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只是暗暗发笑,今年我们才十四岁,明年才及笄呢,便是再早也早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蒋姨娘急些什么。
四月草长莺飞,惠风和畅,难得哥哥休沐日无事,大发慈悲的准备带我和沛沛出门去玩儿,江玉茧和江玉芙已经定亲,虽然想出去,她们姨娘却不允许,也只得作罢。
多亏了上次秋狩的时候学会了骑马,我和哥哥一人一匹马走在路上,感受着春日的暖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沛沛在马车上坐着,他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很是羡慕,因为他人小不敢坐快车,车里也只有奶娘和两个丫鬟,因此我和哥哥放慢了速度,缓缓的走在车边上和他说话。
“姐姐,让我也骑马行不?”沛沛趴在窗口,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羡慕。
我却残忍无情的拒绝了他,“不行,你年纪太小,吹了风怎么办?你又抓不住缰绳,万一从马上掉下来,可不是好玩儿的。”
沛沛失望的看着我,缩回了马车里,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一会儿又探出头来,“那咱们两个骑一匹马,行吗?我保证乖乖的不乱动。”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哥哥,发现他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们并不说话。
沛沛的主意也不错,且我们的速度并不快,可是我却是力气不太足,若要一手扶着沛沛,一手握着缰绳就感觉不太够用了。
想了想,我决定将他和我绑在一起,这样就安全的多了,将这个主意一说,沛沛也拍手叫好,这臭小子想骑马很久了,终于能骑上,才不管是什么方式呢。
马车停下,跟着沛沛的奶娘和侍女为难的看着我,“大小姐,夫人说了,不叫小少爷骑马,您可别为难我们。”
“放心吧,我想的法子,准没错,你们不说谁知道。”说着让人将沛沛抱到马上,又拿来布带绕着腰将我们两个牢牢的捆成一团,又试着挣脱了几下,发现完全不懂,很是保险。
待弄好后,我满意的催动马匹走了几下,双手环住沛沛,腰还绑在一起,只要略微压低身子,将他牢牢的搂在怀里,就没什么风险。
正得意间,哥哥也追了上来,笑道:“刚刚不是说要赛马吗?来,让你们几步。”
“刚刚你不来,现在我这来了个累赘你又要比?我不依。”我看着他发笑的样子就拳头痒痒,分明是笑话我们,明明是做大哥的,一点样子也没有。
我对沛沛道:“沛沛,不如让大哥带你,他骑术更好。”
没想到两人都不满意,大哥很是嫌弃,“这臭小子就会添乱,人又肥,我们两个加起来,非压死这匹马不可。你人瘦,带上他正合适,这样咱们这两匹马身上的重量就一样重了,也公平。”
沛沛更是嚷了起来,“臭大哥,坏大哥,我才不胖。就会欺负我,我才不和你一匹马。”
我无奈,只好安抚他我会带着他。对于哥哥赛马的提议,我则是翻了个白眼,想也知道,我比不过的,若是同意,只不过丢人丢东西。
是的,我哥哥这个不爱幼的家伙从小到大的恶趣味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妹妹,沛沛出生后又多了个可欺负的弟弟。
他从小就爱和我们打赌,或赌东西,或赌小额的银钱,总之是要有个彩头,在赢了之后则毫不留情的将东西拿走,半点没有大哥风范。
从小到大,也不知从我这赢了多少东西过去,便是沛沛也深受其害,嘴里念叨着不和他比试。
没想到大哥爽朗一笑,提出一个条件,“咱们从现在开始算,谁先到庄子门口的花圃那折了花算赢。我让你们先走一炷香的时间,若赢了,就将我那块砚台给你,若输了,也不多要你的,给我绣个香囊就行,怎么样?”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一半的路,到庄子若是快马也就几炷香的时间,他让我一炷香的话,迎面还是很大的,何况那砚台我眼馋已久,他就是不给我,说我女孩子家家的用不着,可给我气个好歹。
然而,还没等我说话,沛沛已经迫不及待的挥着小手,“大姐,比,比。”
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就会添乱。”虽如此,心里已经是十分同意了,便搂紧了沛沛,扬首对大哥笑道:“那我先行一步,你若输了,可别耍赖。”
说着一挥鞭子,披风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身后哥哥的大笑声传来,让我觉得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的怪异。
“姐姐,快。马,驾!驾!”沛沛不顾吹在脸上略寒的风,兴奋的拍着巴掌,我见他高兴,越发加快了速度,生怕身后哥哥追上来,沛沛也不时的回头和我报告身后的情况。
直到我们看到了庄子的轮廓,身后才有大哥的影子出现,看来是赢定了,我们两个都高兴不已,向着目的地狂奔而去。
到了庄子门口,才发现没有人出来迎接,也对,因这庄子在郊外,也只有每年春夏的时候来住几日,平日里只一对聋哑的老仆守着,此时应该在里面打扫。
“姐姐,花。”沛沛指着门口种的瑞香冲我说道。
马上就能得个砚台了,我准备翻身下马,却发现为了保险,锁扣在身后系的死死的,我单手去解,根本解不开。
☆、第20章
我试着松开缰绳,结果马匹立马不安的动了两下,我和沛沛在马上险些跌下去,忙抓紧了不敢乱动,这样一来,只能单手去够身后的绳结,却越弄越乱,我们两个都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正急的冒火间,沛沛惊叫一声,“他过来了。”我回头一看,骑着马过来的那个不是哥哥是谁。
偏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看我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慢吞吞的到了跟前,假装正经道:“呦,你们到了呀,看来是我输了。”然后看了一眼我们手里,奇怪的道:“怎么不去摘花啊,没有花可就输了。”
转头看着别院门口开好的瑞香:“这花开的真不错,我先去采一支来。”接着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了花圃边上又问,“真的不过来摘花吗?你们先到,让你们先摘。”
我正在努力的解身后的绳结,没顾得上说话,沛沛气得挥了挥手,“不用,不用,我们觉得马背上很威风,要多坐一会儿。”
哥哥从容的摘下了一捧紫色的瑞香,笑道,“这花不错,往常竟没注意到。”接着夸张的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香气也好,待会儿吩咐人采些插瓶。”说着笑嘻嘻的问我们,“是不是下不来了,要不要我帮忙?”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我和沛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反正盘算一下,后面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驾着马车也快到了,不如再等一会儿,也好过受他嘲笑。
见我们坚决,哥哥大笑着推开门自行牵马进去了,不忘回头对我说一句,“欠我的香囊别忘了,你手快些,端午的时候我要带的。”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进了门,我和沛沛坐在马上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他一定是看我和沛沛绑在一起,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坏主意,我们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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