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嗅了嗅手中的茶,眼角瞧见站在一边的张嬷嬷的神色,她发笑,这人下毒的手段也太低劣了吧,刚刚她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药粉从她指甲磕到茶杯边沿。
农田玉嘴角向上弯,她故意将杯子放到自己的嘴唇边,在张嬷嬷紧张的眼神下又顿住了,抬起眼皮,侧着脑袋,一点好奇的样子问:“张嬷嬷是哪里人?”
眼看着小丫头准备要喝下那杯有毒的茶水,没想到她又停了下来,张嬷嬷恨得牙齿都痒了,她喘了几口气,用力地说:“奴婢从小就进宫,家里是哪里的根本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农田玉又将手中的杯子凑近唇边,但是突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又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那你几岁进宫?”
“大概是四岁吧。”
农田玉听了惊呼一声,“天呐,那么小,原来你身世这么可怜,我听人家说呀,上一辈子做错事情的人,下一辈子就要为自己赎罪,所以嬷嬷你是戴罪之人呀,这辈子你就不要再犯错了,那下一辈子你就会投生到好的人家去。”
她东扯西扯。
张嬷嬷的脸都黑了,这丫头片子都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那么好心去劝告她,她咬了一下牙齿,将心中那股火又按了下去,脸上现出了一个慈祥的笑笑容。
“姑娘不是口渴了嘛,那赶紧喝水吧。”
“嗯,你这婢女做得不错,有赏。”农田玉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只价值不斐的的玉镯,一手握住张嬷嬷的手,将玉镯套到她的手腕上。
张嬷嬷吓了一跳,她紧张地要将玉镯取下来却看到那只镯子后心头就跳了一下,连呼吸都觉得顿住了。
天呐!这玉镯实在太美了,连皇上赐给娘娘那些玉镯都比不过它。
不由自主地,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她不自在的笑了一下:“谢谢姑娘。”
“呵呵,不用谢,这种镯子我多的是。”
张嬷嬷倒抽一口气,“多的是?”
“对,多的是,只要你好好干活,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农田玉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项链出来,项链坠着一个桃心形的坠子。
金色的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闪烁的光芒,张嬷嬷看得呼吸一窒,这手工实在太完美了,还有那一颗像心一样的坠子铸造得实在太好看了。
“喜欢吗?”农田玉站了起来,将手上的金链子在张嬷嬷的眼前晃了几下。
张嬤嬷欣喜若狂,双眼盯着那链子不停地点头。
“喜欢。”
她伸手就要去拿农田玉手上的链子。
农田玉身体转了一个圈,避开了她的手,又将链子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喜欢就看着它,我说一下你就跟着说一下,知道吗?”
张嬷嬷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离不开那一条金灿灿的链子?
“知道了,姑娘。”
“好,我们开始了,看着链子下面的心,你的眼睛要跟着它摆动,对,就是这样子,它转这边,你的眼珠也转到这边。”
农田玉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她将一个怀表放到了张嬷嬷的耳边。
滴答,滴答……
……
一条轻盈的身影慢慢地靠近一座小阁楼。
一队禁军侍卫踏着整齐的脚步慢慢的巡逻到这位置,那条轻盈的身影马上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等这一些人都过了后她又马上窜了出来。
这条身影正是农田玉,她一路躲躲闪闪,遇到危险就躲进空间里,如此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这座小阁楼的前面。
她身手敏捷的按照张嬷嬷说的跃上了小阁楼的第三层。
她不停在在这么个小阁楼的厢房里寻找着,可小和尚的身影却都看不到,她急了,冒着被发现的可能,小阁楼的每一层她都去翻找。
人却没找着。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张嬷嬷难道已经识破了她的催眠?这根本不可能,前生的她,为了学好心理学还特意的去学了催眠,而且她已经试验了很多人,所以到底哪里出错了,一时她也想不到。
她哪里知道皇帝已经将小和尚转移到他的宫殿里,而那个张嬷嬷还来不及知道这回事是被她劳役得团团转。
她没精打采地坐在小阁楼的其中一间房间的地面,心里却非常担忧小和尚的人身安全。
那个贵妃娘娘这么狠辣,手段又那么多,小和尚那么单纯,难免会中了她的诡计。
皇帝的寢宫甘泉宫,烛火摇曳之中,玄真盘腿坐在大殿的正中,一遍一遍地捻着手上的佛珠,嘴里不紧不迫地诵着经文。
脸上的神情宁静又祥和,一身灰色的僧袍在烛光中闪着圣洁的光芒,瞬间弱化了那张长得过分好看五官的脸,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透澈。
建安帝坐在龙椅上,心底不断地描画着玄真的五官。
那眉毛,鼻子,还有那好看的泛着像桃花颜色一样的唇瓣,凌厉的双眼慢慢的就变得柔和起来。
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十多年前,他的双眼泛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有痛苦,有幸福,有悲哀,有开心,有难过。
建安帝的眼角渐渐地湿润起来,那个女子是多么的聪慧和有着不同凡人的大智慧,她懂得非常多,会建房子,说制造一些工具,可性子却是那么的拧巴。
他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忽然间就消失了,她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连最后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玄真心神合一,对于外界的事物一概不知。
“你今年多大了?”
建安帝终于受不了玄真这种沉默,他挑着话题问。
玄真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建安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做皇帝的会将他和农田玉劫来皇宫,他好像不认识他的吧?
心底也有一丝着急,不知道农姑娘到底被他藏到哪里去了?虽然他知道那小姑娘武功非常的高,可正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他才着急。
他站起来向建安帝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皇上,玄真大概是有二十一岁了,这是和尚的师兄告诉和尚的,不知皇上为何问这个?”
“哦,原来行年二十有余,那你父母为何让你当和尚?你知道吗?”
玄真听到他这样子问,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俗世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
从他会思考问题后他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师兄,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年龄小的时候只以为他生来就是一名和尚,后来到了六岁那一年,师兄带着他云游四海,那时候的他才知道世间除了和尚,还有俗世中的人。
人又分为男子和女子,这时他才知道原来的他不是生来就是一名和尚的,但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俗世中的人与和尚又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修行的方式不同。
桃花眸子清澈纯净,眸光不染凡尘地静静看着建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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