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_七杯酒【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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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蓉和沈幕的表情好像在听天书:“烨王?”

  那位裂土封王拥兵自重,把持了大片江山的猛人的名声沈蓉隐隐耳闻过,只知道他姓魏名予,不知是否有小字别名,传说他身高八丈,生吃人肉生喝人血能止小儿夜啼什么的,不过以上当然都是瞎传,真正的说法是,他的存在让齐朝已经风雨飘摇的江山更加岌岌可危,所以朝廷内没有对他不忌惮的。

  沈瑜不想多说,摆摆手道:“左右跟咱们没关系,你们听一耳朵也就罢了。”

  沈蓉就没再说话了,倒是沈幕面露担忧,低声道:“爹,我早年听说大伯和烨王府有过龃龉,既然如此,大伯为什么执意要我们被罢官之后去蜀地呢?”

  沈蓉奇道:“还有这等事?我都没听说过。”她顿了下又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咱们沈家的祖籍就在蜀地,仅剩的几个族亲也在那里了,不去哪里能去哪?就算有龃龉只怕也是官场之争,如今咱们一家都败落了,烨王还能没有这点气量?”

  要简单的官场之争就好了!沈瑜自己没见过烨王,对当年的具体事情并不知晓,但也隐隐风闻大哥当初把烨王府得罪狠了。他看着这一双儿女,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你们先下去忙活吧,左右官道还没修好,此事不要再提。”

  兄妹俩应了个是便下去了,沈蓉去了厨房,就见燕绥认真地…捧着一棵大白菜,旁边掉了一地七零八落的白菜叶子,她囧道:“你干嘛呢?”

  燕绥理所当然地道:“帮你摘菜啊。”

  沈蓉看了掉了一地的菜叶子:“你认真的?那么请问摘的菜呢?”

  燕绥把菜心递给她:“这里,我已经摘干净了。”她深吸了口气:“你平时吃我的炒白菜都是用白菜帮子炒的啊?”

  燕绥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白菜,半晌才缓缓摇头:“不是,是菜叶子。”他皱眉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菜叶:“可是叶子上泥尘太多,根本不能吃的。”

  沈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会洗一洗?”

  燕绥:“…”

  他半晌才尴尬道:“我忘记了…”

  沈蓉从他手里拯救出仅存的半颗大白菜,舀了盆清水冲洗,燕绥问道:“你们说征夫的事说了那么久?”

  沈蓉随意道:“不止,还说了些有关烨王府的事。”

  她之所以说的这么随意,主要是觉着烨王府之于现在的沈家,那就是天边的星星,太遥远了,以至于没什么可谨慎的。

  燕绥帮着洗土豆的手一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只觉得一阵晕眩,难受的差点把手里的土豆皮捏破,半晌才声音低低地道:“烨王府?”

  沈蓉恩了声,他不禁追问道:“你们说烨王府什么了?”

  事关家里人沈蓉就不大方便说了,她想了想才瞎掰道:“就说了说烨王的相貌。”她脑补了个阿凡达加大耳朵图图的造型:“听说他身高八丈青面獠牙耳大招风,肌肤也不似寻常人,听说一身皮肤是青紫色的,还爱吃人肉喝人血什么的。”

  被朝廷洗脑了这么多年,她虽然不至于无脑跟风黑烨王,但是总归在心里也觉着烨王是个脾气极差的…丑逼。

  燕绥:“…”

  他不知道为何隐隐开始觉得肝疼,半晌才道:“你见过他?”

  沈蓉理所当然地道:“没有啊。”

  燕绥道:“那你为什么…你说的这是人吗?”人能长这样吗?!

  沈蓉无所谓地道:“随意说的呗,反正大家都这么传,他又听不见。”

  不久之后沈蓉想想自己这句话,真是活生生给自己立了个作大死的flag啊!

  燕绥洗了半天才把两个土豆洗干净,沈蓉用新买的枣子煮了点红枣粥,他半晌才说道:“三人成虎,你也不能只听信旁人所言。”

  沈蓉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方才烨王长相那事,无语地摆了摆手:“那烨王他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貌若潘安气死宋玉人见人爱成了吧?”

  燕绥也没觉着多高兴,反而淡笑了声:“阿笑,你是个姑娘家,要矜持些,这般说男子形貌实在轻率了。”她还没这么夸过他呢。

  沈蓉:“…”

  她缓缓道:“那我要是说你风华绝代智勇双全呢?”

  燕绥双标的毫不遮掩:“阿笑不愧是阿笑,眼光当真不差。”

  沈蓉:“…”脸呢?脸呢?!

  ……

  沈家收到公文不久,这张布告便贴满了县城的大街小巷,上回跟着施既明去沈家饭馆的两个烨王部下也凑到公告前看了又看,又面色古怪地对视一眼,齐齐退开了去。

  烨王仅剩的手下仅有五十余个,目标太大也不敢呆在一处,就约定了联络方式,四下到周边县城寻找烨王下落,两人就被安排到碧波县里。

  那蓝色布衫的先道:“阿李,那施既明此时闹这么一出来,怕是有阴谋啊。”

  青色长衣的阿李摆了摆手:“不用怕是,他这不是阴谋,明摆着就是阳谋,可是不跳又能怎样?想去往蜀地只有这一条道,你我又没有长翅膀能飞过去的本事,明知是计,不跳也不行啊。”

  蓝色布衫皱眉道:“要不我先去官道那边探探…”

  阿李思忖片刻,摇头道:“也好,头几天我先跟你一道去吧,先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他见蓝色布衫还有话说,摆摆手道:“德业,这个坑咱们不得不跳,所以要趁着还没找着王爷,尽快把情况弄清楚,想出法子来带王爷回蜀,这事越快越好,你一人精力终究有限,两人也能互为援引。我也会提前和其他弟兄们说好,倘你我有什么意外,也好叫他们多留点心。”

  德业顿了下,重重点了点头。

  ……

  此时县衙里头,县令也是满面不解,拿着一纸文书问施既明:“镇抚史,沈家的父子俩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也没被革除,按说不必参加劳役,县里的成年男子召集一番也差不多够修官道的了,你何必非得给沈家人下征召令呢?”

  他自己是举人出身,所以对进士出身又有官场经验的沈瑜就比较入眼,当初胡涵执意要找沈家的事他也帮着挡了几回,还想着卖个好私下讨教一二,弄这一出他都不大好讨教了。

  施既明垂眸吹了吹茶叶沫子,不想过多解释:“你只管照办就是,旁的无须你多问。”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位大他不知多少级,县令也只得叹了声,拿着文书道:“我这就命人送去沈家。”同时暗暗猜测着这位镇抚史是不是和沈家有仇什么的。

  施既明顿了下又补一句:“他们家的女儿你知道吗?在县里过的如何?”

  县令苦笑:“这属下就不好打听了,毕竟是女眷,不过从高门千金成了小户女,想必是不大顺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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