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虽有些冒火,收下却又想着:得了,让他再得瑟一晚吧!过了今夜,本姑娘再也不会再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这么想着,她便又恢复了心平气和,顺着他的话怪里怪气的哄道:“公子说的是,这些都是您的!以后不管是这儿、还是瑞园儿,公子想进哪间房、想几时去,都随您!奴婢绝不会再反客为主的赶您出屋。”
慕容烟满腹狐疑的将她从头扫到脚,虽说这话带着揶揄,但也说得太大了吧!这……有点儿反常。
难道她还在生那本画册的气?一想起这茬他就感觉整个人发烧似的一阵不适。不想提起,可不提,自己这卑劣形象怕是要扎了根。
怎的也该狡辩几句才是!
“那个……那本画册是纳兰嬷嬷命人画的,许是……许是觉得我不肯收房是因为对你没兴趣……”
“公子不用解释了!”她打断道。
或许这短短一日已看够了生死别离,也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是以慕容烟这点花花肠子也不那么不可饶恕了。
果然‘坏’也是需要对比的。
“公子,您饿了么?香儿给您煮碗面吧!”
“不……不饿……”他惊到好端端的她怎会想到下灶房!不由得心疑难道这是想毒死他?
“那公子,香儿帮您梳下头发吧,您的玉冠都束歪了!”
“不……不用……最近流行歪冠。”他更惊,这怎得还没完了?
“那既然都不用,公子就请回吧,香儿打算休息了。”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休息?”
“那公子可还有得吩咐?”
“那倒没……”
“身为奴婢没活儿可做,为什么不能休息?”她反问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
待慕容烟扫兴离去后,她赶忙从里头闩上了门,无比轻松的卸下藏于身上的包袱。然后又去床下面一通找寻,最后拿出两卷图纸。
一张是上回查宝瓶失窃案时的府图,另一张则是上回救婉婷时从慕容烟处偷来的密道构建图!
自上回救婉婷暴露了开锁技能后,不久小果园的门就被封死了。是以她这回只能借助密道出府了。
她将两张图纸平铺在地上,对应找着府里的几处密道口,以及府外的各个出口。然后又拿支发簪比划着一条线一条线的顺着缕,像是玩儿迷宫图的游戏。
最终她用一支朱笔勾出最满意的一条线路!嗯,这便是她今晚要走的路了。
转眼间就到了黄昏,离约定北门碰头的时间还差大半个时辰。澹台香已收拾妥当,并将一封留给婉婷的告别信藏于枕头下面。
婉婷的家人都在南疆,且资料都记录在册。所以纵然不舍,她也不能不负责任的拉上婉婷去亡命天涯。
她选的入口在百花池后面的枯井旁,这是府内唯一一处不用钥匙便能潜进的野外入口。
这回的密道缺了慕容烟为伴,变的格外阴森,手中的灯笼烛火一虚晃,便似有阴风鬼影出没,令她一阵毛骨悚然!
想到上回进这密道时她也是心中畏惧,但只要一叫身边的‘慕容烟’,便立马会有一股安抚的力量定她的心,此时方才觉得那时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于是这回她也神经兮兮的借着他来壮胆,脚下一步一挨的前行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口中则哆哆嗦嗦自言自语着:“慕容烟,你这会儿在干麻……”
“慕容烟,你猜猜我在哪儿……”
“慕容烟,我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一个阴冷的声音伴着一阵怪风的呜嚎在黑暗中响起!
“啊!”瞬间吓得她扔了那灯笼就慌不择路的调头猛跑!可没跑出多远就撞在了什么上面!
硬,却是有弹性,不是密道里的岩石。这是……一个高大男人的胸膛?
就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之际,胳膊已被反钳住,整个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终于在今日入V了,谢谢小天使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也特别谢谢几位基友的一路陪伴和探讨剧情。
顺便安利一波她们,作者发誓已摘掉了基友滤镜,但她们作品真的很棒!
水墨染《我妻无盐》盘丝佛《重生成宿敌的美婢之后》玉子双泽《穿越之侯门庶媳》
另有作者无缝接档新文求个预收《亡国女帝的重生路》
☆、坦露真相
婉婷轻叩了几下门, 见没动静正欲离去,却又看了眼手心儿里攥着的转运符, 似是有些犹豫。
想到雪梅姐帮她求回这符时,特意嘱咐了要枕着它睡七七四十九日才会起效。又想到近来那么倒霉,早枕一晚是一晚。
再则姑娘不该睡这么早呀。
她便隔门轻声禀道:“姑娘, 这阵子咱们总走背运,奴婢特意托人给求了个转运符来,您开开门?”
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轻推了下门,发现房门未从里面闩着。
“姑娘?”她探进身子试探的叫了声, 又四下看了看, 竟是没人!
这都快要到亥时了,姑娘怎么会还没回府?想到今日小怜哭诉的事情, 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近来这倒霉的事儿怎么一件接着一件!
她攥紧了下手中的符,嗯, 还是先给姑娘压在枕头下转转运。
然而就在婉婷掀起枕头之时, 她意外看到了那封辞别信!
而这封信本该是明早收拾床铺时才会发现。
既然启信人署着婉婷, 她便很自然的拆开来看了,看完便直接瘫倒在地上……
“姑娘您就这么把婉婷给扔下了……”她坐在地上涕泗交流的怨念着。
抱怨完,她突然又想到些什么, 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您那些银票可都是有票号的……只要一兑现就会暴露行踪,若是昭王先抓到您……”那便是死路一条了!
她看了看时辰,想来这会儿应是尚在汇合未走。便回到自己房里,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碎银子, 铜钱儿,以及姑娘平时打赏的那些值钱的首饰统统包在了帕子里!
这可是从她十来岁进太守府后,除了给家人寄走的那些外,剩下的所有家当和嫁妆了。收拾完这些她便急着向北门跑去。
在这府里作为各院儿里常给主子们跑腿儿的下人,出府反而比主子要简单许多,她拿着那块小令牌编了个理由就轻易迈出了府门。
又一路向北跑了好远,若是平日她定被这阴森森的椴树林吓得腿软,可今晚她却顾不上胆怯,只一心想着怀里抱的这点儿家当,是姑娘下半生唯一能倚靠的。
终于她听到有个略熟悉的声音在喊什么。
“香儿!我们在这儿!”
原来是小怜!她远远看到有个女子跑来,虽夜色下看不清脸,却看得出身上穿着府里常见的婢女衣裙。她便猜想是香儿为掩人耳目换了下人装扮?因为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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