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妻尚小_秦青词【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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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您以后可避着点五姑娘和柳姨娘,指不定又像现在这样救了人还落不到好呢。”青枣气愤指责。

  两人一唱一和,直说的陈霜晚脸色苍白,哑口无言。

  “好了,青枣、琥珀,你们起来吧,只是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五妹妹是我的嫡亲姐妹,她骤然落水,我本就应该去救她。不管别人知不知晓,心里有无感恩,晚儿都不在意,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虽然柳姨娘此举是让人有些伤心!”

  陈霜晚自嘲一笑,又道:“至于大夫,五妹妹本就比我病情更严重些,柳姨娘爱女心切,也算人之常情,此时以后莫要再提。咳咳,咳咳。”

  “青枣,块别说这些了,大小姐身体要紧,哪值得再为这些小人生气。快把汤药服侍小姐喝下,再去端些姜汤来。小姐这胳膊救五姑娘时都被勒的青肿,奴婢还要服侍小姐上药呢。”

  “罢了、罢了,这汤药我喝了便是。”陈霜晚一脸决绝的将药盏的汤药饮尽,直皱的小脸的眉眼鼻子都纠在了一起。

  “大小姐吃了药就好了,来,快吃颗盐渍梅子去去苦味。”

  “琥珀姐姐你帮大小姐上伤药,奴婢去看看姜茶煮好了没。”

  “快去吧,这都折腾这么晚了,大小姐也累坏了,快去快回。”见陈霜晚没有拒绝的意思,青枣咧嘴笑,快速收拾好药盏,连忙退出卧房。

  “侯爷,侯爷。”青枣折身出门便见一华服男子站立门前,心下一惊,赶紧屈身行礼。

  “侯爷,不是这样的,是她们胡说诬陷妾身的。”

  柳姨娘慌乱的解释,脑中昏沉,怎么会这么巧!她和侯爷是来与陈霜晚对质的,可如今这主仆对话一出,侯爷还会相信她吗?

  陈秋年斜睨了柳姨娘一眼,冷哼一声,跨步进了屋内。

  陈霜晚愕然抬眸,看向来人,双眸惊讶过后便是满满的孺慕与激动。“父亲,您来看晚儿吗?”

  言必,连忙挣扎起身行礼。

  “不用起身了。”。

  随后目光落在陈霜晚两条赤裸的手臂之上,只见那其上一圈圈五指印似的勒痕烙泛着触目惊心的青紫,不少指甲深陷的破皮处,整整比别处的肌肤高出了一大圈。与完好的皮肤相比,那伤口有种即将折断的强烈错觉。

  触目所见之下,不由就听信了七分。

  “怎会伤成这样?”

  “五妹妹当时太惊慌了,她又那么小,突然失足落水,难免用了力气。不碍事的,晚儿耐的住疼。”陈霜晚虚弱的笑了笑,眼神明亮。

  “失足落水?大小姐莫不是记错,五姑娘可是说……"柳姨娘犹不死心,想要泼几句脏水。

  “柳姨娘,五妹妹说了什么?当时虽然是五妹妹吵着要去摘莲花,可晚儿没有看护好她,晚儿自然也是有责任的,还请父亲责罚。

  “不错,五姑娘落水,都是因为大小姐没有看护好。五姑娘才八岁,哪里懂的水中危险,大小姐你还把她往湖边带,究竟是何居心!”柳姨娘抓住陈霜晚话语中的漏洞,紧咬不放。

  “柳姨娘!”陈霜晚白唇微抖,满眼伤心。

  “大小姐怎么不说了?刚才和那些贱婢不是挺能聊的吗?”

  “父亲,晚儿绝无害人之心,否则也不会舍命去救五妹妹。如今柳姨娘如此言论,到真是让晚儿体会到了农夫与蛇之痛!”

  “什么农夫什么蛇,大小姐还是莫要狡辩了!”华姨娘畅快的笑了,任凭你耍的花样多,还不是要栽在这里。

  “够了!”陈秋年冷冷瞥向柳姨娘,神色渐冷。

  “你好好养伤,等下为父让人送些伤药过来。这次你舍身救了五姑娘,当真是长大了。你们姐妹能这般亲昵,父亲很高兴。”

  “父亲这么晚了还来看晚儿,晚儿也很高兴。晚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嗯,好好养伤,过几日为父再来看你。”男子有一瞬间的慌乱,抛下话语,几乎有些仓皇的离去。

  “侯爷,侯爷。”柳姨娘苍白的脸色已经摇摇欲坠,眸底滑过深深的怨意。

  “柳姨娘,夜也深了,你不回去照顾五妹妹吗?”陈霜晚幽静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柳姨娘,瘦弱的小脸苍白无雪,更衬的一双眼睛空洞幽深,那静默的水色,令人心悸。

  “莫不是天太黑,柳姨娘害怕了。”

  琥珀连忙道:“大小姐,这俗话说呀,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柳姨娘爱女心切一身正气,那里会怕黑呢?不过也是奴婢不得空,若不然就送送柳姨娘了。”

  “哼,小丫头片子,今日不过是巧了,给我等着。”柳姨娘气的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是是非非缘因谁

  窗前扑棱扑棱的惊鸟飞起,转瞬便成了一抹黑点,消失了踪迹。

  “大小姐,您这伤还没好,怎么又起得大早,这窗户还开着,也不怕受了寒凉?”青黛推开门,一见窗边的人影便絮絮叨叨的说着。

  “已经好了许多。”

  其实昨天她趴在舟头,只有上半身落水。一番吃力,反倒是两条胳膊被掐的更严重,因为心力交瘁,才会昏了过去

  “奴婢伺候您梳洗。”门外青枣已经带着两名小丫鬟走了进来,热水毛巾,茶壶,一应俱全。

  “嗯。”

  青黛为其选了一件茜香妃粉色的绣花半臂上衣,一件粉白淡色烟纱罗裙,果然穿戴整齐后,铜镜中的人儿更显的娇羞柔美。

  为陈霜晚净面后,挥退小丫鬟,青黛拿起一把檀香木的小梳子,将她的青丝一缕缕束起。

  “大小姐,您的头发又软又密,最适合垂挂髻,不如今日就给你梳个垂挂髻?”

  陈霜晚自无不允,在青黛的巧手之下,墨发分股结成鬟,垂挂于两侧,额前饰有碎发,而顶心长发,绕为卧髻,再饰上两朵青粉色的珍珠攒纱花,短小的流苏穗随着墨发垂在耳际,分外娇美。

  “真好看,青黛你的手真巧,是练了很久吗?”

  “嗯,以前在暖燕堂的时候,朱嬷嬷有时候很忙,都是奴婢为老夫人梳发。不满小姐,为了比下其她姐妹,奴婢私下练习了很多次呢。”

  青黛面上笑意温和,将那些练习的囧事都说了。

  原来为了梳好好看的发髻,她都是在琥珀头发上试的,每种发髻试了不下十多次,梳好了又打散,然后再梳,有时候都能将头皮勒的红肿了,那几日,琥珀可是见到她都绕到走。可谁让她俩住一个屋子,晚上又被她给逮住了。

  “是啊,人生又有什么是容易的呢!”

  她能托生在侯府,已经比一般穷苦百姓要幸运的多。自小衣食无缺,又有夫子教习诗书,从娘胎里获得了诸多好处,这一切总是要还的呀。上天果然很公平,陈霜晚抿唇轻笑。

  “大小姐,快过来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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