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繁点了点头,忽然笑了笑。
“嗯,怎么了?”
“没什么,”沈之繁回头看了一眼吵吵闹闹和这个冰冷机甲部不太相符的两人,“我倒是觉得他们很有趣呢。”
“还好吧,”言朔淡淡道,“一开始可能会有这种错觉。”
沈之繁:“……”
劳伦想不通自己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被带走。
同僚叹了口气。
“算了,”言朔又改变了主意,“今天大家放天假吧,我们欢迎新队友。”
同僚震惊了。
他十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之繁。
沈之繁:“?”
言祷自然求之不得:“好的,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嗯,”言朔点了点头,回头对沈之繁道,“机甲部来新人的话庆祝是惯例。”
没人捂嘴的劳伦又开口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惯……唔。”
言朔回过头给了言祷一个赞许的眼神。
言祷微笑地接过大人的微笑然后继续捂住劳伦的嘴。
等到两人走远了,劳伦才被放出来。
“又怎么啦,我什么都没做呀qaq”
劳伦委屈。
“不准委屈。”言祷懒散地看了他一眼。
劳伦哭唧唧。
言祷又看了一眼他:“不准哭唧唧。”
劳伦哼哼。
言祷:“……”
说是庆祝不过也只是喝喝酒而已,不过沈之繁有了前车之鉴没有再喝酒,他觉得这个星球上的酒和他的体质的确不太合适。
由于他是将军大人亲带的,旁人都对他很客气。
机甲部一号基地一共几百来号人,他不可能都认得一遍,只大概地记住了几个人。
“你是KK吧,哎呀久仰大名啦,我姐姐很喜欢你!”
“我妈妈很喜欢你!”
“我、我很喜欢你啊,大人厉害啊,把你拐来了,不过说起来你和将军大人不是情敌来着的……”
“会不会说话,哎,大人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嘛,你不用太拘束,机甲部没他们说的那么恐怖。”
沈之繁对他们大概有了个印象,当然其中最有印象的还是劳伦和言祷,毕竟认识在前。
劳伦其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但是总有种孩子气,听说他年纪轻轻但是在机甲修改上极有天赋,不过也可能是所有的智商都分配到那边的缘故。
言祷则是个比较沉稳的英俊小青年,也确实和言朔有一部分的血缘关系,不过挺远,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有些事情外面说的不错,这里的人大都出身不斐。
沈之繁难得认识这么多人,还挺高兴的,虽然也难免会有几个人眼神阴阳怪气,但是并不妨碍他结交新朋友。
自他醒来就觉得很孤单,虽然他是KK,好像真的多么万众瞩目,但是醒过来这么久,几乎没有人主动联系他。
他难免会有这样的印象,KK是极孤独。
“我叫你之繁吧,”言祷笑眯眯地走过来,“一个部队就是一家人了,很多事都是我在负责,你的入部申请过两天我亲自去走一趟。”
劳伦在旁边哇了一声:“这么好呢,我都没这待遇。”
“就算不是我也是大人亲自跑一趟啊,”言祷冲沈之繁眨了眨眼睛,“好久没看见大人这么高兴了。”
沈之繁心下漏一拍:“是吗……对了,从刚才起我好像没怎么见到言将军。”
“估计在阳台那里,安静。”言祷指了指那边。
沈之繁点了点头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劳伦跟着也要过去又被拦住了。
“我又怎么了嘛。”
言祷叹口气:“如果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
劳伦:“?”
阳台边确实安静,外面群魔乱舞,这里安静得像块圣地一样。
月色薄纱似的温柔,满地都是温软的霜雪。
言朔的身影背着月光,像是一尊模糊的石像,一动不动地,任风吹过他的衣摆。
“将军?”
他慢慢上去,怕惊扰到他。
然后走一近他忽然有些怔愣,言朔正对着他笑。
眼眸都是弯的,温柔地含着一片月色。
沈之繁觉得脑袋一嗡,声音有点结巴:“您怎么了?”
言朔脑子不大清醒,于是下意识跟着他念了一句:“……怎么了?”
他闻到了淡淡的酒气,沾染在对方的发丝和周围的空气里。
“您喝醉了呀。”沈之繁呼了一口气,又想着没想到言朔喝醉了这么可爱,笑得这么好看。
言朔却不说话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一只手来。
沈之繁一愣,那只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发丝上,某个翘起的小卷上。
沈之繁:“?”
“……我很高兴。”
沈之繁愣了愣:“什么?”
言朔轻笑出声,那声音苏得让他心里一痒,约莫是觉得离得太远了,他直接贴到沈之繁的耳边道。
“你是我的人了,我很高兴。”
第32章 醉酒play(1)
他一时忘了呼吸。
言朔的声音像滚烫的铁水,汹涌而直接灌入他的身体,压沉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觉得能听到那种被炭烧时的声音,噼里啪啦地烧开他的身体。
却又只是炙热。
原来热到极处,竟是半点也不疼的。
他的嘴唇轻轻地碰在他的耳边,过了一小会儿嘴唇略微向下移了移,身体直接半倚靠在了他身上,那一会儿究竟有多短,他不记得了,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时间的长短。
脑海中的魂魄索居处早就渡过了无数个朝夕春秋,于是眼下须臾也就不免天荒地老了起来。
他的眼神落在外面,阳台外一片银铂的霜雪,铺天盖地,好像无尽的森冷寒冬,唯有他身边这人才是现世里唯一的火热初阳。
他又忽然想不起来对方刚才说什么了,只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耳垂和脖颈处,滚烫的,毫无章法的。
让他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言……将军?”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离开附着的身体,魂归天外地喊了一声,连鼻子上似乎都泌出了点点汗珠。
然而对方一直没有声响。
这让他的心脏高高吊着,又重重地跌落,以此往复。
但是很快他就习惯了,因为对方真的没有声响了。
对方的人已经发出了淡淡的鼻息声,全然不知自己刚才激起了几千层浪,也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兀自入梦去了。
沈之繁:“……”
他的心脏和各种小情绪小想法吧唧一下摔在了烂泥里,完事儿还有什么驴啊牛啊上去踹个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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