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妻尚小_秦青词【完结】(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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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年不耐的挥了挥衣袖,眸光躲闪。

  “侯爷,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王乔儿怎么可能做妾!”

  王乔儿声音微微变得高调,然而她的良好修养却让她克制住内心的悲愤的气怒,眼中迸射的幽怨的光芒,娇躯微颤,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不做妾,不做妾就回金陵,我侯府容不下你。”

  陈秋年眸光依旧冷漠,此时他无心在这里多做牵扯,更想知道华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王氏贵女,怎可做且,慕秋,这便是你给老身的交代!”

  王氏声音冷如窗外秋霜,不管王乔儿如何不是,王氏宗族的尊严是决不许任何人低贱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嗣子。然她却没想到陈秋年竟然胃口这么大,想让王氏贵女给他做妾,也不看自己担不但的起。

  “母亲,不是儿子非要如此,实在是王乔儿她自己不修德行,在儿子有首尾前已不是贞洁之身,这种人如何做侯府的主母!”

  陈秋年忍耐着对王氏的怒气,不惜爆出此事,来拒绝王乔儿。

  王乔儿一脸不可置信,随即难堪的低下头去,若不是她当年错信了人,错付了清白之身,以王家的权势,就算如今也有不少登门求亲者,只是她眼光高,看不上那些穷酸子弟,而世家高阀,却绝不会娶一名失贞女子做宗妇。

  可陈秋年又有什么嫌弃她的资格,他年级不小,孩子也快赶上她了,尤其还不能生,只有一个侯爷的爵位勉强能看,竟然还敢嫌弃她不是清白之身,这如何不让王乔儿恼怒和难堪。

  “陈秋年,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王氏勃然大怒,本就对陈秋年无期无望的她,竟然在此时生出浓浓的厌恶之感。

  “母亲,这怎么是混账话,既已失去贞洁,又如何能做侯府主母。”

  陈秋年倒是意志坚定,对王乔儿失贞之事耿耿于怀。

  陈霜晚深叹消息火爆,端起茶盏挡住唇边的讥讽笑意,当初,陈秋年可不就是因为误以为她失去清白而让她以死以慰侯府门楣的。如此自私自利的所作所说,非陈秋年不能啊!

  “姑母,您别动怒,都是乔儿看错了人,既然侯爷不愿娶我,那便将此事做罢,乔儿就当今日被狗咬了一口,恶心虽然恶心,但终究能过去的。”

  王乔儿心儿渐凉,似是终于看清陈秋年的虚伪和薄凉,恼怒之急时也生出了恨意。

  “王乔儿,这可你说的,不是本侯不负责任。”

  “够了!”

  王氏手中的茶盏突然飞起,摔在陈秋年的额头,掉落地面吭哧一声,四分五裂,热水四溅。

  “你看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你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不思弥补也就罢了,竟然还推卸责任,着实可耻!”

  “母亲!”

  陈秋年万分惊愕,握着痛疼的额头龇牙咧嘴,万没想到王氏竟然直接动了手。

  “陈秋年,老身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你是我的嗣子,是我为侯府挑选的继承人,然而你的所做所为,让老身愧对的侯府先祖!”

  “你宠妾灭妻,至朱玉儿凄凉而死,你纵妾下毒,差点又要了老身的命,如今,你无媒苟合,污了王氏贵女,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此自私自利虚伪至极的人,竟然是我选出的侯府继承人,老身愧对侯府列为先祖啊!”

  “祖母,您别动怒。”

  陈霜晚连忙去劝。

  “既然如此,那侯府也不需要你这个继承人,明日老身便将宗族请来,将陈秋年自陈氏族谱除名,哪怕是爵位被收回,也比由此人担任永襄候的要好。”

  王氏渐渐压下怒气,冷淡目光看着陈秋年就像是一件死物。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做!”

  “如何不能,你既然是我选的嗣子,由我亲手废除也算合情合理。”

  “不,母亲,您不能这么做,我是您的儿子啊。”

  陈秋年真的慌了,他知道王氏对他不满,可没想竟然会做到这一步。若是王氏真的不要颜面豁了出去,别说爵位,这官职也保住了,到头来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竟然什么都是一场空。

  看着如此强势的祖母,陈霜晚眸光微黯,怪不得陈秋年如此厌恶畏惧的王氏,怕的便是这一日吧,功名富贵在怀,然而只要王氏一句话,他又会变成那个一穷二白的农夫小子,这让人如何亲近的起来。

  不是自己的,就算得到了,也整日徘徊在患得患失间,最终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认,你才是我的儿子,我若不认,你什么也不是。我知道,这些年你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可是阎王爷不收我,你也就只能忍着。”

  “母亲,母亲,是儿子错了,我娶,我娶王乔儿,您说什么,我都听。”

  陈秋年抱着王氏的大腿苦苦哀求,往日还剩下的一点点威仪至此荡然无存。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厌月庵里接姨娘

  马车轱辘而行,碾碎一地残叶,带起一溜的烟尘,扬鞭策马,奔驰而行。

  “三弟,等下见到姨娘,我们真的要将她带回华府吗?”

  马车内,少女眉黛微颦,一双幽幽水眸因为消瘦显得深邃凹陷,看着你时,仿佛一汪古井幽水,生着无数的孤魂水草,要将你丝丝缠住,溺毙其中。

  “二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肯定要将姨娘带回去,她在那庵里住的肯定不好,难道二姐你不心疼姨娘。”

  少年皱着眉,眸光冷厉,有些不满。

  “不是,不是这些天府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多了我们两人已惹舅母的闲话,若是再将姨娘带回去,不是道舅母又要说什么风凉话。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姨娘那次把舅母的头发都拽掉了一把,她至今还记恨着呢。”

  短短几日,华轩因华庭的事情而雷霆震怒,将华庭管了禁闭,不止为那十万两银子挠光了胡子,更因为朝廷里的诸多弹劾而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家里的事情。

  因此去接华姨娘的事情一拖再拖,而舅母华夫人本就是个势力的人,对接来的两人也没有表示很欢喜,陈修其还好些,毕竟是男子住在外院,可陈清容便受到寄人篱下的酸楚。

  房子不够明亮,潮湿有霉气,丫鬟也不够伶俐,人手短缺,处处不够使唤,洗澡沐浴也是诸多麻烦,热水不够,没有鲜花浴,饭食也不精细,华府没有小厨房,大家都用着差不多的饭菜,这让娇生惯养的陈清容格外难耐。

  可是面对华夫人冷淡的笑意时,陈清容也只能含着笑意说,一切都好,寄人篱下,陈清容只能憋屈着自己的脾气,小心的忍耐着。

  “记恨又如何,姨娘是舅舅的亲妹妹,不住华府住哪里,舅母都听舅舅的,不会说什么的。到时候就让姨娘住你的院子,你好生照顾她,别让她们俩碰面就好。”

  陈修其这几日过得也不是很自在,而身为一个读书人的礼仪自然不允许他挑三拣四,何况又对华轩抱着崇敬之心,因此也处处忍耐,暂且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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