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她娇笑道:“这批下人里有两个女的,一个是那侍婢的姐姐,另一个是个叫小怜的。我就是要你把那个叫小怜的分到最脏最苦最累的地方去干活儿!直逼到她干不下去来求你!”
管事儿的一听,这难不成是那小丫头得罪她了?整来整去就是女人间的一点勾心斗角啊!
可红杏却继续说了下去:“然后你就睡了她,正巧被我捉奸!然后我再要挟要去禀报槐夫人。”
“啊?你疯了!”管事儿的听到这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这个女人的毒辣。
可红杏却没有丝毫动摇,说道:“管事儿的放心,红杏怎么会真去报呢!”说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恨意:“只是学当年慕容宁和翠竹对我那样,得个把柄以为己用罢了。”
管事儿的想了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再坏也不过是图个一夜快活罢了,女人对女人动上心思可就真是罪恶的深渊了。
不过又一想,不管是慕容宁当年拿把柄,还是红杏这回要拿把柄,她们威胁的也只是女人。对自己而言倒是百利无一害!甚至这种事儿被人抓了把柄后,他反而更易得逞了!就像红杏原本只是一回的便宜,到后来却成了半个姘妇。
“好!我答应你。”管事儿的说完,便一把从红杏手里抢过那画册,然后喘着粗气急急翻了起来。
没过多久,屋子里的灯就熄灭了,继而发出一阵男女颓靡之声。
两日后,除了尉迟玄外的所有县令府下人,都分到了新工作。而慕容烟和香儿,也是乐得如此安排的,他们定下了活儿干,才算真的在太守府里安顿下来,不然永远是寄人篱下做客的彷徨感。
唯一不称心的便是小怜了,因为她被安排去了浣衣房。其实浣衣房原本也没什么,可偏偏她要干的活儿是处理废水!
浣衣房里每日要洗的各府各院儿的衣裳数都数不过来!那泡过皂角、澡豆的废水,自然不能随处泼倒污染。毕竟这里是太守府,而不是村野坊间的小门小院儿。
原本这活儿都是粗壮的男人干的,可小怜初来乍到的尚不清楚其中套路,更未曾想过会有人诚信算计她。香儿和尉迟玄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加之上回引诱慕容烟的事儿被府里传的乱七八糟的,她也没脸再去求情了。只得硬着头皮撑了两日。
可两日下来,她的胳膊已是折了般,不能挑不能提了。
想到上工头日,管事儿的曾来视察过,还慈眉善目的嘱咐过她,日后若有困难可以去找他。
在浣衣房这种流言蜚语小道八卦汇集的场合,管事儿的那些风流传闻她早已听得耳朵长了茧。当她终于决定叩开管事儿的门时,已然做好一切准备。
她想通了,既然主子勾搭不上,那勾搭个有点权限的,也算是日后在这太守府里有个靠山了,毕竟不是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嘛!
管事儿的闻声开门,脸上露出叵测的笑意。原以为她起码能撑个几日,却不料这么快就送上门儿来了!
她哭诉自己初来乍到,无依无靠。管事儿的便热情给她讲着这太守府不似那县令府小门小户,人事单纯。深府之中的大事小情均逃不开个人脉。
她委屈吧啦的梨花带雨,他便趁势而上一番怜香惜玉。
事罢,她以为自己的付出终是可见回报了,却不料衣裳还没穿上,门就被从外头踹开了!
“哟!管事儿的,您就这么给新来的婢女开后门儿!难怪越是勤勤恳恳干活儿的下人越是没好出路!”红杏进门儿就大嚷道!
小怜那穿了一半的里衣哪遮得了羞,赶忙钻回被窝儿里藏住身子。管事儿的从背后意味深长的和红杏交换了个眼神,示意这闯入的时机他很满意,一点儿没耽误正事儿。
小怜抽抽搭搭了半天也不见管事儿的出来说句什么!她原是以为他身为这府里下人的总管,该是有点儿治人法子的……
既然男人不站出来管,那就只有她跪出来求了!不然红杏这咄咄逼人的样子若是真把事儿捅到上头去……莫说是太守府呆不下了,日后连人也没脸见了。
“红杏姐你放过我吧!是我太蠢用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法子!”哭完见红杏昂首叉腰立在那儿,不说一句话,想是没说到她心里去?
便又哭道:“姐姐放我一条生路!小怜日后做牛做马!姐姐让小怜做什么小怜绝不敷衍!”
☆、和谋陷害
小怜回房后, 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本就心思重凡事爱往复杂里想,先前也不过是吓懵了而已。
管事儿的为何会一句话不讲?红杏又为何卡的节点儿如此准, 那么晚了她去管事儿的房门前是做什么?
这一切,倒似是先前就算计好的……
只是,就算想明白过来这是个圈套, 她又能如何呢?便宜还不是被人给占完了,小辫子还不是已然被抓到手了!
她只是确定了一点,红杏这人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上来。
……
自从昨晚的事后,小怜的活儿就没那么累了, 如今她也只需跟其它浣洗房的女人一样, 干些洗洗涮涮的活儿,而先前那些挑废水的工作, 管事儿的业已交给了男人去做。
这日,小怜下了工在尉迟玄的房里,与香儿她们一起用过饭。然后尉迟玄坚持要把白天没做完的活儿继续做完, 香儿想着离慕容烟的生辰还有两日, 也不是太急, 但几次劝她都劝不住,便只是得她去了。
小怜拉住香儿到一旁避开婉婷,小声说道:“香儿, 上官大人之前留了一封遗书,我是昨日回去取些旧物时才发现的!”
香儿面露惊诧,奇道:“那刚才怎么不说?上官大人的遗书应该给玄姐姐啊!”
“可那遗书不是给玄姐姐的,是给你的!”
“给我?”她这下更纳闷了, 试药前确实有过性命方面的顾虑,所以上官大人留下遗书倒不奇怪。只是为什么竟会是给她?
难道是上官大人怕自己与尉迟玄双双赴黄泉……
“那信现在在哪儿?你给我吧。”
小怜这才急哭道:“信在管事儿的那儿!”
“怎么会在他那儿!”
小怜呐呐道:“你知道县令府那儿我晚上不敢去的!是以就白日上工的时候偷溜出去了,结果混在采买的婢女里回来后,还没将包袱放回屋,就被管事儿的逮到了,我又不敢说是怠工溜出府的,他就说我是想偷府里东西!”
香儿这便听明白了,“所以他就将包袱扣下了?”
“嗯!”
香儿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那我去给慕容烟说,让他将东西送回来。”
可她刚转身,又被小怜拉住,“别告诉烟公子!府里人多嘴杂的,先前就传了我那么多流言,如今又惹下这麻烦……以后还怎么在这府里呆啊。”
“那怎么办,信总得要回来啊!”香儿急道。
小怜又说道:“管事儿的知道你是烟公子的侍婢,我又是你带来的人,他怎么都会给你些面子的,你陪我去要,他定不敢不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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