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晚连忙表态,言语真切。
王氏轻呼了口气,挥退了小丫鬟,纵使之前她不晓得那阆院谢家是哪里冒出的奇葩,半天的功夫也将信息收集差不多了,如今问清了晚娘子的心意,心底便放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如此说来,便是那谢家莽撞,不懂礼俗,前来逼婚的了。
其是王氏是觉得后怕,因为刚才竟有人来禀,说是那李媒婆竟在外面胡言乱语,说是陈霜晚同其早已私定终身,才会协同男方在及笈礼上提亲。
并且多次辱骂侯府,连什么嫌贫爱富的话语都说了出来。现在想来,若不是当时怀柔郡主雷厉风行,杀了个媒婆措手不及,这下半场还不一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还是应该感谢怀柔郡主,晚娘子可是交了个不错的朋友,过几日便送些谢礼过去。
“如此便好,日后外面的生意就交给你表哥管理,你就留在府里,安心做针织女红。”
王氏叹息一声,伸手扯过陈霜晚的手腕温和的安抚着。
陈霜晚愕然,就因为谢云沐,现在她都不能随意出府了,果然她同谢云沐生来有仇,两两相克。
想了想,陈霜晚还是心存侥幸的道:“祖母,日后晚儿一定谨言慎行,绝不招惹是非,但是祖母也不能因为那心思险恶之人,就禁了晚儿的足啊,祖母,你都不心疼心疼晚儿。”
陈霜晚不依的撒娇道,难得一见小女儿般的痴缠。
“你这小丫头,就会怪罪祖母,祖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今日安国公夫人突然驾临侯府,给你做正宾,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王氏便止不住笑意,眸光微亮,心满意足的看着陈霜晚。
“说来晚儿也觉得奇怪,不过晚儿同安国公夫人倒有几面之缘,安国公夫人看着亲和,却也矜傲有度,若无特殊原因,想必也不会来侯府吧。”
陈霜晚细细一想,如实道来,她心中也好奇为何是安国公夫人,会不会是世子请她母亲来的。
哎呀,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陈霜晚突然面颊绯红,糯糯的低下头去。
“哦,你与安国公夫人相识,怪不得。”
见王氏感兴趣,陈霜晚便将之前的事情给细细的说了一遍,眼中颇为羞怯,毕竟她那时也算是对安国公夫人不敬了。却没想安国公夫人不计前嫌,竟然还愿意来做她的正宾,不由心里分外感激。
“原来如此,晚娘子,祖母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一下。”
“祖母请说。”
陈霜晚眨眨眼,是什么事情,祖母要用商量的语气。
“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你那父亲也不算靠谱,所以这婚事自然由祖母来做主。在祖母心里,我们家晚娘子生的天生丽质,孝顺贤惠,自然值得最好的人家。”
“祖母,晚儿哪有这么好。”脸色绯红,红彤似火,无端羞怯。
王氏慈爱一笑,继续道:“所以祖母一直想着,慢慢挑,给晚娘子挑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可没想,祖母还没来得及挑选,一门好亲事就上了门。”
陈霜晚脸色骤变,祖母不会认为谢云沐是一门好亲事吧,不应该啊,刚才祖母也明确表示了不喜。
“你可知晓,今日宴散之后,安国公夫人和君夫人留下,同我说了什么话?”
“啊!”陈霜晚心儿砰砰跳,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有一独子,名颜序,字善之,是个不错的俊秀儿郎。先不提家世显赫,但是这郎君如今便已官居四品,前途一片光明。而安国公夫人,今日便请君夫人说项,求娶与你。”
“什么。”陈霜晚呼吸急促,脸红的要滴出水来。
世子,世子啊!
“为什么安国公夫人会看上侯府,门楣差距甚大,何况我幼年丧母,哪能做宗妇。”
陈霜晚糯糯言语,心中又急又羞,又不安,有忐忑,更多的是介于未来的迷茫和憧憬。
“先不提这些,既然安国公府有意,少年郎又正直上进,我已经将你的生辰八字交给了安国公夫人,只要和顺,便会定下亲事。这段时间,我们也能好好了解安国公府的意图,而你,对安国公府可有什么想法。”
王氏自然是心里觉得安国公府很好,甚至比她以前所想的更好,只不过,也要看看陈霜晚的意愿。
陈霜晚红着脸,眼神却清明如水。
“祖母,晚儿都听您的。那颜世子晚儿也曾见过,的确是人中龙凤。”
王氏轻呼一口气,如此说来便是晚娘子也有此意。
“好好,祖母知晓了,所以祖母才说让你多待在府里,做些针织女红,铺子里的事情,就别兼顾了。”
“嗯,晚儿都听祖母的。”
陈霜晚柔柔的依偎在王氏身上,脑海中云里雾里,一切都仿佛做梦一样。
“夜也深了,回吧!”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人生若仿如初见
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安国公府果然是诚意十足,拿着八字祭礼的拜帖,就寻了君夫人来,洽谈定亲的事情,并想将定亲的日子定在了元月十二。
“桂麽麽,你说这安国公府日子定的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王氏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反复看了又看,有些不知如何去回君夫人了。
“可是查来的资料一切正常,安国公府又是京都世家门阀,风评一向不错。颜国公清风朗月,颇得圣宠,自不会做出龌龊之事。而且老夫人,这可是君夫人保的媒,她是大小姐的先生,若是觉得不妥,自然不会再来登门。”
桂麽麽连忙说道,她倒是很看好这门亲事。嫁女高嫁,娶媳低娶,自古以来不变。
说是高门豪宅失了自由,可柴米油盐百事哀,又有几个郎君不会变心。
“既然如此,那便订下吧!”王氏默默颔首,眉头却未曾展开。
桂麽麽一脸欣喜,拿着帖子去同君夫人回话。
距离元月十二,也只剩下五六日的时光了。
青萍苑内,陈霜晚正将书信整理,递给青枣道:“今天雪势断断停停,城外也滞留了不少乞丐流民,如今祖母不让我出府,你将这信转虎子,让他视情况增加施粥的棚数,有生病的,便给请大夫看看,毕竟做了善事,就做到底吧!”
“大小姐,您的善心,奴婢一定会转达的。”青枣郑重的点头,接过信封。
“注意安全。”青枣揣着信封离去,不一会儿朱锦宁便登门拜访了。
“锦宁表兄,天寒地冻,喝杯温茶。”
少女跪坐在席垫上,素手烹茶,茶香溢出,将白瓷的茶盏衬托出满满烟气。
“多谢。”少年也未推辞,安静的跪坐与对面,执茶盏饮尽。
陈霜晚眨眨眼,今日的朱锦宁有些奇怪。
“表兄,你的两个眉毛都要交叠在一起了,看着像老了数岁诶。”
“啊。”少年一吓,连忙松开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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