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_鸡子饼【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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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槽居然还可以这样跳。我听的目瞪口呆,但对于别人的理想规划,也实在不适合评头论足。

  和尚吃掉最后一块肉,放下筷子,竖起手掌行了礼:“哦弥陀佛,贫僧饱了,也该告辞了,二位施主请保重。”

  在他走出十米远后,忽然又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贫僧法号辞镜,朱颜辞镜花辞树的辞镜,二位施主,后会有期。”

  ……还是后会无期吧。

  辞镜和尚走后,桌上的菜也没什么能吃的了,希白是早早地就不吃了,索性我也搁下筷子,只喝酒了。

  “那和尚有点意思啊。”

  “……嗯,是有点意思,偷鸡摸狗又吃肉喝酒,还留长头发想当道士,五戒除了杀生和邪淫,几乎都破了,他怎么活这么大的?”

  “姐啊,我给他下了交合蛊,他今晚应该就会破了那邪淫之戒了。”

  希白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掌里赫然出现一只红色的蛊虫。

  我看着那条蛊虫,若有所思。

  “……那天也是我在去看你的时候,你把这种蛊下在我身上的吧。”

  难怪我明明用内力逼出了服下的那口春。药,却仍然感觉浑身燥热。若非他及时收手替我解蛊,加上清冽醒神的清静诀,我必然会做出失态的事。

  希白不否认也不承认,右手微微一扬,掌心的蛊虫便化为了一摊粉末。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走吧,去看和尚的好戏。”

  一道阳光切来,柔和了他唇角的冷漠无情,让他看起来当真像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少年。

  坦白讲,碧池、罗寒和沈月卿都是身负无数血债的人。他们会为了某个目的或命令去杀人,不计其数且绝不手软,但总归不会无故害人。

  但沈希白和他们不一样。

  他作不作恶只看他的心情,心情好了,走路撞到他踩脏他鞋子的人,他都不会计较。

  他心情不好了,路边恩爱的夫妻也看不顺眼,他也会扔下两条离情蛊,让相爱的人生出嫌隙,愈演愈烈,从此相逢陌路。

  希白可能没有同情心,也没有是非善恶的理念。我同他在一起久了,良知善念竟也慢慢地在减少。

  ――“师父不求你当个好人,但你也不能成为一个坏人。人有了恶念,长此以往,不得善终。”

  不记得师父在什么时候讲过这种话,但他若在此处,必定会阻止希白的行为。

  桌边仍然留下了一本经书,是辞镜坚持放下的,上面的字虽然抄的很丑,但工工整整,每个字一笔一画都写得很认真。

  ……我当年,也如他一般认真。

  我想到那个和尚认真的与胖摊主化缘,想到他认真地跟我们讨价还价,认真地讲他的际遇和人生规划……那样认真的人,除了吃了我们几块肉,并没有做出其他对不起我们的事,又何必为难他呢?

  想到这里,我揪住希白的耳朵,边拧边走边说:“来吧,姐姐今天开始教你做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辞镜将是本文完结时四国统一后的皇帝。

  第48章 荣光

  蛊师对于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蛊,有一个特殊的能力,便是定位追踪。

  如果能将蛊术发扬光大,用在小朋友防卖拐上的技术上,肯定能在很大程度上打击猖獗的人。口买卖……扯远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辞镜。

  希白找辞镜是想看他笑话,而不是替他解蛊,所以走路走的慢慢吞吞,一会儿说信号不好一会儿说目标在移动,带着我在岔路口绕来绕去绕了好几遍。

  只怕等他带我去到辞镜那里,那和尚已经破了色戒。虽然辞镜本人吃酒喝肉又胡言妄语,但并不意味着他连色戒破了都能忍。

  要破色戒,首先得有个女人。

  女人哪里来?一种靠真心相爱,一种靠金钱来买。

  真心相爱的建立在一定的认知基础上,再通过无数的好感刷新直到水到渠成。用钱来买的就是去花街柳巷,那里的女人非常多,容貌和才情直接和价格挂钩,并成正比。

  辞镜孤身一人来到西凉,半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别提在此地有个相好了。他又是个穷困潦倒的和尚,整天以要饭――说错了,是以化缘为生,哪有闲钱嫖。妓。

  可不是这两种才更麻烦,若他因为合欢蛊失德,将碰上的良家妇女给……那估计真要被乱棍打死了。

  “沈希白。”

  我在走了三遍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叫住了前方不远处正在假装找路的少年。

  他侧过身子,眉锋微微上挑:“真稀奇,姐姐竟然会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以为你非常不喜欢沈这个姓呢。”

  我吸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放过那和尚吧,他不是大恶之人,你何必作弄他?”

  “姐姐此言差矣。若他是大恶之人,我定会倾其所有助纣为虐。可惜他不是,所以我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

  ……毫无是非善恶的观念。

  他的态度坚决,表明他绝不会告诉我辞镜在哪里,我又不懂蛊术追踪之法,只能靠自己的分析和猜测了。

  辞镜在跟我们分开时已经酒足饭饱,应该不会再去酒肆茶馆化缘了。这天色已经接近日暮,他必然要找个栖身之所歇息了。

  电视剧里的和尚一般都是住在城东城西的破庙,凑巧的是,这座城的城西和城东都各有一座土地庙……也不知道辞镜去了哪间。

  离宵禁之际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城西和城东中间有一段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如果赶得上或许能阻止一场悲剧。我运起轻功,奋力往城西飞去。

  希白被我散去一身功力,如今连轻功也不能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我愈飞愈远。

  等我飞到城西的土地庙时,只看到光秃秃的几堵墙,杂草丰茂,破败的很。

  墙上刷了红漆,刷满了“拆”字,主墙正中央还刷了俩字:征收。

  半个人影都没有。

  那可能在城东了。

  越靠近城东时,我腰间的剑突然震颤了起来。

  起先我以为是我的肚子在响,等到了土地庙时,剑身更是震颤异常。

  等我稳稳当当落在土地庙门口时,黑石剑已经脱鞘而出,插在了地上。

  空气中传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土地庙的庙门口伸着一只干枯瘦弱的手,距离我不远。那只手原本是僵垂着的,突然之间翻转了过来,掌心朝上,那掌面血迹斑斑,隐约有白骨露出,似乎刻有某种符号。

  我凑近两步,那只手突然缓缓移动,有个人匍匐着爬了出来。

  “快……快……”

  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映着淡淡的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的脸了,嘴唇被削去,露出血糊糊的牙齿,两只眼睛也被挖了,正往下流着血水。

  “快……快逃――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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