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主英明!”
“呵……”黑暗中的人似乎是嗤笑一声,一些带着滋养的“黑色”灵气,便如同恩赐一样的降了下来。
云桀摩顿时觉得自己周身舒适,修为愈发浓厚了。
对着那“人”便千恩万谢。
只是,待他离开,黑暗的灵虚中,涌动的,只不过是一团乌黑的混沌,混沌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哼,蠢货!”
第7章 退婚中
且不说那边的云虚衍,以及云桀摩,箫子木如何。这边,黎梵音已经到了天蛰的周边。
他将飞云剑停在一处山峦上,望着眼前的那丛丛密集,如同剑麻丛生般聚集在一起的的峰群,皱了皱眉头。
其他人看不见,可是他却隐隐地从那峰群周围漂浮着的雪白灵气与福祉金光中看到了其间夹杂着的黑色死气。
“怎么会有死气?”他很不解。按理说,天蛰地势奇特,死去之人立即便会被引向往生界。根本就不会像凡间一样滞留。
而那黑气实际上是积聚不散的怨气所化,怨念也是一种极为阴损的力量,俗称为鬼力。
凡世之人,是定然不会在死人的地盘上建宅,因为那俗称阴宅。而修道之人则不在意这些。因为凡人无法压制那些,而产生畏惧。修士却并不怕,并且不以为意,毕竟修行之中,还有一种名为鬼修,又曰灵修!
黎梵音压下心底的排斥,慢慢地进入了天蛰,却不曾想,越进一步,他周身的不适便越重一分。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水中一样,有着微弱的压抑感。那种铺面而来的潮湿雾气,也莫名的带上了些许湿黏,仿佛水草上那种淡淡的水腥气。他却强忍住了。
进入了天蛰后,黎梵音停在了练武场上。那张精致细腻的脸,被清晨的雾气微微吹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气,越发的眉目如画。在穿过云彩的金色霞光的照射下,仿佛是云天上飘下来的一片绚丽夺目的云彩。那白皙透亮的脸上,微微垂下的睫毛因为被空气中的湿气沾染,而愈发墨黑卷翘。脸上细微的柔软绒毛,都被柔柔地洒上了金光。
没有辞藻,可以形容那一刻的他。因为完美,几乎完美到了极致!纵然因为青岩和天蛰之间路途过于遥远,整夜御风而行,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的,绣着银色暗纹的雪白色青岩道服。看起来都呈现出一种凌乱的美,几乎让一大早就起来,负责洒扫的粗使仆役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撞钟的,更是夸张的,把手中的铁棒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晃铛的一声沉闷的金属声响!
见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痴痴呆住的表情,黎梵音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这便是你们天蛰的待客之道?”
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打破了寂静,才让他们稍稍回神。
“请,请问您是?”一位看着稍稍稳妥些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问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下意识的带上了一份尊重。而不是去质疑防备这个突然间闯入的陌生人。
“青岩,黎梵音!”少年薄唇微启。
“原来您就是少主的……好好,小的这就去请少主!”那人话说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神色怪异地又住了口。
“这样的人都要解除婚约,少主莫不是鬼迷心窍了?”那人边走边大不敬的在心里腹谤云虚衍。完全忘记了那才是他的主子。
“启禀少主,青岩梵音公子来了!特邀您去相见!”
“不见!直接让他去见掌门吧!”云虚衍挥挥手,不耐烦的说。
他以为黎梵音这次到来肯定是做一些无谓的纠缠,心里也不仅多了几分厌烦。
“这……”一向惧怕云虚衍的那人,这一次居然忘记了畏惧。脸上罕见的出现了迟疑“少主,您是真的打算为了箫公子解除婚约,不去看看吗?”
“你有意见?”云虚衍眼中布满了寒霜,冷不丁地释放出来了更强的威压,才让那人一下子回过神来。
“是是,是小的多嘴,小的这就去请掌门!”那个中年人脸色一白,逃也是的离开了。
“好一个黎梵音!你以为你不想解除婚约,就可以不解除的吗?又或者说,这是你想要引起我注意的一个手段?”云虚衍眸色幽深,摩擦着手中的耳坠,陷入了沉思……
另外一边,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那个巨大的练武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于是围观黎梵音的人,自然也多了。
“那人是谁?”
“少主的未婚夫?”
“哦,就是青岩的那一位!”
“天哪,这样的,少主都要解除婚约?”
“把你的口水擦擦,就算少主解除婚约,也轮不到你!”那些弟子们无聊的讨论着。
“掌门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间高声喊了一句。
“参见掌门!”那些弟子转身朝着云桀摩的方向齐刷刷地行礼。
“小友来我天蛰,实在是有失远迎!”到了黎梵音一丈开外,云桀摩对着那抹背对着他的身影说道。
众人都在等着黎梵音开口,可是,半天了,他却只是背对着众人。转都未曾转过身来,更不要说说一句话了。
场面上一时间有些尴尬。
云桀摩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下了面子,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却又被极好的压制住了。面上的神情倒是越发的诚恳谦和:“梵音初次来我天蛰,实在是我天蛰的福气,可要好好地待上一段时间!”
这次黎梵音同样没理。
这次,那些弟子们便不免有些不满了:“长辈语而不答,背身立而不面俯,真是太无礼了!”
不管他们怎样愤愤不平,云桀摩却仍是一副长辈包容不懂事的晚辈的模样继续道:“青岩君可好?”
“甚好!”少年突然平平淡淡地说了句。
却还是未曾转身。
接下来,不管云桀摩说什么,黎梵音都未曾再出声,依旧背对着众人。
绕是以平易近人的形象装模作样几乎成为了习惯的云桀摩,都被磨的有些气急败坏,面色狰狞。
不由开门见山道:“梵音可是为了婚事而来!你放心,此事我天蛰一定会给予你一个交代!”
他说的是一个交代,却颇有深意,隐隐有随着云虚衍的意思。而不是给梵音一个公道。话中有话,而在外人看来,就是云桀摩一个长辈在低声下气地向黎梵音变相的道歉。
于是,他们看着黎梵音依旧背对着的背影,又多了几分愤懑不平。掌门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得理不饶人!真是可气!
只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解除婚约是两个宗门的事 。他天蛰自以为高人一等,擅自告知天下,让黎梵音名誉受损。
这样就是直挺挺的折辱,还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折辱,堂堂男儿,如何忍得?
“让云虚衍来见我!”片刻,黎梵音淡淡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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