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露离得习修很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轻轻拂在习修面上,令习修的脸更红了。
下一瞬,只见白露忽地收回手,又重新扯过被褥和枕头来将自己那个难看的小帐篷给捂住,一边又慌叫道:“它,它好像在动!啊啊啊啊——!”
白露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正是习修抬起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只听他声音低沉道:“别喊!”
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可是……”白露的声音在习修的手中变得含糊不清。
“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过会儿就好,别叫了!”习修觉得自己头疼得不得了了,可愈是如此,他脑子里昨夜的梦境就愈是清晰。
白露眨眨眼,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然后掰开了习修捂住她嘴巴的手,生气道:“是不是你讨厌我,所以故意害我!?”
“……”
“你不说话,就承认了是不是!?”白露更生气了,害得她白白害怕!
“习修!你到底还是不是真男人!”白露气得想咬人,“我都没有再生你的气了,你居然还要故意害我!”
“……不是!”习修被白□□得忍无可忍,“你自己呆在屋里,过会儿就会没事了,别再乱叫!”
习修说完,箭步流星就走。
“哎哎哎,你都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习修却已经“砰”的一声将房门由外给重重阖上了,又正好碰到重新打了一壶茶水上来的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习修那通红到脖子根的脸色,忍不住心里嘿嘿偷笑。
哎唷,这大早上的就这么热切!
店小二正要走,忽被习修唤住,“小二,替我打盆冷水上来。”
“哎!好嘞!”不过,“客官,你确定要冷水不是热水?”
“冷水!”习修说完,又是重重阖上了自己那屋的门。
他怎么会……怎会做了那般荒唐无耻的梦!
如此春梦,做也便罢,可他这身体反应,竟反应到福裕公主那儿去了!
真是,真是——
习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福裕长公主放荡不羁荒唐无度,他怎会在梦里见到她,又怎会对她生了欲望?
幸好这只是个梦,他怎会对她生出感觉,他绝不会对这样的女子有感觉!
习修用冷水扑了好几回脸,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不过,既嫁过人又在府中养那般多面首的福裕公主,会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更新!新年愉快~
御史大人新年打脸啪啪啪,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二更)
“喂,小肚鸡肠,你干嘛坐外面去啊?”白露掀开车帘,看着坐在驾辕上的习修,哼了哼声。
从今早在客栈吃早饭开始,习修便有意拉开和白露的距离,本是同乘一辆马车,现下他自个儿坐到了驾辕上。
因为他不想再想到昨夜的梦,偏偏他一瞧见白露脑子里就自动浮现昨夜梦里的画面,他只好坐到驾辕上,让自己眼不见心为静。
其实,习修很想打自己两巴掌,因为他觉得自己太过荒唐。
见习修不理自己,白露撇了撇嘴,干脆坐到了他身后,同时用脚朝他背上轻轻踢了踢,“我在跟你说话呢!”
“嗯。”习修没有回头,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连白露踢他他都不介意。
他不介意,白露却十分介意,她恼了,只见她瞪了习修的后脑勺一眼,然后狡黠一笑,硬是挤到了他和车夫之间的位置坐下。
“你干什么!?”习修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却见白露笑得得意,“我自己在马车里坐得无趣嘛!虽然你很讨厌,但是你不和我说话我觉得很没意思嘛!”
“无趣你就看书,马车里有书。”看着白露得意还有些无赖的笑,习修真的是没办法冷静。
“我都说了我最讨厌看书!”白露回瞪习修一眼,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爬回了马车里,没一会儿,只听“啪啪”的声音传来,她竟是将习修放在马车里的书全都扔下了马车!
习修赶紧扯住缰绳让小跑中的马停下来,谁知白露这时候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就将鞭子抽到了马屁上。
马吃痛,扬蹄朝前狂奔,根本不给习修下去拾书的机会。
“哈哈哈——!”看着狂奔的马和一脸怒气的习修,白露乐得笑出了声。
哼哼哼,让你不理我!
习修气得脸又红又白,最后他气得将车帘撩开,入了马车,不愿意再看到白露。
这么没有礼数的女子,他怎么就会梦到她!
“喂,你又生气啦?”习修才入马车,白露紧跟着也蹭了进来,甚至还蹭到了习修身旁,挑着眉笑着问他道。
“男女授受不亲。”习修立刻与她拉开距离。
白露撇撇嘴,表示满不在乎,“你都和我同乘一辆马车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你要真觉授受不亲那一开始你就别和我坐一辆马车啊,现在才来说这事,好意思么你?”
“你……”习修被白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开始他是自己乘的一辆马车,是她厚颜无耻硬是要来和他挤一辆马车,任他怎么劝她都不走,现下反倒让她颠倒是非黑白了,“强词夺理!”
“略略路……嘻!”白露嘻嘻一笑,没脸没皮。
习修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忽又想到梦里她揽着他的脖子对他笑得甜甜的模样,令他双颊不禁又浮上两朵绯云。
“小肚鸡肠,你怎么脸又红了?”白露边说边探出手去贴上习修的额,皱眉道,“别是你晚上睡觉踢被褥凉着了吧?”今早他的脸可也是红的厉害。
猝不及防地被白露的手贴上额头,习修耳根骤红,他赶忙推开白露的手,同时别开脸呼吸急促道:“没有。”
“我不信。”白露果断将习修的脸又掰了过来,“你看你的脸更红了,今早也是这样!别是你——”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白露一个没坐稳,竟直直压到了习修身上!
不仅如此,本是盯着习修脸瞧的她还……唇压到了他的唇上!
习修呼吸一窒。
白露睁大了眼。
马车很快平稳下来,马车着急地撩开车帘,慌张道:“殿下您没事吧!?”
撩开车帘后车夫愣一愣,然后默默地将帘子放下,心里默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马车里,白露比习修先回过神,只见她慌忙从习修身上挪开,一边解释道:“都怪马车跑得不稳,可不关我的事啊,再说了,吃亏的可是我的嘴,你不准叫!”
习修当然没有叫,他也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慢慢坐好身子,撩开窗帘,静静地朝外看着,没有再理会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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