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王部下:“…”
穷苦人家,穷苦人家!他们头一次知道原来烨王府竟然算是穷苦人家!
沈蓉:“…为了吃上一口烤鸭你也是不容易啊。”又是卖惨又是装可怜的,她颇为无语地摆摆手:“等到了蜀地有合适炉子就给你做一只。”
沈瑜和沈幕:“…”凭什么他们就没有这种福利!
王昌威哈哈笑道:“沈公子想吃鸭子有何难?我让人捉一只来给你。”他说完就命人逮了两只鸭子,杀干净拔毛下锅煮,沈幕瞧着那鸭皮鸭肉鸭子内脏一起煮的一锅就没胃口,突然又想起上回那个妖狐的脑洞来,看着燕绥指着地上的一只才杀的生鸭,小心探问道:“大锤,你想吃这个吗?”
燕绥:“…不想。”阿笑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原来不爱吃生鸡生鸭啊,沈幕颇为失望地应了声。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又过了一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江边,找了一家颇大的,在全国都颇有名气的船行准备租船出蜀,沈蓉跟在沈幕等人身后挑船型,不想他们一行人身后有几个船行的伙计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似在确认什么,燕绥心里一警,拿出斗笠来给沈蓉和自己戴上,又提醒沈家父子俩也戴好斗笠。
他笑了笑:“这家船型不齐全,开价也过高了,咱们换一家吧。”
沈蓉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立时点头同意了,燕绥又看了那活计一眼,又挑了一家规模小些,但是信誉不错的船帮开始选船,众人本来想挑一艘大船的,但无奈这一路上有几段河道十分窄小,就怕大船施展不开,只得选了两艘中小型的客船。
众人都怕在此地多呆横生枝节,于是挑好船之后就立即上船启程,此时天色已经暗了,沈蓉本来对坐船还挺有兴趣的,他们一家三口先上了头一条船,燕绥说是有事跟镖头商议,等会要再到前头船上来,于是直接去了后面那艘,她没想到她上船没一会儿竟然觉着头晕脑胀胸口发闷,独自走到船头去透气。
镖局的人都在船舱里收拾东西,还没来得及巡逻,船上除了雇来的船夫就只有她了,她独自站在船头吹了会儿风,总算是觉着没那么难受了。
她本来想要返回船舱继续收拾打点,这时一叶小舟从船边擦过,轻轻灵灵搅碎了满江月光,小舟行到月色正好的时候,有个锦衣青年翩翩从船舱里走出来,一手托着酒盏,仰头赏月,只是眉毛轻轻蹙着,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在江心赏月吟诗也是桩风雅事,沈蓉难免多瞧了几眼,隐约能看见这人相貌颇为俊美,身上的衣裳也挺有品味的,就是对她来说有点花哨了,虽把人衬的更俊俏,但怎么看怎么…骚包。
她摇了摇头,不成想那锦衣青年恰好也转头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青年面上满是惊艳赞叹,瞬间把满腹愁绪扔到东海去了,一张俊美的脸都绚烂起来,用口型道:“姑娘…”沈蓉正莫名其妙,就听他继续用口型聊骚:“可是水中洛神?”
沈蓉:“…”
她一见是个聊骚的就没了兴趣,在京里的时候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不知凡几,别说是把她比作洛神的,就是西子杨妃,姑射真人的也不知多少,岂会被这点伎俩打动?翻了个白眼就要回船舱。
青年竟然从船舱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荷花来,含笑遥遥丢给她,沈蓉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荷花砸了一头,荷花里沾了一捧水,兜头浇下来把她头发衣裳都弄湿了。
沈蓉:“…”装逼不成的青年:“…”
她没好气地把荷花往河里一扔,果断转身往回走,青年的心跟那散落的荷花瓣一样碎了,站在船头忧伤了会儿,正好这时候行到几条分叉的水路,船夫问道:“爷,咱们走哪条?”
青年恋恋不舍地往沈蓉的船上望了眼,见美人没有再次出来的迹象,只得悻悻然坐回船舱,不见美人他的理智就回笼了,正了神色垂眸思索道:“正道这来回都没见到人,别走正道了,除了正道之外就只有左边那条水路离蜀地最近,咱们走那边看看去。”
船夫应了个是,撑着船杆往左一拐,两边正式分道扬镳。
燕绥跟属下敲定完细程就往沈蓉他们做的船上走,王昌威一边送他,一边看着两艘小船,心里难免郁郁:“您都失去消息这么久了,老王爷还没派人来找…”
燕绥淡淡道:“朝中和蜀地关系紧张,蜀地的兵马暂时不能动,一旦父亲派人来找,被朝廷察觉了说不准又是一场征伐,现在还没到打的时候。”
这事说严重倒也真是严重,可是就因为这个能不管自己唯一的亲儿子了吗?王昌威是看他长大的,十分替他不甘,但父子俩的事他也不好说太多,只得笑笑:“王爷,咱们此次必能逢凶化吉,平安回蜀。”
燕绥漫应了声,一进船舱就见沈蓉身上湿哒哒的正在找干巾子,他忙迎上去问道:“你怎么被淋湿了,外头没下雨啊?”
王昌威深深地叹息,就算他被警告了一回不敢再插嘴燕绥和沈姑娘的事情,但也实在受不了王爷这幅一见沈姑娘智商就自动掉线的样子…
他在心里哀伤了会儿,果断转身告辞了。
沈蓉哭笑不得:“你也是才从外面回来的,你觉着外面下雨了没?”
燕绥帮她找来干巾子:“那你是怎么了?”
沈蓉没好气地往外一指:“遇到个神经病往我扔花,花上面全是水,他扔过来浇了我一头。”
有人扔花给他家的小甜枣?
燕绥往外看了眼,此时已经过了分岔道,那叶小舟自然也没了踪影,不过他还是能想象出那个撩妹失败的场景,忍不住笑了会儿,顺道表现一下自己:“所以说这世上靠谱的男人实在太少,不靠谱的一抓一大把,如我这样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沈蓉本来想反驳的,但想到方才那位,忍不住点了点头:“你是比那个二傻子强。”
燕绥:“…”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刚见到你那会儿你的二傻程度也不遑多让啊。”
沈蓉也往外看了眼,看那艘小船没了就不再追究了,擦干了头发又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问燕绥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一提起这个燕绥心情就更好:“船上也没什么能吃的,左不过是些河鲜,看你怎么调弄了。”
沈蓉去厨下瞧了瞧,见活鱼活虾不少,还有烧鱼用的铁盘子,想了想把活虾去了虾线,把虾肉剁成肉糜,和猪肉小葱拌好,再搓成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虾丸,最后把草鱼切成两偏,在铁盘里放了厚厚的辣椒麻椒和各色调料,把鱼肉烤成焦黄色,烤的吱吱冒油,一股椒香在后厨弥漫开来。
那香味香的哟,转眼燕绥好几个手下都跑过来围观把他们家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烤鱼,沈蓉怕这么多人不够吃,把十来条鱼都分别烤上了,又蒸了一大锅米饭,没想到还是不大够,幸好她切了土豆青菜等各种衬菜,还把早就滚好的虾丸下进去,那叫一个香滑可口,咬一口清鲜还弹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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