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断誉想了想,“怎么可能啊,他后背被刀插得那么深,都见血了。”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听护士说他是为了省钱,只是清洗包扎了伤口,缝了针打了几针消炎药就走了,应该伤得不严重。”宋牧叹了口气,用过来人的口吻说:“穷人的痛,你们这种有钱人不懂。”
“你就少来了,你的钱要不是被你那假哥哥骗走了,现在也存了不少了吧。”断誉赏给了宋牧一个白眼。
“不往人心窝子上戳,你就不痛快啊?”宋牧撇了撇嘴,虽然这两天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但过去的经历也不是能那么容易就能释怀的。
“你自己待着吧,我去休息了。”宋牧小声哼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趿拉着拖鞋,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断誉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本准备为自己刚才的话道个歉,可一看到宋牧背着身子挠自己的屁股的样子,就一下子没了欲望。
断誉的随身物品都被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他拿起手机,关掉了飞行模式,拨通了连阙的电话。
此时连阙正在公司的宿舍里收拾着行李,后背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一弯腰就会剧痛。
陈倩的那一刀其实插得并不深,她的力气摆在那里,而且连阙很走运,那一刀避开了腰后的重要器官,只是破坏了脂肪和肌肉组织。
连阙吃了片止痛药,咬牙忍着腰后传来的痛楚接通了断誉的电话。
“连阙?你没事吧?”连阙这么久才接电话,断誉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我没事。”连阙虚弱的笑了笑,因为失血了原因,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么。”断誉苦笑,“你的腰上都出血了,真的不用在医院多疗养几天吗?费用你不用操心,本来你也是为我挡的刀,这钱就应该我来出。”
“不要浪费你的钱了,你看我人高马大的,这点小伤算什么啊。”连阙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床上,他回头看了一眼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将衣服都给染红了,看来他必须再涂一点药重新包扎一下,“我手头上还有事要忙,就先不跟你聊了,咱们有机会再见吧。”
“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事要忙?”断誉看着暗调的手机屏幕,不安的蹙了蹙眉。
连阙确实有事要忙,因为就在陈倩以持械伤人被带走之后,她用自己在公司里仅存的权利,在自己辞职之前,命令人事部的人将连阙给辞退了,并且勒令他今天就得搬离员工宿舍。
其实连阙大可以在宿舍里赖上几天,等找到了过渡的住所再搬离,毕竟虽然上面那样交待了,但是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强制撵他走。
可连阙是个老实规矩的人,绝对不在任何人和事上拖欠,只要现在他还能动,就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拖泥带水。
看着生活了好几年暂且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连阙眼里满是不舍,他将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包括墙上的装饰和贴纸。
腰后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连阙站在房门口,又将整个房间看了一圈。
“再见,这些日子多谢你为我遮风挡雨啦。”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深情的对着没有生命的房间呢喃了一句。
连阙眼里噙着泪,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按下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将房门钥匙挂在了门把手上,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这间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断誉便离开了医院,昨天晚上他睡的很踏实,陈倩的事情告一段落,让他的心松快了不少。
但是他还是有些在意连阙的伤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连阙的,是个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骨子里倔强但又自卑的矛盾体。
断誉觉得不能光凭他电话里的几句话,就认定他的伤势没有大碍,他必须亲自确认才能安心。
断誉不知道连阙的住址,所以只能去他的公司找,现在这个时候陈倩应该还在派出所,不用担心遇见她。
“请问连阙在吗?”断誉笑着问向连阙公司的前台。
“连阙?”前台两个女人一听到连阙的名字就窃窃私语了起来,其中一个抬头看了断誉一眼,很显然被他的样子吸引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断誉的脸答道:“他被开除了。”
“开除了?”断誉有想过连阙会辞职,但是现在才隔了一个晚上,未免太快了一点,“请问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应该是公司宿舍吧。”前台说完,站在她一旁的女人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提醒道:“昨天人事那边不是电话通知他在今天之前从宿舍搬出去吗?”
“有这回事吗?”
“有啊,他和陈总的事你还不知道啊?”
断誉不想浪费时间去听这两个女人聊的八卦,于是打断道:“请问能把你们公司宿舍的地址告诉我吗?”
前台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忽然泛起了一圈红晕:“你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
旁边的同事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立马就低下头捂嘴偷笑了起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电了。”断誉脸上仍挂着笑,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笔纸准备了起来,“我还是抄下来吧。”
“好吧……”前台沮丧的叹了口气,旁边的同事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了。
拿到连阙的宿舍地址,断誉就离开了大楼。站在大楼门口,他又朝着这幢高耸雄伟的建筑物看了一眼,暗自说道: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断誉按照地址找到了连阙所住的楼层,他站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也没人应,想想也是,这个时间宿舍里的人应该都去上班了吧。
他只好拨通的连阙的电话。
“喂,连阙,你在家吗?”断誉问。
连阙愣了愣,吞吞吐吐的说:“在、在啊,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是吗?”断誉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连阙在家,为什么他敲了那么久的门都没人应。他只好又重重敲了敲门,可不管是电话里还是门内,都没有听到任何反应。
断誉这才确定了连阙是在撒谎,看来刚才那两个前台说的是真的。
“你搬走了?”断誉忽然开口说道,“不用骗我了,我就在你宿舍门口。”
连阙沉默了一阵,然后用十分轻松的口吻说:“哎,看来瞒不住你了,我被公司辞啦,这会儿正在找新工作呢。”
“这么快就找新工作了?那你住在哪里?”断誉问。
“暂时住在朋友家。”连阙说,“你知道我的情况的,必须抓紧时间挣钱啊。”
“噢,好吧,不过你受了伤,还是应该多休息两天再去找工作才好。”
“没事,我只是参加面试,有很多富余的时间来休息。”连阙笑了笑,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年轻人从他身边经过,嫌他放在路边的行李碍事,偷偷往行李上踹了一脚,将它踢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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