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面还说的头头是道精彩至极,最后那四个字,让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敲了下她脑袋,纠正道:“那是口若悬河或者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是讽刺人的”
“是吗?那就口若悬河”碧桃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红着脸讪讪道。
楼若薇不关心这些,只要知道楼元庆吃了教训,不会再来七王府找她就行,只是,可能后续要有麻烦事处理了。
果然,第二日狐若就派人接她进宫,说是楼元庆要告她不孝之罪。
楼若薇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换了冠服,便跟着派来的太监进宫了。
照旧是御书房,毕竟是尚书府的家事,只有灵芪在场,楼若薇进去的时候,先是对皇上行了礼,再便是谢过灵芪一月前的救命之恩,至于楼元庆,楼若薇好似从未见到一般,眼神都没丢一个。
楼元庆顿时心里不自在了,突然就扑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后捶胸顿足的道:
“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您看看她,当着您的面,都这样无视臣,可想而知,她昨日是怎样对臣的……”
狐若拧眉看着只闻哭声不见眼泪的楼元庆,一点朝中重臣的样子都没有,挥了挥手,不厌烦的道:
“一点家事,也要闹得满城风雨,朕现在既然答应给你主持公道,就站起来好好的说话,这么撒泼哭嚎,看来朕是要考虑考虑礼部尚书是否要换人了”
若不是碍于楼元庆的父亲曾经救过他父皇一命,单凭上次他起书参灵芪一事,狐若都能撤了他的职位。
正文 第192章 情分,百善孝为先
楼元庆被狐若训斥,脸上一僵有点尴尬,悻悻的起身收了哭声,没敢再撒泼哭嚎了。
睨了他一眼,狐若看向楼若薇:“楼尚书说你昨日放狗咬他,又命侍卫将他五花大绑丢到街道上,可是真的?”
“回皇上,尚书被臣妾养的狗咬伤,确有此事,可臣妾也是迫于无奈”她话音一落,楼元庆就嚷了起来,狐若一个警告的眼神丢过去,又耷拉着脑袋安静了下来。
“尚书昨日去七王府,在臣妾所住的院子里四处乱翻,院儿里养的狗看见,以为是进了贼,结果就咬伤了尚书”楼若薇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只是那小狗儿也才两个月大,咬的又不深,况且,尚书那一脚,不也把它踹掉了半条命吗?”
“若是如此,倒也说的通,只是楼尚书,你想要什么东西,怎么到七王妃的院儿里乱翻?”楼元庆心里的小九九,狐若岂会不知,无非是贪楼若薇母亲给她准备的那一批嫁妆。
可这种事儿,到底是见不得人的私事儿,他竟然也敢御前告状,狐若都疑惑这楼元庆到底有没有脑子。
楼元庆见狐若终于让他说话了,腿一软,又要跪地上哭喊冤屈,狐若眼一眯精光乍显,他心里一怕,已经要跪下去的身子,硬生生的卡住了,然后面色上有点僵白,直起身子说道:
“皇上啊,其实臣也不想的,可是臣的府上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要靠着臣那一点微薄的俸禄养活,臣实在无法了,才放下脸面跟七王妃求求,希望她能念在多年的父女情分,好歹给一点,可谁知……”
“父女情分?尚书大人,您若不提这四个字,或许本王妃不会跟你说叨什么,既然你提起了,那当着皇上的面儿,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楼若薇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背着她,楼元庆爱怎么歪曲是非,那是他的事儿,可当着她的面,竟然也有脸提父女情分。
听见楼若薇这句话,狐若更不打算介于这宗家事中。
楼元庆怎会料到楼若薇真的会当着狐若的面,说要跟他开天窗,说亮话,整个人一下子有点懵了。
这个女儿,自打乱葬岗清醒后,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以前见着他时,总是怕得浑身都打颤,囫囵话说不了两句,现在性子似乎也倔强生硬了很多。
可纵然如此,只要楼若薇一天是他的女儿,那批嫁妆,就有他的份儿,想到这儿,楼元庆底气又足了很多。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也没经过当值的太监传告,那脚步声就已经响在了御书房里:
“哎,皇上你这儿今日挺热闹的,怎么也不通知小王一声,害小王在御花园里无趣极了”
来人正是夜羽,手执一把青竹扇,一身墨绿色长袍,腰间束着颜色较之要深一层的腰带,上面嵌着一枚椭圆形的玉石,风流倜傥的模样,出去随便走一圈,肯定能勾走不少姑娘的心。
只是,这一身着装,颜色太过妖冶青嫩,楼若薇扫了一眼,脑子里就只飘过两个字:骚包。
见楼若薇在看着他,夜羽眨了眨眼睛,抛了个潋滟生情的媚眼过去,那张脸,更比花娇了,楼若薇额角抽搐。
夜羽的到来,虽说是意料之外的,可没产生什么影响,楼若薇收回目光,待他坐定了,便继续说道:
“尚书大人,本王妃想问问你,医夫人去世之前住的是什么地方,医夫人去世之后,你又是怎么待本王妃的,如果尚书大人觉得住马棚,睡草垛,吃泔水,婢女欺凌,府中侍卫调戏,便是你认为的父女情分的话,那本王妃无话可说”
楼若薇现在都想不通,世人口中如仙美好聪慧的母亲,怎么会嫁给楼元庆这样一个混账男人,或许真应了那句话: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在楼若薇的心里,她敬重医夫人,却从不觉得她是个称职的母亲。
一席话,说的楼元庆面色青紫,吃泔水被侍卫调戏,这么屈辱隐私的事,楼若薇竟然都有脸面说出来,心里一噎,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吭哧了几下,才憋出一句: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是你父亲,有权利这么做”
“百善孝为先,若父不善,子不孝则为无过”
“你……”楼元庆被楼若薇一番话呛得哑口无言,抬手指着她,气的瞪圆了眼睛。
楼若薇莫不在乎:“当然,不管怎样,薇儿能长这么大,也多亏楼府肯施一席栖身之地,待回府后,本王妃会让管家送一千两黄金给尚书大人,以谢尚书大人”
一千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正算起来,楼若薇在尚书府生活的那十几年,总总共共花销的,怕也没有一千两。
“一千两打发叫花子呢,至少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白银,便是一万两黄金。
楼元庆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听楼若薇提钱,都不分场合,就坐地起价了,彻底刷新了御书房里等人的生活观。
“一千两白银,说来也不算多,楼尚书要这点钱,确实不算过分”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夜羽突然开口替楼元庆说话。
楼若薇眼神一凝,皱眉看向他,不懂他是何意思。
楼元庆见有人替他说话,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夜羽太子说的公道,还请皇上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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