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少女,长在农户,却生得比大家闺秀还娇美动人,只是长得娇美却干着男子才干的粗活。
“挑牛粪?”叶庭御真的无法想象那么一个有美貌,医术和武功的女子是怎样不怕脏的?
还有,不认识玄真吗?还是世人不知道,这女子性子古灵精怪,但看着玄真时神态却含羞带恼,眼神炽热缠绵,而玄真却闪避躲藏。
想到两人离别时的目光交缠,他心底那股烦燥又升上来,脑中的刺痛又隐隐传来。
他竭力将那股刺痛压下去,脑海中却划过一个情境,一个小女孩忽然间扑上前埋在他的怀里就哭诉着说她的幸福还在,可他总是看不清女孩的样子,每当他想去看清楚时,那种刺痛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痛得双手抱头,眼前一黑就从马上掉下来。
“将军!”
营帐内,军医仔细地给叶庭御诊治,脸上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笑,终于,他缓缓地吁出一口气,沉思一会,然后向叶庭御身边的幕僚老杨拱手作揖道:“将军的脑疾将要痊愈了。”
老杨不解:“可为什么最近发作得如此频繁?”
“这……某,不知道,不过将军最近是不是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了?”
老杨摇摇头,将军这段时间都不在军营,发生了什么事恐怕要问问那些与将军一起前往的斥候才行。
斥候也就是古时候的侦察兵,分骑兵和步兵,起源于汉朝,直属于王侯手下而得名,一般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执行。
“将军可能是因为脑中血块消散而想起一些事才刺激得晕过去。”
老杨一听,开心得猛拍大腿,不行,他还是要修书一封给叶元帅为妥。
佛觉寺内,提着一只烧鸡的农田玉经过一番摸索探查,在窗外蹲点了好久才终于确定那个光脑袋就是玄真的,她听了一会,确定真的只有诵经声才跃进去。
玄真懊恼地向她指了一下房门,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从门外进来?
“习惯就好。”
她扔下一句话,自顾坐到玄真前面。
玄真摇摇头,将身前煮好的香茶递给农田玉。
农田玉将手上的烧鸡放到桌子上,然后才双手接过茶,凑到鼻下闻了闻,呷了一口,这种见面方式已经持续了几年,大家都已习惯了。
“怎么?不认同?我告诉你,习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玄真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
“你说话总是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细想又觉得甚为有理。”
农田玉笑了笑,这句话可不是她说的,在现代这些哲理一抓一大堆,“来,我们的历练又开始。”
大家别以为农田玉来这里是要请玄真吃烧鸡,自从第一次被拒绝后,她就想了一个借口,美其名曰叫历炼,就是你不吃,好,那我在你面前吃。
玄真手捻佛珠坐到她的对面,将鼻子凑近烧鸡,闻了一闻……
“怎样?香吗?有想吃的感觉吗?”
玄真摇头。
农田立玉挫败的垂下双肩,不确定的再次问:“真的不想吃?”
玄真再次摇头。
“好吧,我吃。”
撕了一个鸡翅,她对玄真说:“看来这历练你过关了,证明你礼佛的信念是十分坚定的。”
她一边吃一边胡说乱扯,其实心底急得要命,这也太坚定了,呜~求你开戒,求你动摇。
家里的宋氏已经私底下探过她的意思,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成亲对象,当时她被问急了胡乱说了一句要找就找像师兄那样的,说完她就想抽自己,那些贵公子阔少爷最爱纳妾了。
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个坑,没想到宋氏信以为真,还点头赞同,吓得她连忙说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却被斥责了一番,说她视婚姻为儿戏。
听她这样一说,玄真桃花眸子闪过一抹疑惑,脑海中想起去年底小丫头喝了红酒后抱着自己说过的话,她不是不希望自己做和尚的吗?为何今天反而这样说?
农田玉看着玄真不解的眼神,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对着烧鸡就大吃特吃起来。
微风拂过,一条身影从窗外跃了进来。
玄真再次无奈地指了指房门,那样子看得农田玉一阵发笑,心情无端就好了起来。
叶庭御不解地看着两人,然后一手夺过农田玉手中的鸡腿,气愤的指着她说:“你居然在大师面前开荤,这里是佛门圣地,你这样就不怕佛祖降罪?”
“切,佛祖才没那么有空去管这些呢。”
“你强词夺理!”
“你多管闲事!”
“你三更半夜与男子私会就不怕影响闺誉!”
“要你管?”
“我就管又怎么样?”叶庭御十分恼火,还真没见过一个女子这么不在乎,胸口总觉得很气闷,心底的烦燥又来了。
“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又不认识你!”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跟他很熟。
叶庭御一窒。
两人针尖对麦芒,室内顿时陷入沉默而尴尬的地步。
农田玉的好心情就这样被人搅没了,而且刚才脑子一热,就与人争吵,想想不应该,拿起布绢擦了擦手,站起来朝玄真告别。
玄真向她点点头,“好,那以后我们再聊吧。”
农田玉来到窗前,正准备跳窗离开,她脚一顿,身子转了个方向,走向房门打开房门。
被人如此忽视,叶庭御气结,以往哪个女子不是看到他就扑上来?
他紧跟着也出去,一路追随着农田玉的身影,直到看到少女进了屋子才放心的赶回营地,回去静下心来的他觉得气恼,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被少女牵引着心。
天蒙蒙亮,农田玉三兄妹就去了晒场,农宝柱昨晚没有回家过夜,守着晒场的粮食守了一晚。
本来是不用守的,但昨天村子刚接收了一群流民,人在饥饿的诱惑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作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爹,昨晚没出事吧?”农田玉一边打开稻谷的扎口一边问,几下功夫就将十麻袋谷子打开,用推板将谷子推开成一个长方形,然后用筢子翻稻,之后她用布巾包上鞋子,绑好,在谷子上推行出一行行的道。
农宝柱看了一眼动作麻利的女儿,挠挠脑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呃……也不算出事,爹看那女人实在太可怜,背上背着一个娃娃,手上牵着一个只有三多的男娃子,爹就,爹就分了她半袋子谷子……”
停顿了一下,他又瞄了一眼农田玉,确定自家闺女脸色如常,这才小声地说:“那谷子还没晒干,她拿回去也没用,所以,所以爹就回家扛了一袋面粉给她,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后还有没有偷拿?”
农田玉听完他这么一说,才想起确是有那么一袋是轻了,她皱了下眉,这事要向村长反映一下,有地方住也要有吃的才行,而且不知这群人的品性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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