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后续疗程_江白欲【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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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不知道金酒搞这一次能赚出去多少香槟。”

  “哪儿止香槟啊……我爸天天骂我不思进取,你不知道他能不来这儿吗?不嫖不是人!”

  陈厉抬眼看了看环表演台坐的中年男人们咬着各式各样的烟头雪茄,挥挥手又是几箱香槟往台上泼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群二世祖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是你自制力好,而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

  陈厉和一群人坐下了,他单手松了领口然后解开袖口把白衬衫的袖子上折到手肘,露出蜜色的小片脖颈和手臂皮肤。陈厉的外套随意扔在了沙发扶手上,自从重生来就不自觉绷着的脊背彻底陷在了软得和某种蛋糕一样的大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还晃荡两下。

  周围坐着的二世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一个和陈厉之前还算玩的好的韩家二少——就是在陈厉手机里被命名成狐朋狗友的那个,真名叫韩柯新——过去捅了捅陈厉的胳膊,陈厉眼睛都没抬,支着下巴懒散地“嗯?”了一声。

  当即韩柯新就“啧”了他一下。

  “陈哥,你总算正常了。你不知道知道你前段日子那个禁欲脸……好家伙,看起来跟换了个似的。”

  陈厉愣了一下,眯着眼睛反省了自己的表现,估计看起来是挺不纨绔的。不过现在既然人生计划都定着了,养老的房子在准备,酒吧开了,手里头又有钱。陈厉毅然决然地找回了痛心疾首被包养的那五年的腐败作风,用鞋尖把桌上的玻璃杯往酒瓶那一撞,漫不经心的开口。

  “废什么话呢,前段时间家里头出了点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倒酒。”

  韩柯新也不继续问,他也就是感慨一下。直接给陈厉满上了酒,颇有点沧桑的拍了拍陈厉的肩。

  “我懂,我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话一出来,周边的富二代们可算有了发言权,一个个倾吐被父母逼迫的痛苦还有和自家的哥哥们一起对比的凄凉,情到深处一挥手又叫了好几瓶酒。

  陈厉倚着沙发懒洋洋看着他们笑,台上的女郎们衣服已经全脱光了,周围的口哨声一阵阵的就没停过,旁边一圈表情丰富的小青年们一边抱怨被家里压榨一边挥金如土,在这种浪荡的气氛里居然让人感到分外鲜活。

  年轻真好啊——陈厉仰头喝了口酒,牙齿咬着冰块舌头抵着冰慢慢吮上面的酒液。冰凉的液体一点点渗进喉咙让他脑袋有些享受地发晕,大厅里灯光随机转动,陈厉下意识地追随这束光打落的方向,目光最后和灯光一起定格在一个背影。

  陈厉在看清那个背影的瞬间抖了一下。

  因为那个背影,有八分像他。

  像原来的他。

  陈厉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心里那种近乎于直觉的预感完完全全的笼罩了他的心脏,他的眼球机械性地往一边转了转。巨大的震撼让陈厉的脖子都只能僵直着保持原来的姿势——不过仅凭眼球的转动也够了,他看清了那个背影对面的人。

  曹舒。

  看清曹舒的瞬间陈厉呛了口气,随即被烫到似的收回了视线。他刚刚才被酒精放松的大脑难以迅速地绷起那根警报的弦,让他不能冷静而准确的去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实际上他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实际上单凭那个人对面坐着一个和自己有八分像的人他就能确定,他是曹舒。

  陈厉的手在抖,他几乎抓不住酒杯。轻微晃荡的玻璃杯里暗金色的酒液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陈厉觉得脑子里的酒又开始上头。大脑在发热,逐渐上升的眩晕感甚至盖过了见到曹舒后本能的恐惧,让他在害怕的情绪里隐隐生出一分酸涩。

  陈厉猛地把杯里的酒灌了下去,酒液下肚之后蓦然蒸起一股热气顺着喉管往上漫到大脑。陈厉抬起了头。

  陈厉后来想,如果不是金酒地下大厅的气氛太让人放松警惕,如果不是他在看见曹舒之前已经喝下几杯高度数的酒。他肯定在看见曹舒的那一刻就马上起身,然后这辈子再也不进金酒的大门。

  但是没有如果。

  陈厉抬了头,然后他就看见——曹舒用他从来没见过的近乎于虔诚的表情注视着对面的人,甚至在一会儿之后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凑上去用嘴唇轻轻碰触对方。从额头到脸颊,落下一个个光是看着就仿佛能感受到柔软的,羽毛般温柔的亲吻。

  陈厉几乎怀疑那个人不是曹舒,他只是顶着曹舒的一张脸。

  凭什么啊,那个冰娃娃一样的曹舒。他和他在床上一起呆了五年,笑得再甜腻的时候也像是春情画上去的假面。就连在他还没被曹舒困住,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复杂之前,曹舒看他也一直是淡淡的。

  凭什么啊,他忍着曹舒忍到了直到他死,他为了曹舒去死的五年居然都没得过这一个亲吻。

  凭什么啊!

  陈厉其实知道曹舒为什么会那干,陈厉也能想象到曹舒那边现在是什么光景。但他只是光想一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就脑袋发痛,曹舒一个个吻狠狠地砸在他的脑神经上,曹舒亲得有多余温柔,砸得就有多狠。原本死死拢着陈厉的恐惧被他现在一杯杯灌下去的酒刺激的将将麻木,他旁边的富二代们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的停下了交谈,眼睁睁看着他干掉了一整瓶伏加特。

  陈厉咬着后槽牙,喉咙里几乎渗血。强制压抑的恐惧因为曹舒的举动转化成翻滚的恨意,连之前那份隐约的酸涩都无限放大,硬生生逼出几分嫉妒般的不甘心。

  陈厉无视周围人的询问直接把酒杯扔在了桌上,他穿过旁边杂七杂八的座位直接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曹舒也在喝酒。他的手很稳,但极其纤瘦,拢着酒杯的手指就像曲起来的铁钩子。刚刚在远的地方看只能看清大概轮廓,近了看才能看出曹舒现在的模样——之前带点婴儿肥脸颊肉完全没了,只有一层白皮贴着颧骨。他本来就是大的眼睛,现在因为消瘦而凹陷的眼窝让他的眼睛更为突出,显得眼睛大得几乎恐怖了。那曾经被陈厉抚摩过无数遍的,天然上挑的唇瓣被酒液浸出干涩的暗淡,开裂的死皮软趴趴的贴在唇上,透出曾经的曹舒无法容忍的邋遢。

  而坐在曹舒对面的那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用黑丝带蒙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除了被遮住的眼睛,脸型五官和他上辈子长的一模一样。

  陈厉用力闭了闭眼睛,他一步步走到曹舒身边。在曹舒下意识抬头的时候用手指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俯身在他耳朵边一字一顿地吐出恶劣的嘲讽。

  “曹舒,你下半辈子,也就用个替代品过活了。”

  第9章 第九章

  接下来事态就变的一团糟,当天所有的记忆都成为一股乱麻。以至于后来陈厉想搞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开始的都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他捏着曹舒的下巴逼着对方正视自己,用手抓拽紧了曹舒的领口把人白净的脸勒到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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