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啊!”陈霜晚脊背挺直,心思早已飘去昨夜的夜空。
“要涂口脂吗?今年是新年的第一天,喜庆一些。”
陈霜晚掩唇,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这画的再漂亮,她也不敢出去见人呀。谁让她唇上带着标志性的勋章。
殊不知今日一早,颜善之唇上的伤口也为他多吸引了几道视线。不过他嘴上的伤口可不是陈霜晚咬破的,而是他自己咬破的,其用意不得与外人知。
”孩儿给母亲请安,愿岁月不减容颜秀,红颜不老塞天仙。”
“世卿,你看你儿子这一大早的就来给我灌蜜水,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轻饶了他。”安国公夫人不依,娇嗔的瞪了颜善之一眼。
“夫人说的是,都是为夫没教好,惹您生气了。”
颜世卿容颜俊朗,面色清癯,更具分宜。鬓角少添暮色,却更显成熟,周身气度儒雅,轻笑淡雅,俨然是个翩翩美大夫。
“什么叫没教好,我儿子哪里不好,颜世卿,你嫌我儿子不好,你觉得谁好?”美人含怒,似嗔欢喜,美丽的眼睛里含着丝丝情意,唇角笑意不减。
得了,刚才还是我儿子,这刚训斥一句,又变成你宝贝儿子了!罢罢罢,我还是闲话少说,安静的用膳。
果然,见夫君败下阵来,安国公夫人的嗔怒就转向了颜善之。却发现,他儿子早已大刺刺的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筷子,右手端着汤碗,吃起翻来颇有气势。
“颜善之,你的礼仪呢。”
安氏无奈扶额,她儿子在军营里呆久了,竟学了些粗鄙习性。
“娘,多吃了,爱吃的人有福气。”颜善之丝毫不为所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安氏碗中,想到那个爱吃的少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安氏突然受宠若惊,她儿子还没给她夹过菜呢,瞬间被儿子的满满爱意的举动说收买,再大的火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儿子,再多吃些,你看你在军营瘦的,他们怎么都没照顾好你。要不让你爹去给圣上说说,咱做个文官,别想着做武将。你看武将有什么好的,又粗鄙,又苦又累,还讨不得好。”
安氏愁着眉眼碎碎念的,两父子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继续攻陷美食。
“妇人之仁。”吃饱喝足的颜世卿也不知哪里想不开,突然回了一句嘴。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明明自己都是个文弱书生,非要让儿子练什么武艺,夏练三暑,冬练九伏,若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肯定都成大学士了,金科状元打马游街去了。”
这女人无理取闹起来,男人还真不一定应付的了,尤其还是安氏这般似羞还怒的美人,那颜世卿更是被吃的死死的。
投去儿子一个求救的眼神,却发现被赤裸裸的无视了,既然你不仁,休怪我这父亲不义。
“夫人,你看我们这儿子的嘴唇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破了呢?不会是在军营里被人打了吧?”
“什么!”
安氏大惊失色,忙扯过儿子细细打量,片刻后,瞬间火大。
“说,儿子,你这嘴唇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两百零八章:娶妇有三点要求
屋内,安氏面色微红,嗔怒不已,冷瞪着颜善之,颇有三堂会审之势。
“儿子,您跟娘亲说,是不是在军营里被人给打的?我儿生的这般好看,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颜善之裂了裂嘴角,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几下吃完早膳,颜善之笑道:“娘亲又把我当女娃娃了,又不是锦缎绫罗做的,不过是个小伤,不必挂怀。”
“那怎么能一样!”
颜善之生的风光霁月芝兰玉树,恍若仙人,而这伤口,却给他添了一抹烟火气。白玉微瑕,更让人心生怜惜啊。
颜世卿微微一笑,倒是颇得自在的看起了戏。
“娘亲,过些日子儿子要领兵出征了,此去九险一生,您老就让儿子再过几天逍遥日子吧!。”
颜善之忽深眸一转,如此说道。其一当是为了转移安氏的视线,其二吗?自然是另有所图!
“什么,已经定下来了!”
安氏大惊,眸光颤动,她自然不是一般无知妇人,对此事早有耳闻,只是玩玩没想,圣上竟会派自己儿子去啊!
“可是下了君令,怎么回是骁骑大军。”
颜世卿亦是眉有动容,他虽居高位,却也只沙场血战,辣手无情,眨眼之间便被夺了性命。看着完美更盛自己的儿子,心中亦是不忍。
“不错,如今圣上除了骁骑军,已经无人可信了。”颜善之不动声色的透漏着信息,不断加深着两人心中危险的筹码。
“这南疆多血勇,我儿一去,这可如何是好!颜世卿,都是你,你非得让他去学什么武功,现在好了,让我这妇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氏微微红了眼眶,心中格外不舍,虽然口中埋怨着丈夫,可这也不过是她抒发怨气的出口,心中却也明白,儿子怕是要去定了。
“说什么胡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善之既然有这份能力,我们自然应该支持。儿子,你放心,国公府绝对不会脱你后腿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颜世卿心有沟壑,却也不免伤感,尤其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他儿子就给他抛下这么个噩耗,刚吃下去的早善,现在都觉得膈应了。
“颜世卿,立刻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若是,你可让我怎么办。”
见夫君话语说的洒脱正义,舍不得埋怨的儿子的慈母安氏自然将这一腔怒火烧到严世卿身上,伸出白嫩的手指,在那人腰窝一掐打着旋,看着那人龇牙咧嘴,心情才稍微纾解了些。
“不孝儿子让父母担忧了,儿子心中着实愧疚,母亲只有孩儿一个孩子,孩子此去如是有个万一,心中最对不起的便是二老!”
颜善之突然撩袍跪地,眉眼真诚说道,白皙的容颜上满是坚韧,让人无不动容。
“善之。”
安氏眼眶已经红透,泪水儿打着旋,恨不得把儿子搂在怀里揉揉又抱抱,可是看着比自己还高大的身躯,只得罢手。
“你且放心去,侯府还有为父!”
颜善之微抿唇角,容色不改道:“儿子知此时事有凶险,然大丈夫当立于天地,岂能屈居于后宅前院,所以有违母亲一番拳拳爱护之心,儿子亦深感愧疚。待儿子离去,父母膝下无人照料,儿子也放心不下,所以此前母亲所说的婚姻大事,也可提上日程。”
“什么?”
安氏满面愕然,本来即将低落的眼泪也被惊吓之下回收,儿子竟然提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今天早上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严世卿也是眸光一闪,儿子不是一直抵触此时,尤其是母亲多次带来的女子,都被伤的颜面无存,如今提起此事,定时一番孝心,不忍他们这做父母的无人照顾,思儿成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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