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的话她当然相信,因为这个世上,除了皇帝哥哥,根本不会有人是真心实意待她好,可是皇帝哥哥从那之后就好忙好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再陪她哄她,可也是那时之后,她再也没有受到欺负。
可是,她好难过好孤独,没有人能陪她真正说说话,她好想找个温暖的地方靠一靠。
呜呜呜……
这个地方在哪儿呢?
‘好了,别哭了。’白露梦到自己哭得迷迷糊糊间,有人伸出手来替她抚掉脸上的泪,动作轻轻,声音温柔。
是谁呢?
‘你跳下来,我接住你。’转眼,她在树上,而他就在树下,正朝她张开双臂,要接住树上的她。
‘你要是接不住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接住你的。’
‘那我跳下来了哦!’
‘跳吧。’
‘嘻嘻嘻嘻!你真的接住我了!’她扑在他怀里,笑得开心。
习修坐在昏睡不醒的白露身旁,看她突然害怕地乱挥双手,又看她忽然蜷起身子瑟瑟发抖,他手忙脚乱得根本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好,谁知才一小会儿她又自己安静了下来。
可才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她就开始嘤嘤地哭,眼泪淌过颞颥,湿了鬓发,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可怜的模样,让习修根本狠不下心来不管她,是以他就着自己的衣袖替她轻轻擦掉了眼泪。
习修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这个任性荒唐的公主,连梦里都梦到了伤心难过的事情吗?
“嘻嘻嘻!”就在习修隐隐心疼时,本是泪流不止的白露忽然坐起身,甚至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还撒娇似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孩子气似的开心道,“你真好!你就一直陪着我不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习修愣住,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呆住了似的。
听不到回答,白露便扭了扭身子,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习修的心怦怦直跳,鬼使神差似的点了点头,“好。”
“嘻嘻。”白露忽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重新睡回到床上。
习修面红耳赤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摸向自己被白露亲过的脸颊,同时看向躺回床上的白露,却发现……
这货居然还在睡!她根本就没有醒来过!方才她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言语压根就只是梦话!
习修的脸红得想滴血。
幸好是梦话,幸好她是在做梦,不然他方才说的话……
习修脸红更甚。
他本是要走,不想再在白露身旁呆着,以免她又做出什么荒唐举动说出什么荒唐话来,可看着床上蜷着身子像是在自我保护似的她,习修轻轻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离开。
梦里的白露笑了,笑得甜甜的,笑得开心极了。
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暖啊,比皇帝哥哥的抱抱还要暖。
*
被歪脖子老树狠狠砸到后脑勺还淋了大半夜冷雨的白露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这可吓坏了习修,迟迟不等到她醒来,他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她床侧,以免生出什么意外来。
白露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沉得厉害,她睁了好久才睁开,脑袋也沉得厉害,微微一动就疼得紧。
这是……怎么回事?
白露觉得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手摸向自己沉重的脑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闭起眼用力揉了揉颞颥,再睁开眼时,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习修。
他垂着头,闭着眼,似是睡着了,只见他两个眼眶皆是一片青黑,下巴还长出了些胡茬子,显然是没有休息够的模样,他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搭在床上,就在白露的枕边,手上还拿着一张润湿的小棉巾。
白露才伸出手来轻轻推了推他,他便受惊似的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探白露额头的温度。
然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白露的额头,便看到白露正睁着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习修愣了一愣,然后猛地从床沿上跳开,“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看着习修着急忙慌的模样,白露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就是莫名想笑,不过,在再次看向习修的背影时——
“啊啊啊啊啊——!”白露突然惊叫出声,惊天动地。
习修此时正跨出门槛,被白露这突然一声惊叫吓得腿都没法好好抬起起来,绊在了门槛上,险些摔倒。
这个姑奶奶,又怎么了!
*
“换回来了,换回来了!”虽然照了一遍又一遍铜镜,白露还是十分不敢相信她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是以她抓着习修的手问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换回来了!?”
习修已经回答得不愿意再回答了,他便是连去找大夫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一直被白露拦在了屋里。
不过,看她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大概也不需要再找大夫来看了。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白露说什么就是抓着习修的手不放,只见她突然跳了下来,跳到习修跟前,与他面对面站着,继而抬起手就在习修脸上用力掐了一把。
习修疼得生气,“你干什么!?”
“看看这是不是梦啊。”白露大眼睛闪闪亮,回答得很认真,“你会疼,看来不是梦。”
“那你干什么不掐你自己!?”习修气不打一出来,抬起没被白露抓住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生疼的脸上摸了摸。
“掐我自己会疼的嘛。”白露噘了噘嘴。
“……”难道他就不会疼?
“你是男人嘛,男人当然不能让女人疼啊。”白露嘻嘻一笑,而后踮起脚尖,一边朝习修的脸吹气一边道,“哦哦哦,我给你吹吹嘛,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嘛。”
白露那绵绵软软的气吹到习修脸颊上,让他毫不能自控地红了耳根,为了不让白露看出他的异样,他赶紧把手拿了下来。
“不疼了是吧?”看到习修放下手,白露开心一笑,“喏,我就说吹吹有用嘛,来,最后吹一次!呼呼——”
“……”习修的耳朵红了个透,他这才发现他和白露站到太近,他赶紧将白露抓着他的手给掰开。
可白露那个大力气他哪里掰得动,只能无奈道:“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给松了?这若是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
“看就看到咯,又不会少块肉。”白露不以为意。
“……那你抓着我有什么用?”习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就是怕你跑了。”白露撇撇嘴。
“……?”他怎么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本来是咱们俩换了过来,所以你不得不陪我一起去边南郡,可是现在咱们换了回来,你就没有必要再陪着我去了,要是你转头就回京城了那我怎么办?”白露将嘴扁得更厉害,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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