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年越说越觉得气盛,心都纠在一起了,以前一个两个看着都好好的,现在是越来越不成事了。好好的一个侯府,被几个女人搅动的像一摊烂泥,都是拖后腿的呦。
“父亲,柳姨娘被人蒙骗,晚儿的确有责任。吃一堑长一智,晚儿以后一定经心的。哎,怪不得以往老人常说,妻贤子孝夫得益!”
陈秋年嚼着这句话,沉眸不再言语。
眼见柳姨娘伺候陈秋年用完汤药,得到陈秋年的许可后,陈霜晚这才离开了玉笙居。
“大小姐,你可回来,奴婢们听说前院闹得那般凶,都担心您呢。”
陈霜晚一回到青萍苑,就看见三人守在门前,一脸忧心挂念。
“无事,我有些饿了,送些糕点上来吧。”
“得嘞,奴婢这就去给您做。”青黛欢快的走开了。
“大小姐,虎子哥在屋内等您许久了。”青枣连忙低声在陈霜晚耳边说道。
“你们去忙吧!不用在这里耗着。”
陈霜晚眼神一亮,忙不迭走进屋内,可是等了他许久呢。
“诶?青杏姐姐,大小姐说了不用我们伺候。”琥珀眼尖,连忙拦住欲跟去的青杏。
“我这不是担心大小姐吗?那小子是做什么的啊!”
“是香记掌柜的儿子,来给大小姐送账本呢。咋地,青杏姐姐看上虎子哥了?”
“去去去,你个小蹄子。”
“属下给主子问安了。”
李风虎喝了好几盏茶水,心里有事,等着很是焦急。此时见陈霜晚到来,面上欢喜,连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
“主子,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理清头绪了。”
“速速道来。”
“是这样的,属下因听说主子说之前府里发卖了一些人,就辗转通过人牙子寻到了这些发卖的奴婢,通过一番打探,属下就把人锁定在了田婆子身上。”
“田婆子,我记得她,她华姨娘身边的老人了!”
“不错,属下也同刘大夫确认过,这名田婆子就是去药店买安胎药的那位。”
“所以……”陈霜晚抑制不住呼吸加速,变急,忙坐在椅子上,按捺心情。
“开始的时候那婆子打死不认,属下也不是心狠的,就把她丢到农家给干了几天的活计,没想到之后那婆子就哭天喊地的说要招认。”
“她是如何说的?”
“说那华姨娘在怀有二子陈修其时,曾经被人下了虎狼之药,孩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那身子却是再无孕育的可能。所以那时华姨娘怀孕,是假装的。”
虎子看着陈霜晚苍白的脸色,急促的呼吸,越发斟酌起了遣词用句。
“果然是她!”
少女喘着粗气,贝齿白唇咬破,通红的眼睛里颗颗珍珠滚落,泪水滑过她鼓起的两腮,肩膀微微怵动,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却哭的那般伤心。
“主子,那田婆子招认了许多事情,属下以为,其中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是何事?”
“永襄侯,你的父亲,在夫人去世之后,已经被华姨娘下了绝孕药,此药有虎狼之毒,吃了之后绝无在孕育子嗣的能力。”
“这…这是真的?华姨娘她怎么敢?”
陈霜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惊的泪水都忘记了流,虚张着檀口,完全没想华姨娘竟如此狠心。
“她不但敢,而且做了。所以主子,你一定要小心华姨娘,此时华姨娘接连失去筹码,未必不会下了狠手!”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只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这种药很容易弄来吗?”至少陈霜晚还曾未听过。
“那田婆子说,是华夫人给的!”
“华轩!华夫人!竟然是他们。”
“华轩此人谋算极深,如今圣眷正隆,主子万不可与他正面对上。”
李风虎焦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既不耻此人的所为,又深深忌惮。
“此中事情你必再管,我还有件事情交付给你。”
“主子单凭吩咐,虎子万死不辞。”
“去查清楚华轩此人,当年他沉冤得雪距离如今不过短短六年,就已经坐上了中书仆射的位置。而华姨娘有此底气,也是因为他。不能摸清他的底细,我是报不了母亲的仇的!”
“属下一定尽心查清楚。”
“那就拜托你了!”
“主子客气了。”
“青枣,帮我送送虎子。”陈霜晚冲门外到了一声。
“好嘞。”
“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子了,属下告退。”
“嗯。”
青枣将虎子送到二门,突然道:“虎子哥,下次你再来别给我带吃的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琥珀姐姐老是打趣我。”青枣纠结的一脸无奈,虎子哥明明给大小姐买的更多,每次给自己的小包也是让分给大家吃,怎么琥珀姐姐老是说她。
虎子的脸可疑的红了,不过幸好天色微暗,倒也不显。“你若是不喜欢吃,我不带便不带了,可只是琥珀打趣几句,你就不吃的话,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你不是常说,做人要开心吗?吃不到美食,你会开心吗?”
“不会开心。”
“那下次还带吗?”
“带。”少女笑的眉眼弯弯,平淡的容颜似乎也被那笑意感染,更美了几分
“好。”李风虎也笑的开怀,连日来的疲累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正文 第七十二章:巫蛊人心谁更毒
“大小姐,这几日天气这般好,去了侯爷那里之后,您就来花园里走走吧?”
青黛看着陈霜晚日渐消瘦的面庞,一脸疼惜。这几日大小姐日日去侯爷那里侍疾,着实清减了不少。
“还是照顾好父亲再说吧,这几日他因病休沐,本就心中烦闷,我这做女儿的自然应常陪陪他。青黛,这几日辛苦你了,日日变着花样做药膳。”
“大小姐,这是奴婢的本分。”
两人一路闲话,便到了玉笙居。
“云姨娘也在?父亲可起了?”
陈霜晚带着青黛走到客厅内,便将云姨娘自帘幕后走出,一脸愁容,眼底黛色深重。
“是大小姐啊,侯爷已经起了。”
“云姨娘,你这是病了,看着容色不好?”
“不是我,是宝儿,已经连续好几日了,这病情反反复复,小人儿整日闹腾,姨娘心疼,哪里睡得着啊!”
陈霜晚猛的一怔,身上颤栗,陈修正。
“六弟病了好几日了?可请了大夫?”
“请了,只是一直不见好转。”云姨娘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眉眼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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