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有些话可是只有站着能说。陈伯父,我爹可就只有姑姑这一个亲妹子,比亲儿子还亲的妹子,可你现在把人给弄哪去了,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贤侄,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华氏她做了错事,母亲要罚,我这里也拦不住啊。所以这些事还是坐下商量商量,莫要少年轻狂,误了我两家的情谊!”
陈秋年青着脸,还是接连劝说着。
华庭嗤笑,嘴角裂起。
“好,既然陈伯父您来说这个国法,那侄儿就跟您好好说道说道。当初您任鸿胪寺官职可是有些年头了,官帽上灰尘都堆的三尺厚了,可这升迁簿上有您吗?优秀评绩有您吗?”
“怕是圣上连您这副儒雅的尊荣都不知生的是何等模样。是您三求四求的求到父亲这里,是姑姑帮您说情,父亲才使了莫大的力气在官场上通融,这才给您敲定了礼部尚书的职位。”
“可您呢,你这礼部尚书的屁股还没坐热吧,我这姑姑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我告诉你,陈秋年,今日我华庭就是来这要说法的,您看这说法,您是给还是不给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子女无情离侯府
“大姐,这华府是不是要和爹爹反目成仇了,也不看华莲儿做了什么恶毒的事情,竟然还跑到我们侯府要说法,真是气死人了!”
陈清熙啪的一声敲在桌子上,气氛的瞪着外面,真当他们侯府是好欺负的吗?
“姐姐凶,不喜欢。”
宝儿被这一吓,打了个嗝,一汪星眸里瞬间憋足了眼泪,红红的眼眶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掉下金豆豆了。
“宝儿乖,不哭哭,看大姐给你变戏法。”
陈霜晚连忙把孩子给抱了过来,捏着那暖呼呼的小身子,轻声细语的哄着。
“变戏法,宝儿要看,快变。”
小家伙的眼泪瞬间逆流,挂在睫毛上要坠不坠,似乎只要陈霜晚有一点迟疑,那金豆豆又会变成倾盆大雨之势。
“那你可看清楚了。”
陈霜晚笑眯眯着说着,自袖笼里掏出绣帕,给宝儿表演刚同表哥那里偷师来的戏法。
陈清露略微怔楞,看着宝儿对陈霜晚破涕为笑,姐姐姐姐的叫的亲热极了,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发酸。明明外面宴席上雷霆正怒,正是紧张时刻,她却因为这两人的脉脉温情而心生嫉妒。
心中有小人儿在呐喊,那明明,是我的亲弟弟啊,为何要同大姐这般亲!
一声碎响,厅中骤然沉寂,摇曳的烛火昏暗难定,宛若风雨欲来。
陈秋年淡笑的抬了抬手,道:“手滑了,手滑而已。华兄,这贤侄的言论,可也是你的意思?”
“慕秋啊!”
华轩怅然一叹,饱含深意道:“还记为兄出使狄牧时同你说过的话吗?想必你如是时刻谨记那日的话语,你我兄弟二人,也不会弄成如今这种局面,莲儿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自小,我便辜负她良多,让她在内苑受了诸多苦难,为兄愧疚啊。”
“华兄的心里,小弟怎是不知,只是这莲儿,太让本侯失望了。若是华兄知道实情,想必亦不会埋怨与我啊!”
“如果慕秋说的那些事情,其实已经不必再言,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何况莲儿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就让这一双儿女,没了娘亲呢。”
华轩此论,便是推翻了华莲儿所做的一切恶事,给陈秋年施压。
其意已不言而喻,不管我这妹子做了多少恶事,既然你陈秋年承了我的情,就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哪怕她是无知蠢妇,是恶毒女子,你都应该好好受着。
“爹爹,你就心疼疼我和二姐吧,您究竟把姨娘送哪里去了?今天中秋团圆,也不知道姨娘孤零零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趁此时机,陈修其挺着微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说道,看其模样,是打算动之以情。
“住嘴!”
然而陈秋年脸色亦是越发深黑,根本不同华庭所想,原以为是个贪权慕势立意不坚,竟到此时还不松口。
“华兄,就莲儿所做的那些事情,不说千刀万剐,就是横尸荒野,也不为过,如今我侯府留她一条性命,没有悄悄处理,便已是念在华府对本侯的颇多照应。如今华莲儿已然因事情败露而失了常性,如此侯府更是不能留她,便将她送去了庵内。若是华兄还要问责,秋年亦是无话可说!”
“好你个陈秋年,姑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们华府不义!”
华庭怒眼横生,即破口大骂。
“华府,贤侄年少,自然口无遮拦,本侯胸怀宽广,自然能多担些。不过有些事情还要说清楚为好,当年若不是本侯花钱为华莲儿赎身,怕你们到京都时,见到只是一具尸骨了。这些年来本侯自问对她也是不薄,侯府大权都交给她掌家,可是她是如何对本侯的,每每想到此处,本侯便心寒万分。本侯自问对华莲儿无愧于心,若华兄因此而迁怒秋年,秋年亦是不能容忍。”
陈秋年怒而发冠,脸色青黑,明明他也是苦主啊,谁了解他心中的痛,因为华莲儿,此后他再也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难道不该恨吗?
他心里也很委屈好不,可他不能说,只能吞了咽了,只因为他信错了人啊!
“好你个陈秋年,你竟然!”
“够了,庭儿!”
华轩突然出言,打断华庭的话语,面色稍霁。
转而对陈秋年道:“慕秋,为兄身为男子,又同为你的兄长,自然能体会到你之心疼,为兄在这里担保,此时为兄是绝不知情的。所以,在这里为兄希望你也能体谅为兄一些,那是本官唯一的妹妹,自幼受了那么多的苦楚,每每想起,便觉心痛难当,这些,你懂吗?”
懂,懂个屁,就是你才纵容出如此毒妇,害我侯府!陈秋年直想仰天长叹,可是他不能。
拎起酒壶狂饮了一通,抹去散落的酒水,这才道:“华兄的苦楚为弟懂啊,为弟心里亦是苦啊。”
华轩眸色微黯,察觉出陈秋年的狡猾。
只得说道:“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这莲儿亦不能放在外面受苦,既然你们侯府不愿养着,不如就让我带回华府,自己妹妹,还是自己养着。”
陈秋年微愣,华轩会这么好说话。
云姨娘听到此处,面色微冷,如此倒是便宜那个贱人了!
“将莲儿接回华府,这……”
“既然莲儿已从侯府除名,自然是要回华府的。”
华轩阴黑的目光淡瞥,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如此,倒也是好。”
陈秋年连忙颔首,表示同意了,反正只要不让他与那毒妇有牵扯就行。
陈霜晚听到这里,唇角微勾,华轩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侯府,她可不行,他为陈秋年升官上下谋划,就只是为了华莲儿,人心,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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