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平日间陈清露的埋汰与挑衅,陈清露都是她的妹妹,她们有着不可割断的血缘关系。何况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掉落水中,只要她力所能及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清露死死拽着陈霜晚的手臂,脚下努力地蹬着湖水,想要离那小舟再进一些,再近一些。无奈,双腿在水下越蹬越没力气,只觉得水下有什么再拉扯她的双腿一般,越来越沉重。
“大姐姐,救我,救清露,姨娘,救我。”
五姑娘在水中泡久了,身子越来越沉,沉沉浮浮喝了不少冷水,被吓的神智有些迷糊,意志昏沉。
陈霜晚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觉的手臂发麻,像是要断掉了一般。心中也是凭着一股意志浑浑噩噩的抓住陈清露,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将她给拉上来
“清露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上来的。等我们回府就能见到柳姨娘了,千万不要睡过去。”
陈霜晚努力温柔了声音轻哄着,只是心底却越来越冷,眼前也有些犯花。
“善之兄,怎么突然不走了?”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颜善之抚着胸口,心脏此时正砰砰地剧烈跳动,似要冲破束缚,搅得他玉颜煞白,气息不稳。
说罢,竟匆匆转身回走。
周皓一脸懵然,刚才不是好说宴会无趣,提早离场,怎么这还没出了内院,怎么就又回去了。
“五姑娘,五姑娘,您在坚持一会,可千万别昏过去。”
不管青枣喊叫,五姑娘还是昏了过去,吓得陈霜晚连忙用力拉动,不敢让五姑娘下沉,否则这人昏了过去,非被水窒息而死。
“青枣,怎么琥珀还没唤人来。”
陈霜晚一脸惨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也就是一口气撑着,否则早就松手来。
“大小姐,大小姐,你要是坚持的不住的话,就松手吧!”
青枣也是气急,咬着一口白牙,顶着被打杀的风险说道。大小姐人那么好,她实在是不忍心啊,照这种情况下去,大小姐非跌入水中不可。
“青枣,你怎么说这种话!”
陈霜晚满面惊骇,怒极身上竟凭生了一股力气。
“大小姐,非是奴婢心坏,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刚才奴婢站在舟头,看得分明,是五姑娘趁您去摘莲花的时候,想要推你。奴婢当时惊骇,手中失了分寸,令小舟一晃,五姑娘反倒自己跌落湖中。要不然,现在泡在水中的就是大小姐您了。”
“你胡说什么!五妹妹,五妹妹刚才竟想要推我入水!”
一瞬间陈霜晚仿若失了力气,青枣所言和那日她看见自己落水的画面重叠,不由便信了八分。
五姑娘连头都沁入水中,呛了几口冷水竟模糊醒了过来,在水中拼命拍打,惊起无数水花。
陈霜晚惊醒,复又伸出手扯住五姑娘,牢牢抱住那盯着湿发狰狞的头颅,不管如何,这人还是要救的。
“大小姐,您怎么……”
青枣无语,刚才以为大小姐想通了,怎么又给救了回来。不过心中却是松了下来,她也不过是个老实人,哪里害过人,刚才是心急陈霜晚才乱出注意,可看五姑娘在水中挣扎扑腾的模样,也是极为不忍。
“莫要说话,此事且烂在肚里。五妹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柳姨娘和父亲都不会放过你的。”
青枣无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家小姐可怜兮兮的趴在舟头,奋力救着刚刚还想要害自己的仇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一缕清风吹过,莲叶纷纷断裂,倏地五姑娘破水而出,摔在半倾的小舟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神志昏沉的陈霜晚只觉得手中一松,人已经被抱起,光怪陆离的光线中,她模糊地看见一张容颜,似鬼似妖,又似神仙众人,再不复清醒。
“多谢公子搭救,多谢公子。”
青枣感动得疼哭流涕,生死线上,每一秒都是煎熬,这个突然破水而出将五姑娘和大小姐救起的人,无疑是天神降临,就差磕头道谢了。
“速速回府,请大夫诊治。”
“是是。”青枣连忙撑起小舟,摇摇晃晃而行。
“为何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狼狈模样。”将少女放在舟上,男子低低叹了一声。
“公子。”将到湖边,青枣欢喜回首,然而舟上除了昏迷的两人,哪还有那公子的身影。
正文 第二十五章:姨娘反咬性凉薄
微白的月光下,柳姨娘安静的守候在垂花门前小道上,倩影单薄,身前仅带着一个手提着红灯笼的小丫鬟。
“侯爷。”
陈秋年一身酒气还未消尽,便见美人投怀,脚下一个踉跄,下意识的伸开长臂拦腰抱臀。
月色迷人,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一手的握之不尽,触手软绵又有弹性,不由狠狠的一捏,再缓慢的揉搓。
“你怎么在这里?”
“侯爷,您可要为五姑娘做主啊!”
身上的大手似有魔力,直捏的柳姨娘浑身发软,胸口涨疼,紧紧夹起的腿部娇弱无力。
“怎么哭的这般可怜,五姑娘又怎么了?”
“侯爷,你难道忘了,公主府的赏花宴不就是今日吗!五姑娘去的时候好好的,可回来时竟然就只剩了半条命啊!天可怜见的。”
“赏花宴,究竟怎么回事!”
“柳姨娘既然说不清楚,你这丫鬟来说。”
柳姨娘刻意撩拨,陈秋年被蹭的火气。恼恨的在那丰臀上又掐又揉了几下,才克制住心里的火气。
柳姨娘娇躯微颤,双腿间已然湿润,手下却不住撩拨。话说这大半个月侯爷都留宿在玉筑小居,让那贱人独占雨露,可真是可恶。
“回候爷话,是五姑娘落水了,现在还高烧未退。姨娘是担忧五姑娘,才会这般伤心。”
“什么!五姑娘怎么会落水,还是在安和公主府上!那你跑这里做什么,可请了大夫?”
“请了,大夫先去了青萍苑给大小姐请脉,还是姨娘拉着哭着才给人请到绿萝苑的,明明五姑娘命悬一线,高烧不退,那青萍院还不愿放人。”
“怎么还要去青萍院找大夫,算了,本侯这便去绿萝院看看。”
垂花门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丫鬟匆匆走到一间房间,行礼道:“不出夫人所料,侯爷果然被柳姨娘请去了绿萝院。”
“知道了,下去吧。”华姨娘手中持着炭笔,描画着青黛峨眉。
“父亲就是心软,被那柳姨娘哭一哭,就去了绿萝院。”二姑娘抿了抿唇,秀眉微皱。
“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女人,如何不该去。”
“可,可女儿就是不喜。”
“你不喜,母亲又何尝欢喜呢?”
“可母亲好像并不在意,若不然就可拦住柳姨娘了。”
“容儿啊,你要记得,这男人啊,无论去哪里,见了何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记得回来。就像是被喂了毒药,一日不回,便会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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