梾木哈哈大笑:“兵不厌诈啊!”
思退不服气,还想反驳,被完颜绰厉声喝止了,胜负已定,输了就是输了,再去找理由辩驳,只会更加丢脸。
“世子爷……”输得这么窝囊,思退也很懊恼,自责愧疚等感情交织,情不自禁地红了眼。
事实上,完颜绰嘴巴上说输赢都无所谓,不过是一件黄金石榴裙的事,完颜绰不心疼,但是对方使诈,让思退输得这么难看,完颜绰护犊子的别扭情绪瞬间起来了,再说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琪琪格这么做,完全就是在打他完颜绰的脸,完颜绰咽不下这口气。
“世子爷,不如让属下也下场一试?”
熟悉的声音,带着江湖儿女特有的肆意洒脱,完颜绰寻声望去,迎面走来的青年,正是昨晚忽然不告而别的姜邺。
“让你试试也好,不过,比试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切莫伤人。”完颜绰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姜邺师从江湖上恶名远扬的大魔头姜啸天,武功招式,邪门得紧,对手可是大蒙古汗国的监国公主,身娇肉贵,如果姜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伤着了,可不好交代。
“世子爷放心。”姜邺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到琪琪格对面,拱手行礼,道:“请指教。”
琪琪格冷哼一声,根本没把姜邺看在眼里,相反,因为完颜绰的善意提醒,让她深感受辱,不狠狠教训姜邺一顿,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一开始,还是摔跤基本的老套路,琪琪格跟姜邺交手过后,内心深处也涌出了恐惧,对手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即便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对方依然不动如山,甚至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让她更感惶恐不安。
情急之下,琪琪格又想故技重施,暗算姜邺,谁知道,姜邺并不是思退,他可是自小就跟随大魔头姜啸天修习各种邪门武功的万魔窟小魔头,像这种雕虫小技,根本不可能伤他分毫。
姜邺不闪不避,气沉丹田,牢牢地稳住了步子,借着琪琪格的攻击,顺势握住了对方挥舞过来的手臂,下一秒,情势忽然抖转直下。
在场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也不知道姜邺是不是存心挑衅,竟然把琪琪格高举过头顶,看样子,下一步就是直接把人给扔出去了。
完颜绰大惊,手一抖,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弄脏了他的衣袖。
“姜邺!”
完颜绰的声音不高不低,其中隐隐有威胁喝止之意,姜邺可不愿意为这么点小事惹得他们家绰儿不开心,悻悻地把人放回了地上,末了,还不忘拍了拍对手的肩膀,以示夸奖。
“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虽是道歉之语,但是对手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无一不在透露着轻蔑,琪琪格有生之年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恨恨地跺了跺脚,一言不发地退回了梾木身后。
“大金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位勇士好俊的身手,我等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姜邺赢了这局,大大给完颜绰长了脸,再开口时,完颜绰的表情也和善了许多。
“主使大人过奖了,接下来,再派哪位勇士应战?”
草原上最擅长摔跤的琪琪格公主都败下阵来,再派谁上都一样。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两局,姜邺轻松获胜。
完颜绰已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已经赢了,得了面子,但是不能骄傲,至少嘴上不痛不痒的客气话还是得说两句:“主使大人,承让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的氛围,完颜绰又满不在乎地说出这番话来,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一开始就说好了是切磋技艺,那么谁胜谁负,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比试很精彩,本世子也看得很过瘾!”
这话,梾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思退,把黄金石榴裙捧来,给那位击败你的勇士送去!”
“万万不可!”梾木慌忙拒绝:“小王爷,我们蒙古勇士并不是输不起的人,胜负已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这贵重的黄金石榴裙,还是赏赐给最终获胜的勇士吧!”
完颜绰笑得更开心了:“主使大人放心,本世子自然不会亏待手下人。不过……这黄金石榴裙,还请不要推辞,就当作是礼尚往来,不然本世子也不好意思收下那么贵重的宝剑了。”
梾木还想推辞,身后的琪琪格忽然出列,拱手谢过了完颜绰的盛情:“多谢小王爷赏赐。”
完颜绰笑而不语。
至此,宴席已经告一段落,完颜绰喝了不少酒,后劲儿上头,感觉脑袋开始晕乎乎起来。
察觉到了完颜绰的疲惫,梾木知道,今天怕是再谈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主动起身告辞:“多谢小王爷盛情款待,然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时辰不早了,我等就不多加打扰,告辞。”
完颜绰状似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思退心领神会,主动上前,接过了送客的工作。
至于夏国的主使任德恭,对所谓的摔跤比赛毫无兴趣,全程昏昏欲睡,只顾着一个人寻欢作乐,再加上一旁伶俐的歌儿舞女不断劝酒,此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思退送走蒙古使者团后,顺便叫来了暖春姑娘,拜托她妥善安排任德恭。
这草包虽然难堪大任,但毕竟也是一国之主使,事关两国邦交,怠慢不得。
待思退把所有的闲杂人等都清退后,姜邺再也按耐不住,颠儿颠儿地跑到完颜绰身边坐下,毫不避讳地把人揽进了怀里,手上也没闲着,开始不轻不重地替完颜绰揉着太阳穴,体贴入微。
不错,还算是会伺候人,对于姜邺如此上道,完颜绰表示很满意。
“姜邺,刚才跟你交手比试的人,是大蒙古汗国的监国公主,身份尊贵,你明明就看出了别人是女扮男装,为什么还不知道怜香惜玉,出手也没个轻重……”
姜邺表情无辜地看着完颜绰,刚才还眉飞色舞的,现在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丧眉拉眼,小表情处处透着委屈。
“好啦,少跟我装无辜!”就知道姜邺这人极擅长扮猪吃老虎,装起傻来,轻车熟路,完颜绰也懒得追究了,转而问道:“也别嬉皮笑脸的,正经点儿说话,我问你,你昨晚去哪儿了?”
完颜绰不问还好,一问出口,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搞得自己像是很关心姜邺一样。
果不其然,姜邺一听这话,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的,贱笑着凑上前来,打趣道:“不是绰儿你说,让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吗?怎么,之后没看到我,绰儿很失望?”
“滚!”就知道不能给姜邺这臭流氓好脸色看,惯会见缝插针,蹬鼻子上脸。
“绰儿,这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传国玉玺,我哪儿舍得放弃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可以跟绰儿同床共枕的机会?”姜邺很高兴,就知道他们家绰儿是嘴硬心软,嘴上虽然骂得凶,但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这也侧面印证了,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只要再接再厉,最后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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