,不动声色地就将话题拐到一边去,聊起婚俗礼仪来了。

  “我记得,世子与夫人是在宜州成的亲,之后搬到京中定居的,”气氛融洽之下,江信之便与李君年攀谈起来,“那时我还小,母亲要留在京中照顾我,脱不开身回宜州,如今说起来还不免要怄两句气呢。”

  江信之的母亲江瑶,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团山屯军左军主将,与同袍们在边境上浴血击退来犯的嘉戎大军后,又星夜兼程、千里奔袭原州,生擒平王李崇珩,这事在大缙战史上算是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之后又率部与定王主力在京郊回师,对同熙帝的登基也算是功不可没。

  虽说团山屯军是归属兵部官军序列的,可这又是一支与定王府渊源颇深的军队;若非江瑶早已脱了军籍,转任内城卫戍官,直接归属同熙帝管辖,只怕江家也要被划归定王阵营的。

  虽说江家在朝中低调,尽量淡化自家身上的“定王系”印记,不过此时是私下的场合,倒也不必那么避讳了。

  听了江信之的话,李君年与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约莫是想起婚礼时的种种甜蜜缱绻,俱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让他俩对面的几个年轻人纷纷捂住心口,云照更是笑闹一声,拍着桌道,“哎呀罗昱修,这是你家的蜜罐被人给摔了吗?”

  闹得李君年夫人红了脸,笑着隔空嗔给她好大一个白眼。

  李君年见夫人赧然,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笑着出声解围:“信之将来成亲时,或许可以考虑回宜州去办一办。”

  江信之拊掌大笑:“我母亲倒是巴不得,常说京中婚俗繁琐无趣,不如宜州来的爽快。”

  两人便一搭一唱地说了宜州的婚俗,什么“红绳连腕”、“并肩打马”、“拦门酒阵”,只把在场几个没去过宜州的年轻人听得张大了耳朵。

  “诶,月佼,”苏忆彤转头看看月佼,“你家乡的婚俗一定又不同吧?”

  忽然被点名,月佼回过神来,笑着接口道:“我年初时见过京中一家人迎亲,是很热闹,却好像有些拘束;我家乡的人成亲,就很……嘿嘿嘿。”

  她这莫名其妙的“嘿嘿嘿”简直吊足了众人胃口。

  见大家都眼巴巴望着自己,月佼落落大方地笑了笑,随口讲了几句红云谷的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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