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啊,哼,该死的!”
竹林一阵骚动,隐约可见两抹狼狈的神情在其中抱头喊疼。
“主子,要不要属下将那两人抓过来!”
雪缨沉声问道,刚才她回弹石子可是使了五分力,被打倒的地方应该都已经破皮了,倒也有他们好受的。
“不用!”
“三弟,这玩泥抓鸟,何时成了你的兴趣?难道是院试失利,想弃武从文了不成!”
陈霜晚唇角含笑,眉眼淡淡,就那么站在石道上,不矜不傲的看着竹林,眼里无一丝气性。
“哼!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的着吗?”
陈修其一脸郁气的走出竹林,手指捂着的眼角被石子割破,有丝丝鲜血流出。他一抹鲜血,恼恨瞪着陈霜晚又转头瞪向雪缨。
“你这贱婢,竟敢伤我!”
陈霜晚面色一沉。
“三弟,圣人教你诗书礼仪,就是让你去教育你姐姐的婢女吗?我院中的人,何时论到你来管了。还有,你如今也不小了,整日厮混后院成何体统,怕是这圣贤书数都念到温柔乡里去了吧!”
“你,你胡说!大姐,我尊称你一声大姐,你就是这样纵容婢女伤我的吗!”
陈修其心思再如何深沉,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面对陈霜晚一改往日温顺言辞犀利的模样,竟有些束手无措。
“三弟,我这做大姐的还没说你,你这打鸟的技术可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石子的方向直直的往我脸上飞,难道在三弟的眼里,那些鸟儿竟生的我这等模样!”
“大姐,刚才是子其的错,一时兴起,就错了方向,不小心差点伤到了大姐。可大姐也不应纵容这奴婢伤我,你看我这脸都破了。”
“是啊,大小姐,您怎么能伤到三少爷呢,侯爷若是知道了,肯定心疼的要死啊!”
陈霜晚淡淡瞥了那小厮一眼,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一副机灵模样,说话时眼睛滴溜溜的直转,颇为狡黠。
“伤了三少爷,父亲自然心疼,还不快去请大夫来医治,若是和二妹一样,也破了相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传扬出去,还以为是命不好,不然为何这一双儿女偏偏都毁了容!”
“大小姐,二姑娘三少爷有那种姨娘,专门下毒害人,如今怕是报应在她们两人身上了呢!”
青黛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直恨的陈修其咬牙切齿。
“贱婢,休要说我姨娘是非!”
陈修其愤怒异常,从小到大,他事事顺心,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见过如此贱婢,当真恨的一扬手,就煽了过去!
雪缨眉眼一瞪,握拳抵挡。
“够了,陈修其,这里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陈霜晚突然上前一步,看着吃痛抱着手臂的陈修其,微眯着眼睛轻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个可怜虫,离开了华姨娘,你什么都不是。”
“嘘,别反驳,你不过是个侯府庶子,日后父亲娶了王乔儿,自然能生更多的嫡子,你以为父亲还会选择你继承家业吗?更甚,云姨娘可还是有个儿子,乖巧伶俐,更得父亲欢心,你如何以为,你的地位就能长久不衰。”
眼见陈修其脸色越来越白,陈霜晚丝毫没有怜悯。
“认清事实吧,你的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在我眼里极为可笑。对了,或许你还依仗着华府,想再策划一次长街刺杀,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还手之力吗?陈修其,我警告你,再有一次,你就等着去见你姨娘吧!”
“你怎么知道!不!”
陈修其惊慌的摇着头,不想陈霜晚竟知道此事。
“我们走。”
陈霜晚淡淡一笑,不再理会,若是陈修其愿意安分守己,她不介意给他一席之地。可是若是他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三少爷,我们怎么办?去告诉侯爷吗?”
小厮紧张的看着陈修其,找陈霜晚麻烦的注意可是他出的,三少爷不会秋后算账吧!
“滚!去找,为什么不去找,她竟敢威胁我,以为我是吓大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表兄非常不开心
“快些,将这些都给搬进去,还有这些,务必收拾妥当。”
金曲巷的朱府前人声鼎沸,不少载着货物的马车将货物卸下,驶离。
陈霜晚挑开帘幕,便看到这一幕,欣喜的喊道:“大舅舅!”
朱大舅生的三四十余岁,面庞是朱家特有的圆润,皮肤微黄,浓眉大眼带着几抹沧桑。穿着玄色青花外罩,身材修长,乍然回头,眼中的笑意便满满溢在脸上,哪有商人的半分奸滑与狡诈。
“是小晚儿啊,呦,这长高了不少,都成大姑娘了。”
说罢,大步走进马车,直接把陈霜晚提溜了下来。
陈霜晚亦是喜与颜表,大舅还真是如以往一般不拘小节啊。“大舅,你这一走都好几个月的时间,晚儿想死你了。”
“这次是走的远了些,却淘了不少好东西,走走走,进府,大舅的东西任你挑。”
朱大舅笑的分外爽朗,唇角深深地勾起,显然是很愉悦。
“晚儿要是把好东西挑完了,锦宁表兄不会生气吧!”
“那个臭小子,管他做什么!嘿嘿,大舅的好东西,都是留给你的。”
“大舅,你在外面有遇到好玩的事情吗?我托你帮我寻的书你寻了没?”
“晚儿说的事,大舅怎么敢忘,搜了好几大箱子呢,赶明就给你送去!”
两人絮絮叨叨的走在前面,两只大小脑袋不时的挤在一起,然后便是朗笑和少女清越的嗓音传出。
琥珀默默同青枣对视一眼,为什么每次回朱府,都觉的大小姐才像个真正的少女。
“爹爹,你怎么进来了,别动我的宝贝!”
一抹蓝色的身影自耳室钻出,以雷厉风行神秘莫测的步伐堪堪抵挡住了朱大舅伸去箱笼的手。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也不看看谁来了,是你晚儿妹妹,还不快来问礼。”
朱大舅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一股稳重和威仪,
陈霜晚嘴角微微抽搐,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表兄,可是有朱大舅的地方,这表兄就变成了陈霜晚的小弟。
朱锦宁早已见怪不怪,长年备受打压的心灵瞬间转化好了姿态,圆圆白皙的清秀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
拱手道:“妹先至,兄未远迎,还请勿怪。此中珍宝,尽皆为兄一路所集,妹可先取一样,以表为兄愧疚之意。”
朱锦宁五官灵动,表情丰富,将愧疚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样一来,自己就保住了大半的宝贝。
“臭小子,说人话!”
朱大舅一个大掌拍在朱锦宁的额头,一本正经的面庞转头间已经换上了大大的笑意。
“晚儿,别听这小子胡说,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都是些小玩意,就图个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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