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子严重了,晚儿心中不喜,还请切莫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本公子今天就是要听,你待如何!”
“庭表哥。”陈清容打了个寒颤,心中对这粗暴强势的表哥微是不喜。
“大姐,既然表哥想听,你弹上一曲又如何。”陈修其心中不满,这不满却是对陈霜晚而发的。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山庭兄何必如此呢。”谢云沐走来,温和的劝解,郎朗如月的模样,端是温润公子。
“今日本公子是客,便应顺了本公子的意,陈大小姐,你这一曲最好是弹,不弹也要弹。”
陈霜晚目光渐冷,面色微霜直起身来。
“我一不是你府上的琴女,二与你毫无关系,华公子如此咄咄逼人,无礼无德。枉为人子,枉为人臣,还襦衫加身,作什么读书人!”
“大姐,慎言!”陈修其面色陡变,连忙斥责。
“啪啪啪,啪啪啪。”
华庭突然双生拍掌,面上笑意渐盛。
“陈大小姐果然好胆量,怪不得清河边上敢仗义执言,无惧皇权斥责飞凤公主,实在上本公子敬佩。刚才华庭试探,还望陈大小姐见谅。”
陈霜晚陡然吸了一口冷气,这人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被人如此指责还能笑容不改,不可小觑。果然,华家人,没一个好对付的。
“那是晚儿应该做的,就不劳烦华公子挂心了,我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大姐,你要走了,那姨娘托我带给你玉肌膏你带回去吗?”陈清露此时并不想走,拿着桌案上的玉盒就想递给陈霜晚。
“什么,玉肌膏。”陈修其、陈容两人面色陡变。
“三哥,你干嘛抢我的东西,太过分了。”
“二姐,看这可真是玉肌膏。”
陈清容打量了眼玉瓶,打开轻嗅,连忙欢喜道:“三弟,这真的是玉肌膏。”
“五妹,这瓶玉肌膏就给二姐了,大姐若是还想要,你再让华姨娘去寻。”
“怎么可能,这一瓶玉肌膏可是要数千两银子,若不是大姐想要,姨娘才不会去买呢!”陈清露目露鄙夷,三哥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连女孩子的东西都抢。
“好了,五妹,这玉肌膏本就是二妹托我让柳姨娘去寻的,如今寻到二妹拿去也是正理。这玉肌膏乃是祛疤灵药,留着也没什么用。”
“那有可能以后就用到了呢,那么贵。”陈清露不满的嘀咕一声,瞥了一眼未言的华庭,也没做言语。
陈霜晚走后,华庭才低声与陈修其道:“表弟,我看这侯府之内,你更应该关注的是这个嫡女,而非别人呀!”
“表哥,你说笑了,在侯府,她可翻不起什么风浪。现如今紧要的,可是要将姨救放出来。”
“放心,我爹已经修书一封让我带给侯爷了。”
“那就好,真是谢谢舅舅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始见愁云难觅真
“多日不曾见到主子,主子风采依然。早上的时候属下还想着主子啥时候召见,这样天天吃吃喝喝养的俺都肥了一圈,月银拿着俺都脸红了。幸好下午主子就叫青枣来通知属下,主子你有啥事,但凭吩咐,虎子就是赴汤蹈火也给您办成了。”
少年行礼后说着伶俐的话,眼神机敏却不油滑,此时他穿着崭新的锦服,一别一往的清秀小厮模样,看着很是稳重了不少。
这些日子陈霜晚给了他大把银钱,每天就是酒楼、茶馆了吃吃喝喝,唯一的任务就是打探消息,日子是过的既逍遥又得意。如今走在街上,别人都奉称李爷,别提过得有多得意了。
不过李风虎并不愚蠢,拿着钱当然是要好好办事,尤其他娘俩都在陈霜晚手下,做事更是尽心尽责,传递消息及时。
“做吧,青枣,去给虎子奉呗茶。”
“是,大小姐,这是虎子哥给您带的卤肉和糕点,奴婢给你放在一旁,您有空尝尝鲜。”青枣也得了虎子给的吃食,答应的很是伶俐。
“有心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虎子斟酌了一下道:“大小姐,狄牧那边距离此地太远,消息不明。不过随着大殿下进京,倒是有不少消息传来。”
“其一,那狄牧冬季饿死了大半子民,体弱身虚,只能陆续骚扰搜刮边城方能养活自己。然大殿下一去,猛军镇压,那狄牧自然臣服。后大殿下又以谷粮易牛马,得了狄牧的恩情,自己也没多大损失,圣皇高兴异常,特意封大殿下为成王,随性官员均有升官。”
“其二,大小姐让属下特意关注的华轩,也有不少消息。听说此次与狄牧谈判,竟有华轩多方说和,才能谈拢,华轩功劳不小,圣上龙心大悦,已经今晨下旨,封赏正三品中书仆射,朝堂议事。”
“怪不得华夫人今日回来侯府,原来是春风得意。如此说来,父亲此时应该是想着怎样帮华姨娘洗脱罪名,好献媚华轩。”
屏风之后,陈霜晚手抵下颚,细细沉思。夕阳的余光洒在少女眉眼之间,分外温润祥和。
“成王周冶,可不就是他的表兄!”
少女低吟宛若浅唱,虎子仿若未觉,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如木头人一般。
“刘大夫那边怎么样了?”
“是这样的,刘大夫开始拒不承认,属下想了许多方法才撬开那老家伙的嘴。三年前,那时刘大夫还挣扎在温饱窘迫的日子里,开着一间小小的店铺,突然有天一个陌生的婆子到他的店铺买药,说是家中有待产的妇人胎位不稳,买了许多安胎药回去,刘大夫心中不疑,可时间一常,刘大夫便心生疑惑,因这婆子不是一包一包的买,反而是如一日三餐家常便饭一般必不可少。”
“安胎药?”陈霜晚想起,那是母亲饭后必喝上一碗汤药,难道就是那安胎药。
“这老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这没病的人吃多了药,也会病上几分。刘大夫心下不安,可这到手的银子不能不赚,而且其中又没放什么有害的药材,而且那婆子出手阔绰,算上保密费,也是不菲的银子。”
“这种人都能做大夫,果真是没天理了!”陈霜晚心中暗恨,眉黛已经紧紧颦起,似乎此时,她已经探听到那黑暗的一角,让她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心底怨恨的种子在萌芽生根。
“这样一直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刘大夫的心也一直纠着,果然有一天,那婆子又来了,说是需要禁药红花!刘大夫胆寒,便出言推脱,不过那婆子不是好相与的,出言胁迫,又许以重利,刘大夫心中辗转便给了药。待那婆子走后,刘大夫辗转难安,便偷偷跟了上去,远远的便见那婆子进了侯府。”
说道这里,虎子喉咙有些干痒,抬头觑了屏风后的倩影一眼,端起温热的茶盏咕噜几口喝了下去,呷叹一声,解了舒爽。
“再之后没过几月,那婆子不管是府内有什么头疼脑热,都让他前去看诊,许以重金,聘用他为私人大夫,并让他汇报么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刘大夫尝到了甜头,心里正抓耳挠腮呢,哪里舍得丢下这块肥肉,遂跟着做了不少的违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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