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习修微微摇了摇头,想这些做什么,这些都不是他当想的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露露在想什么摇什么头哪?”本是在御案后的白焱忽然凑到了白露身边来,笑眯眯地看着她,“甜酒圆子好不好吃?可是皇帝哥哥我亲自揉的圆子哦!”
“皇兄亲自揉的圆子?”习修很是震惊,堂堂一国之君,本当远庖厨,却不想竟做揉圆子这等不合身份礼数的小事!
“干什么一脸震惊?”白焱在习修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翘着腿就端起了另一碗圆子,“露露你哪回吃的甜酒圆子不是我亲手揉的圆子啊?小没良心的,这都能忘!?”
“臣妹知错。”也难怪福裕长公主会这么荒唐无度。
“露露啊,你能好好说话不能?”白焱一脸嫌弃,“臣臣什么妹,这儿又没有外人。”
露露懂事又乖巧是好事,可他怎么忽然很想念原来活蹦乱跳的露露呢?
“是。”
“其实我今夜找你来是有事与你说。”白焱将未吃完的甜酒圆子放下,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完,他从对襟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习修。
习修恭敬接过。
他自不会认为皇上夤夜请他入宫仅仅是为了这一碗甜酒圆子。
打开纸条,习修愣住了。
这是——
只听白焱慢悠悠道:“若我不在这帝位上,你我兄妹定将尸骨无存,在这世上我唯一信任便是露露你,此事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习修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白焱也不催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最近性情大变,可我始终相信,你依然是我的宝贝妹妹露露。”
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最最信任的人。
“皇兄只管放心,臣妹定不负皇兄所托。”习修忽地站起身,朝白焱抱拳深深躬身。
即便他只是个小小御史,但能让百姓免于水火之事,他当义不容辞!
这回轮到白焱微微怔住了,妹妹还是他所相信的妹妹,就是妹妹这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模样,他还真……习惯不来。
“皇兄,对于此事,臣妹需一人从旁协助。”事情他虽应下,但只有他自己是万万不行的,因为他根本还什么都不知。
“什么人?”白焱很好奇,他的露露做什么都喜欢单枪匹马,这会儿竟需要人帮忙来了?这人……该不是……
“臣妹需要御史大人习修相助。”没有那个荒唐的长公主在旁,此事他一人怕是无从着手。
白焱慢慢眯起眼,盯着习修,好像他说了什么让人震惊得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就这么盯着他小半晌不说话。
直将习修盯得浑身不自在,“皇兄若是有所顾忌,便当臣妹什么都没有说过。”
帝王的猜忌之心向来都比常人重,他这般贸然提出这个请求,也是他一时思虑不周了。
“露露,你老老实实告诉皇帝哥哥。”白焱不仅盯着习修,还朝他越凑越近,“你……是不是喜欢上清远啦?”
“……”习修眼角跳跳,“皇兄误会了,臣妹没有。”
如今的“清远”可是福裕长公主,他厌恶她还来不及,会稀罕她?
绝无可能!
“真没有?”白焱不相信。
“真没有。”习修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露露啊。”白焱忽然换了脸色,关切且无比认真道,“不怕啊,你就实话告诉皇帝哥哥,你若真的喜欢清远,皇帝哥哥就算绑也会将他绑到你床上去的!”
他想清楚了,与其苦了露露,那还是苦了清远吧!
再说,得了清远当妹夫,那也是美事一桩!
作者有话要说: 御史大人:打死我也不会喜欢白露!
吃瓜群众:小心后面打脸啪啪啪哟!
☆、第二十三章
“有人欲对本宫不利?”习修才一回到长公主府,便听到梅君拧着眉如是说道。
“具体属下也不知,但由翠衣描述来看,属下便做如此猜测。”若非欲对殿下行不利,又何必沉黑悄声无息地摸进殿下寝殿中?
“来人并未惊动府上任一守卫,理当是武功高强之人,可他又偏偏连翠衣胡乱的捶打都躲不开,并不像身有武功之人,可若这般,他又如何能在不惊动任一守卫的情况下一路潜行到殿下的寝殿?”梅君眉心拧得更紧,他心中甚至有个很可怕的猜想,“属下想,此人会不会原本就在府上?”
若殿下今夜没有被圣上传召去,后果会如何?梅君不敢想。
“既是已抓到人,那辨认不出他的容貌吗?”习修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
“回殿下,那人被翠衣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是谁人。”梅君有些尴尬。
“……”能将人生生揍得面目全非的女子,除了福裕长公主主仆二人,这世上怕也没有别人了,“人现今在何处?”
“属下已将人捆绑好关在柴房,等候殿下回来发落。”
“去将人带到前厅来。”
“是,殿下。”
梅君正要去带人,蒲桃这会儿正好匆匆跑来,“奴婢见过殿下!”
“有何事?”习修一见着这些个面首就没有多大好脸色,是以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回殿下,梁丘他不见了!”蒲桃着急的面色里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殿下您让他干的活儿他可还没有干完呢!”
蒲桃显然是告状来了。
而当他话音才落,又有人急急忙忙跑来,急得撞到了梅君身上,连连赔罪,气喘吁吁急道:“殿下,梅管事,那,那,那个关在柴房里的人不,不见了!”
“什么!?”梅君一听,当即朝柴房方向冲去。
“殿下,是什么人关在了柴房呀?”蒲桃好奇地问。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习修可不想搭理这些行为做派不男不女的面首。
蒲桃委屈地扁扁嘴,行了礼,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等等。”习修忽然将他唤住。
“殿下可是要奴婢留下陪伴?”蒲桃倏地就凑到了习修跟前,眨着眼期待地看着他。
习修往旁退开一步,“方才你可是说梁丘不见了?”
“是呀!”蒲桃点点头,“还没有做完殿下让他干的活儿就不见了,奴婢还以为他偷懒去了,就打算替殿下到他屋里把他揪出来继续干活,谁知道他也不在屋里,奴婢还找了好一会儿呢,还是没有见到他,殿下可是有过吩咐,入了夜咱们可哪儿都不准去的。”
“你发现他没在干活是在什么时候?”习修又问。
“嗯……”蒲桃想了想,“一个时辰多些时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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