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尘和逐墨带着黎梵音一路御剑飞往凤凰,在离天蛰越来越远,御空而行时。在高空之中去看,那已经模糊至看不清的天蛰,竟然就如同一颗巨大的,乌黑的骷髅一样,被雾一样的死气所缠绕着……
或许是似有所感,已经陷入昏迷,闭着眼睛的梵音,紧紧皱着眉头,口中却呢喃着“师傅……不要……”神情莫名的悲苦,难以名状。
“音音,你在说什么?”逐墨侧耳在梵音的耳边倾听,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便深色复杂地抬起手,抚平了他眉宇间的褶皱,虽然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在他的耳边仿佛叮嘱一般的自言自语道:“这次回来,便不准再走了,听见了没有?”
言罢,转眼看着脚下方迅速略过的山川河流,问道:“还要多久?”
“快了!”孟清尘脸上极为凝重,似乎是想着什么。
看出孟清尘不想说话,逐墨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事,也无意去打扰。
只是视线转眼又落到了孟清尘怀中的少年脸上,却满脸错愕的看见方才还干净清爽的脸上,没一会儿已经被水迹所打湿,那一对儿纤长卷翘的睫毛,如同沾上了朝露的花朵,多了几分孩子气。
便不由得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师傅一样,不顾一切的护着你,你会不会也为我哭呢?”
孟清尘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只是默不作声地抬手抚去了他脸上的水迹。
而在凤凰,自那天回来之后,箫子木便发现,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堂哥不见了!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自家父亲叫堂哥去议事,他便准备出去玩会儿。
打眼向四周看看,发现没有人。他那张娃娃脸上一脸的喜悦,泛起了两个小酒窝,乐滋滋地想:“堂哥不在,真好哎!”
“准备去哪?嗯?”伴随着温柔到让箫子木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是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神出鬼没的自身后揪住了他的衣襟。
箫子木闻言,顿时脸上欢快的小表情就是一垮,转过头来:“哈哈!哪有呀!”
只是那有些飘忽的小眼神可信度并不高。
“喔?是吗?”箫式洛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心道:“真是不省心的小家伙,看来得好好惩罚一下才好!”
想着,就准备抓着小坏蛋回房间。却突然间听见门外弟子来报,有两个人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求见少族长。
“病人?”箫式洛眼中划过一丝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冷然的说道:“赶出去,就说少族长不在!”
“是!”那弟子闻言便准备离开。
接着就要带着箫子木往房间里走。若是说方才还存在着逗弄的心思,那么现在就是认真了。隐隐之中还透露出一种焦虑。
“等等……”箫子木突然间叫住了那个弟子问道:“有没有说是谁?”
“与你无关!”箫式洛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
见少年一下子愣愣的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严厉了。便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哄道:“定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不是一直说闷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乖!”
箫式洛前后的态度变化有些大,让箫子木不得不多想。
定定的看着箫式洛片刻后,看着箫式洛眨了眨眼睛,仿佛商量一样的说道:“我只是问问是谁而已!”
少年平时虽然好说话,但是这一会儿执拗起来,却也是倔强的要命。不过,若不是箫式洛这样的神色不对劲儿,有些古怪,他也不会这样。
那弟子看着箫式洛阴沉沉的脸,又看着箫子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呀!”箫子木有些不耐。
“箫子木!”箫式洛喊到。
这是箫式洛第一次用这样的严厉的语气和少年气冲冲的说话:“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箫式洛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总有些心绪不宁,下意识的阻止着少年。
看着被自己训斥了之后的少年,霎时间红了眼眶。又忍不住开始心疼了起来,便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哄到:“子木,你乖乖的,好不好?”语气近乎祈求。
箫子木脸上有些生气,还有些委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愤愤道:“你总是这样凶我!”
“以后再也不这样凶你了,我保证!”箫式洛保证道。
少年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似乎是有些被说动了,难以抉择。
而在这时,门外等不及的孟清尘和逐墨却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刚刚强行闯进来的他们,便被几个弟子团团围住。而看见他们的箫式洛,脸上也冷了几分。
“谁是凤凰嫡系子弟?”逐墨问道。
见身后两个在场的主人都没有出声,其他弟子就更不敢妄言。彼此之间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新的一轮大战眼见着又要开始。
方才箫子木只是隐隐约约见那个桃花眼的红袍男子身边站着都那一位穿着蓝袍的弟子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身形好像是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便一时没有出声,想要看清楚他是谁。
正巧,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周围弟子对待箫子木和箫式洛隐隐中透露着尊敬。
便转了过来,面向他们道:“敢问二位可是箫氏嫡系子弟?”
而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的那张脸的那一瞬间,箫子木突然反应过来了。因为过于激动,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那,那不是涯涯吗?”
他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上面的铃铛当当作响,他才再次确定道,“那的确是涯涯!”
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到了孟清尘的身边。只是,看着逼闭着眼睛的那个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惊恐无比的问道:“他,他怎么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在抖。
箫式洛看着箫子木过去了,有些气急败坏,却还是眼含防备的走到箫子木身边,渐渐的盯着孟清尘和逐墨,几瞬之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孟清尘怀里抱着的人身上上下审视着,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暗暗思考着什么。
“蜇气入体,也可以说是种了一种毒!”孟清尘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闻言,箫子木倒是莫名的松了口气。看着孟清尘:“你的意思是,我能救?”
“只有你能救!”孟清尘笃定道。
外面几个人的对话,黎梵音并没有听见分毫。
只不过,在黎梵音的梦中,却是出现了一道白光,光中是一扇门,而门的两侧则是萦绕着氤氲翻腾的白雾。
“音音,我要走了……”轻鸿站在门边,微笑着回头对着他说。
“不……师傅!”已经昏迷了的黎梵音突然间惊呼一声,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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