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唯一站着的邱嬷嬷,也是第一次见着余奕凝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如此狠毒的一面,即便是心中惶惶不安,她还是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道:“大小姐……夫人那里,确实有事……想邀您一同前去商量!”
也许,邱嬷嬷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话说到最后,带着些许的颤音,显露着她内心的害怕。
余奕凝冷眼扫过站的十分恭敬,半垂着头的邱嬷嬷,心中冷哼:还以为她今晚不会开口说话呢!
不给点颜色瞧瞧,还当真觉得她余奕凝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主!
挑了挑秀眉,余奕凝不温不火地淡淡道:“既然是这样,就请邱嬷嬷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裳便来。”
说完,她也不去看邱嬷嬷脸上是什么神色,转身就径直往屋里走去换衣裳。
院中的婆子们仍旧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没有一个敢先起来。
直到余奕凝带着秋葵跟着邱嬷嬷离开四季之春,地上的肥胖婆子才扒拉着众人起来,一边拍着裤腿上的灰尘,一边哼着声道:“这个院子里的小贱蹄子都欠教训,刚刚邱嬷嬷离开前说了,把院子里的小贱人都好好教训一番,回去后到夫人那里领赏。若是能把小公子给弄到手,夫人还会有重赏!”
其他几个婆子一听可以有赏银拿,纷纷开始卷着衣袖摩拳擦掌,准备冲进屋里去教训和抓人儿。
只是,当她们刚推开屋门儿,还没来得及踏出半步的时候,她们的身后忽地闪现几条黑色身影,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在月光的映衬下,这些黑影手中的长剑,泛着银色的光芒,透着嗜血的兴奋。
第一百四十章 后果不堪设想
为首的人儿慢慢抬起左手,在脖子间比着动作,当他的手落下的一霎那,鬼魅们齐齐而上,整齐划一。无弹窗小说网
趁着婆子们的那股兴奋劲儿,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迅速伸手将她们的嘴捂严实后,一剑抹了脖子,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由于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廊下和屋门口没有溅到半滴血,被杀后的尸体,也全都由黑影鬼魅们扛在了身上,手脚不沾地。
就连先前被余奕凝折了脖子的两个婆子的尸体,也已经被鬼魅从地上拽起,拦腰圈着悬在半空中。
而这短短几秒的动作,居然没有惊动屋里的任何一个人。
“全都扔去郊外喂野狼,一个不留!”为首的人儿一声令下,黑影儿鱼贯而出,带着所有的尸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夜幕下的四季之春中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此时的前院大厅,烛火通明,人头攒动。
顾氏和薛氏一同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下首位的左边,第一个坐着的是余寒烟,而她旁边坐着的是老实本分的林姨娘。
由于余若娇还在院中禁足,故而此刻林姨娘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余风灵。
而下首位的右边,坐在第一个的是余梓锦,第二个是二房的姨娘左氏,接着是余海河新带回府里的舞姬,阮氏。
至于二房那个被人刻意忘记的庶女,余秋兰,眼下她正和丫鬟一起,半低着头,站在余梓锦的身后。
所有人好似都在静静的等着余奕凝出现,看这架势,像是要三堂会审?
但是为何……余奕凝直觉在场的一部分人儿,是来凑热闹看戏的?
“奕凝见过二娘,见过婶娘。”余奕凝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继而淡淡道,“不知这么晚二娘唤奕凝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氏抬眸看了一眼余奕凝后,又瞟了一眼薛氏,才微侧着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把人儿全喊来,无非也就是让大家给做个证,评评理。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儿,还得让你婶娘来说。”
余奕凝秀眉微挑,视线顺着顾氏的话头,移到了薛氏身上,原来是二房挑的事……
不过,她却没有打算去主动询问薛氏,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因为,依着薛氏小题大做的脾气,丁点儿芝麻小事儿,也都能被她闹的整个府里鸡犬不宁。
薛氏见余奕凝迟迟不开口,便把这个话头,又扔给了阮氏:“媚儿,这事儿你最清楚,还是由你来说吧!”
阮氏本还想在一旁看戏,这下可好,薛氏的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将自己的情绪酝酿了一番后,阮氏擦了擦眼角若有似无的泪滴后,委屈地道:“奴婢,奴婢,才来将军府不久,人生地不熟的,难免走错了路,一不小心就闯入了四季之春。奴婢听说大小姐将小公子养的极好,本想和大小姐好好讨教一下如何养育孩子。却不想,大小姐不但不见奴婢,还命人将奴婢给赶了出去。幸好,奴婢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奴婢……否则,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二房的左姨娘
余奕凝的目光始终盯在阮氏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
她本以为阮氏会用多高明的理由来博取同情,可不想,阮氏原来在旁思量了半响,也只是想了一个这么低劣的理由。
这阮氏也不想想,挖坑给自己跳,有意思吗?
不过,就目前的形式来看,阮氏提及来四季之春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引子,后面还应该有其他事儿……
余奕凝站在前院大厅的正中间,抬起手,随意地捋了捋发间的碎发,淡淡道:“轰你出四季之春?我的理由是什么?我的动机又是什么?你可有人证、物证?”
聪明如余奕凝,阮氏来四季之春的时候,自称自己是阮姨娘,可余老夫人没有认可,府里上下也没有承认,当下她自然也不会去多嘴去给她抬个身份。
对阮氏没有任何称呼,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这个可不好说,有时候呐,女人一旦狠毒起来,那就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还需要什么理由呢?”二房的左姨娘忽然开了口,一边看着自己新染色的指甲,一边隐晦地道,“近两日,阮妹妹的肚子总觉着不舒服。奴婢也就那么多嘴一问,谁知她是从四季之春回来后,便开始的。府里的人儿都知道,在府里大老爷只有大少爷一个男丁,而二老爷膝下却一个男丁都没有。所以什么动机,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无需点破……指不定呀,府里的某个旮旯角落藏着什么邪乎儿,犯冲的东西。若不然,老夫人儿病了好多天,怎的总不见好,而阮妹妹的肚子也老不舒服呢!”
左姨娘的话里,虽然没有说明邪乎儿的东西在哪里,可从她的视线方向来看,大家不得不怀疑是余奕凝的四季之春。
此外,她的话里还带着话,明显是想告诉大家,二房如果出了男丁,必然会威胁到大房,两家以后争夺公中祖业,肯定会是一番恶斗。
但,如果……二房出不了男丁,那这公中的祖业自然而然地就尽数落入大房的口袋。
因此,府里的某些人儿,就是巴不得阮氏肚子里的这个男胎生不下来或者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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