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芳没有再和他争执,头上有伤,洗脸的时候只能用湿毛巾擦一擦,伤口跳着疼,有感染的迹象。
前世这个伤口就是没处理好,后来留了一个难看的疤,张强很是嫌弃。
她找到一点盐,忍痛按在伤口上,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她不由愣住了,这手镯是她前世在跳蚤街买的,因为当时喜欢极了,破例奢侈一次,用了半个月工资,买了这个镯子。
她记得因为这个手镯,还被张强骂了一顿,说她乱花钱,不知道节约,并把她剩下的钱全部拿走,一点生活费都没给她留。
深吸一口气,心里疑惑不解,她重生了,回到二十多年前,这手镯怎么也跟着来了?
“咋了?是不是伤口痛?”
她发呆的时候,宁海涛走过来,看到她把绑伤口的红布解下来,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上面还有盐面,抓住她的手,心疼的问她。
“没事,不疼,我怕感染留疤变丑,你该不喜欢我了?”
收回混乱的心思,对宁海涛勉强笑了笑,伤口确实疼,可她感激这痛,让她能够清醒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怎么会?真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所有,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疤痕就嫌弃,那不算男人。”
宁海涛摇头,媳妇这个理论他觉得很奇怪,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受伤?有个小小的疤痕算什么?
刘淑芳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宁海涛说的没错,真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可她前世就是糊涂虫,张强嫌弃她这个小疤痕,不就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她吗?
“我去厕所。”
无法面对宁海涛真诚的目光,她逃避似得移开目光,找了借口转身走出屋。
不过,她也真是急于解决一晚上的新陈代谢,农村的厕所都在自家院子,很方便,却不卫生。
上完厕所回屋后,看到宁海涛正揉着发好的玉米面,她洗过手推开他。
“我都说了,这个我来做,你给我烧火就好。”
说完她利索的揉着面,揉好发光后用盆子扣上,问宁海涛:“咱家的菜放哪里了?”
第五章婆婆的刁难
“哦!土豆和萝卜都在地窖里,其他的还有昨天宴席剩下的菜,都在碗架子里。”
宁海涛没有再坚持,而是把放东西的地方一一告诉她,他倒不是非让刘淑芳做这些,可若是自己不在家,就娘那个脾气,媳妇要是不做饭,还不定怎么被她骂呢?
“好,我看看都有什么,不能干吃窝头,也得做点菜。”
刘淑芳翻看碗架子,哪里剩下多少菜?只有些菜汤,里面连个肉星都看不到,这个时候家家都没什么油水,吃席面基本上都是一扫而光。菜汤过了一夜有股馊味,只能扔了。
地窖就在厨房,宁海涛已经帮她打开了,从里面拉上来一个土篮子,有土豆,还有大萝卜,她想了想有了主意,捡了两个土豆,一个萝卜,剩下的让宁海涛放回去。
土豆萝卜削皮,切成细条,用荤油爆锅,(这个时候很少人家买得起豆油,都是买肥猪肉靠油,放的时间久了,就有股怪味。)
往油锅中,放了点葱花和花椒面,屋里就传出香味,将切好的土豆和萝卜放进锅里,又舀了一瓢水倒进去,看到锅开了,她将大饼子贴在锅沿上,盖上锅盖,就算齐活了。
她的动作很快,宁海涛坐在灶坑前,笑呵呵的看着她,有媳妇就是好,以前这些活,都是他和海兰干,海兰做饭不好吃,他做的更难吃。
可媳妇做的,闻着味道就香,吃起来一定更香。
刘淑芳看到地上有个小坛子,就问宁海涛。
“那里面是芥菜疙瘩吗?”
“啊?对,是的。”
看媳妇看的出神,被她突然开口问话,愣了一下才点头回答。
刘淑芳过去打开坛子,捞出两个小芥菜疙瘩,用水洗了一遍,切成丝,拿碗装好,倒上一点酱油,撒上味精,拌匀后,将切好的葱沫撒在上面,看起来色泽不错。
“芥菜还能这么弄?”
宁海涛凑过来,看着那碗芥菜咸菜,觉得很新奇,他和妹妹只会把芥菜捞出来,切成大条,一人一块就着窝头吃,做的这样美观的咸菜,看着就下饭。
“嗯,等下咱们去山里转转,挖点野菜,炒着吃,拌着吃都好,要是有香油放上几滴味道好极了。”
自己做的东西有人欣赏,刘淑芳心里美滋滋的,像是做广告一般对宁海涛说着,整个人神采飞扬,美丽的大眼睛,笑意盈盈,闪动着灿烂的光彩,宁海涛不由看痴了。
“发什么呆?我脸上又没有花,把桌子摆好,娘快起来了。”
刘淑芳正开心的说着,突然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抬头就看到宁海涛正痴痴的看着自己,羞涩的低下头,伸出手推了她一下,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拿着嘴边轻轻吻着。
“我没洗手脏。”
刘淑芳羞红了脸,垂着眼睑,用长长的睫毛挡着眼中的羞涩,不去看宁海涛带着笑意的双眼。
“不脏,就是有点咸。”
宁海涛促狭的看着她,调皮的和她开玩笑,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她的脸更红了。
他最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娇滴滴,偷偷用眼角瞄他,这让他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咳咳。”
一声咳嗽突厥的响起,正情意绵绵对望的俩人,吓得缩回手,各自往后退了一大步,刘淑芳更是局促不安的看向东屋门口。
张三花拄着拐杖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刘淑芳和儿子双手握在一起。
用力咳嗽两声,反感的看着刘淑芳,昨晚寻死觅活,现在又勾引海涛,那眼神一看就不是稳当主,换回来这么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总之,她是怎么看刘淑芳都不顺眼。
“娘,您起来了。”
刘淑芳缩回手,脸上飞起绯红,忙过去扶住张三花,低声说了一句。
“嗯。”张三花冷冷哼了一声,脸色并没有放晴,依然阴沉着,闻到饭菜的香味,看到大锅里冒着热气,神色才算好一点。
海凤端着尿盆跟在娘身后,看到刘淑芳,就白了她一眼,海凤今年十三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该懂得她也都懂了。
昨晚她可是听到这个女人说她心里有别人,心里替大哥抱不平,更觉得二姐亏了,嫁给一个瘸子,却换回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见刘淑芳过来扶着娘,心里就冒起坏水,走过去将娘的尿盆往刘淑芳手里塞。
刘淑芳正扶着婆婆,没防备小姑子突然把尿盆塞到她手里,海凤动作又猛,尿就撒到她手上,伴随着恶臭,让她忍不住干呕一声。
“怎么?很难为你吗?”
张三花当即变脸,这是嫌弃自己啊?眼神如寒冰一般,咬牙切齿问她。
“不是没事,我去倒。”
刘淑芳忙压制住心里的恶心,端着尿盆想出去倒,被宁海涛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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